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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尚界最近流行的uglybeauty大概也差不多吧!有时,扭曲或狰狞的表情反而能呈现一种更强烈的美感,那是如美丽花卉般新鲜柔软的美丽截然不同的。这种扭曲、这种狰狞、这种痛苦,比灿烂的笑容更为震撼,那是一种不造作的姿态。W的灵感犹如水花一样激溅着,洒湿了他的灵魂,糊掉了他的理智。他为捕捉到云恣不为人知的好表情而欢欣,高举着相机,他抓拍着云恣拼死呼吸地狼狈表情。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除了指尖犹在发颤之外,神态已恢复镇定。他轻轻地呼吸着,吐出湿润的浊气,表情沉静。这样镇静的脸,仍然漂亮,但却不能满足W的美学。“为什么不摆表情?”W问,“你不是一分钟能摆100多个姿势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摆100多个姿势!又是百度百科说的吗?云恣喘着气,歪着脖子看W,淡淡地说:“我说了,我有点累。”W的眉毛顿时扯起,高高竖起来,气愤地说:“像你这么敬业的艺人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云恣觉得自己的力气真的要被抽空了,手指尖微微发颤,脸上想摆表情,但因为太冷,肌rou有点不听使唤,只能摆出一张皮笑rou不笑的脸。W被激怒了,一手举着相机,一手猛伸向云恣的脑袋,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猛往水里摁。云恣根本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冰冷的水就钻进了鼻喉,呼吸被灵活的液体堵住,一时间胸腔只有疼痛。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脸上的液体被抽离,空气猛地灌入肺部,他强烈地咳嗽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好看不到哪儿去,但W却持相反的意见。他认为挂着鼻涕满脸通红也是一种真实的美感。他已腻了云恣穿着美丽时装摆随意姿态的模样,虚假,虚假,人活着那么痛苦,舒适的姿态不过是伪装,不过是时装杂志为了骗钱而编造的谎言!W将墙上的照片撕了下来,他兴奋又快乐地撕掉一张张云恣宁静或快乐的表情,重新贴上新的作品——只有他看见的云恣的“真面目”,不商业化、不造作的图片。于是,他取消了简珠118张的交易,他告诉对方:“这些商业化的东西太虚伪了。根本不真实。我最不喜欢就是简珠的这一套,不但化浓妆,还戴珠宝,多么虚假!不过是为了骗钱的玩意儿。”他的信息让乔桑梓心惊,乔桑梓快速地敲击键盘回复:“我还有更多!”W骄傲地回复:“不,我有更多!”W关掉了通话的窗口,退出了登陆。他甚至想着注销掉这个账号。他不需要再登陆那个粉丝论坛了。曾经,粉丝论坛是他获取云恣信息的主要渠道,但现在,他能够更直接地观察更真实的云恣,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得到各种美图。因此,他开始鄙视这个论坛,觉得成为这个无聊论坛的会员简直是一种侮辱。乔桑梓坐在车里,也关闭了通话的窗口。云恣已经失踪了2天,2天以来,乔桑梓几乎没睡过觉,只是一直在灌黑咖啡。他将脑袋往椅背上靠。椅背软绵绵的,车子闷闷的,开着散发异味的冷气。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思想陷入一边虚无。这两天,他的手背磨了一层茧,他几乎不停地蹂躏着家中垂吊着的沙包。他累。可是他感觉到身体还是有用不尽的力量。这很可怕,他知道。他的狂躁是一头蛰伏了多年的野兽,一直一直都在他的体内。W在阳台里放了一张藤椅,藤椅上安置了云恣。他赞美:“你今天特别好看!”因为云恣的脸上浮现一阵不寻常的红晕,嘴唇却是苍白,双眉间有着病态的抑郁,这恹恹的情态极为符合W的美学。“阳光很好。”W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说。阳光很刺眼,让云恣有些畏惧地眯起眼睛,别开了脸,精巧的五官都躲进了阴影里。“哭一个吧。”W突然说。换做以前,云恣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发烧而产生了幻听。但他现在很明白,W似乎很欣赏自己的痛苦,既然如此,就给他一些痛苦吧,免得W用极端的手法来实现。云恣看着桌面放着一个藤编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剪刀、针子和格子棉布,大概W也是个手工爱好者吧。云恣便伸手,拿了一根细细的针,狠下心来刺自己的指尖,在刺下去的一刻,眼泪便从眼角冒了出来。W开心地拍了几张,继续说:“感情不能更浓烈一点吗?”云恣毫无力气的说:“我没什么力气了。我也许生病了。”W说:“大家都生病了。”云恣说:“生病就要吃药。”“吃药没用的。”W冷笑说,“我在病院里每天都吃药,越吃越不舒服。医生都说大话精,专门骗钱!”云恣一阵眩晕,伸手抚摸着发烫的额头。W的脸又开始变得狰狞:“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些!毕竟你是个专业的模特儿,不是吗?你是最专业的Dwight!”34、第34章乔桑梓拆了消防栓,扯下来灭火筒,猛地往门砸。他很久没有干这种纯粹破坏的事了。他发泄的时候,都是会以运动作为包装,并不会这么的“不绅士”。乔桑梓越发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变态,一个精神病患者,也许和W差不多。也许不同的事,他比W强壮很多。在做力量训练时,他能举几十斤的哑铃,在狂躁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更跃升到什么水平。木门显得极脆弱,他没废多少力气就砸开了门。走进内厅,陈设很简单,杯盆碗碟灯桌椅凳都没引起他的注意,他只看到半壁的照片,贴着大大的一张又一张,云恣的脸,他不用细看,他不用猜测,就看得出照片里的人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砸门的动静并不小,庆幸他们没有邻居,也多亏W现在的注意力极度集中,他仿佛恐吓一般挥舞着一把水果刀。今天好阳光,因此那刀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恫吓着目前相当脆弱的云恣。云恣不是不想给他想要的反应,但他到了某个程度,却给不出反应了。云恣不是不怕,不是不痛,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冻结了一样,没有办法作出合理的反应,他犹如僵尸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都痛,但却没有办法蜷缩起来,给自己一个拥抱的安慰。W越来越不满,他更加激动地挥动着水果刀,他正要做点什么,却突然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地板拖得光可鉴人,玻璃桌子刷得干净,没有一点指纹,杯垫上放着一杯热咖啡,一切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闭路摄像头有点儿碍眼。乔桑梓却视它如无物,淡然地啜着咖啡,一口一口,热热的,苦苦的。门被推开,乔桑梓慢慢抬起头,说:“是你?云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