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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下赵慎,是,是项渊项秀才的内人。此小婢原是在下家中雇工,她要害的便是在下家主项渊项秀才。”此话一出,围观众人有听闻之前项渊和白成辩论传言的,顿时大声议论起来。“哦,是那个辩倒白文景的项淙子啊!”“哎,我听离中那边的人讲,项淙子文章做得很不错,比起白文景来也不差呢!”“瞎说!白文景那可是咱们南陵的才子!家世好学问好,项淙子是哪冒出来的葱,也敢跟白文景比?要我说,光家世就甩那个项淙子几条街!”“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文章不分贵贱,只要有才,家世不家世的根本不重要!”“切,只有你们这种小门小户人家才不得不装作不看重这个,咱大梁朝堂上,没家世的有几人?”论及寒门与世家之争,那人再不甘心也住了嘴。他没什么家世可依仗,祸从口出,不得不小心谨慎。旁边跟他争论的人见他闭了嘴,从鼻孔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周围这样的议论不止一处,本来是审小丫头下药的案子,结果被周围人带偏,最后居然成了争论白文景和项淙子谁更胜一筹。赵慎竖耳听周围的议论声,心底的怪异感越来越强,他总觉得像是有人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而这些正经议论中,还夹杂着几句似笑非笑的感叹。“呀,没想到项淙子娶得是位小哥儿啊。”“还真没看出这个赵慎是小哥儿呢?项秀才的品味真独特!”“肃静!”衙役猛地一喝。围观人群这才意识到王通判还在,而且小丫头下药的案子还没审理呢!王通判见静了下来,拈拈胡须,沉声诘问:“胆敢下药陷害秀才,此举手段龌龊,心思狠毒,兀那小婢,还不快从实招来,何人是你同伙?你们又是如何联系?”“禀、禀老大人,给我药和银子的是来福客栈的小张哥,都是他先找小婢的。”什么?林宏和赵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来人,速速把小张哥带来!”登时就有三人被领头的衙役点出,匆匆离去。在这之前,赵慎一直以为找人下药的是那个鼻孔朝天的白文景,不料却听到小丫头供出一个来福客栈的伙计!来福客栈,是林宏住的地方,还有,张彦。林宏表情更是变幻不停,不知想到什么,一瞬间脸色越发煞白,配着一副虚弱相,看着分外可怜。不大一会儿,衙役便把小张哥带了来。赵慎看过去,那个小张哥长着一副憨厚模样,此时被衙役押着,缩头缩脑,满目惊慌,一点看不出会是个收买他人下泻药的模样。不过这个小张哥可没小丫头之前那么嘴硬,见了王通判的面,还没等王通判发问,就抖索着竹筒倒豆子一股脑交代出来。随着小张哥的交代,赵慎脸上的表情也从不可置信到咬牙切齿的愤怒。居然是张彦!居然是同样来自离中,和淙子一个潜心社的张彦!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么对淙子!而一旁的林宏,更是脸色灰败,勉强靠着别人站立的身子摇摇欲坠。王通判肃着一张脸,对小张哥的识相很满意。又厉声审问几句,重点询问下药的因由。可小张哥就是个小喽啰,哪晓得那么多。王通判问了几次,见再问不出什么,便示意书记官把记好的证词拿给小张哥按手印,顺便多嘴问了一句:“此事你可确定再无同伙?”谁知只是随便问一下,王通判也没指望小张哥再招供什么,可哪料到小张哥吭哧半天,居然冒出一句:“小的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同伙,可小的曾偷听到他们谈话,说要给点颜色给项淙子瞧瞧,小的还见那人给张秀才一锭银子呢!”“那人是谁?”王通判赶紧示意书记官坐回去继续记录。“是、是、是白府的。”什么?王通判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摆手示意制止小张哥再说。白家!南陵城的第一大世家,乖乖的娘嘞,怎么扯到白家身上去了。扫了眼围观众人,不出意外,都听到小张哥这句话了。王通判嘴里发苦,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可能徇私,心念电转,喝道:“既如此,来人,把小张哥和小丫头收押,等三日乡试过后,犯案人员都聚齐,再请知府大人定夺!”衙役应和一声,上前不由分说就把小张哥和小丫头押走。赵慎眼睁睁看着王通判以时辰不早为由劝导围观人群离开后就施施然进了衙门,忍不住挥了下拳头。回过头,就见林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无助。“博之?你还好吧?”林宏回过神,眼底渐渐有了点神采,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摇头:“我无事。”赵慎不放心,亲自跟着把人送回客栈,之后眼珠子转转,心想那王通判的态度明摆着有猫腻,他还是找人暗地里打探打探,总不能被害了还糊里糊涂。而此时,项渊正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经过一番入场前严格检查,就连头发都被打散翻了翻,身上的衣服更是一件不落全脱个干净,检查完没问题才允许穿回去。项渊全程囧着脸,庆幸自个坚持锻炼,不然一脱衣服,白斩鸡样的小身板,还挺打击身为男人的自尊心。项渊分到的位置还不错,采光通风都好,左右邻居也是一看就干净利落的,不用闻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等到外面开始审问时,考题也公布了下来。项渊听完,心底暗乐。好运道!居然碰到一个之前做过的论题,而且还是他自认做得最好的论题。另外三个也不难,项渊看了题目,脑子里就已经构思好该从那下手,一时运笔如飞,打起草稿。考场很安静,只有轻微纸张摩挲声。张骥背着手一路看过去,到了项渊这里,立住脚,低头默默看了会。一盏茶的功夫,张骥才踱步离开,面上露出满意的浅笑。第23章内情乡试考完,项渊随着人流出来,一眼就看见身着天青色长袍的赵慎。“等很久了?”赵慎微微摇头,“没,我也才来。”其实来了好一会儿,他知道今天考完,在铺子里根本呆不住,做事也心不在焉,只好跑出来等着。当看见项渊出来的刹那,赵慎的心忽的急跳几下,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一丝笑意。项渊闻了闻身上,叹口气。“我还从来没超过三天不沐浴的!”赵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前世的项渊可是有超过十天都不沐浴,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