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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章的i心微微抽起,“就是左小腿骨处,伤患再伤一遍,可能会有点跛脚。不过嘛,”医生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黑得一塌糊涂,再斟酌地说,“可以指望后期的康复训练的,国外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不少人做了以后都恢复了七七八八的。”顾章送走医生后,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宝哥,喝药了,有点苦,特意给你带来了蜜枣。”宝祥那天喊坏了嗓子,说起话来嘶哑嘶哑的,平添几分沧桑凄凉,“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又搞砸了,还连累了你。”顾章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揉揉的,生怕用力,怀中人就会碎掉。“不用担心你姨娘了,虽然不能保释出来,但换进了医疗处,又有几个丫头贴身照料的,好得很呐。”顾章吻吻他的发顶,“你放心,绝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呐,好好养病,病好了再去看看你姨娘好不好。不要多想了,过去就过去了。”人呐,命呐,生活呐,总会意外对于意料,顾章知道自己一直很喜欢很喜欢宝祥,看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使得两人走错了路。经过一事以后,受到惊吓的不止是宝祥,顾章但是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被凌虐,心痛得浑身发冷,他怕了,他一时半会不在自己眼皮底,他都会不安,怕他真的就消失了,怕来不及好好地握住他的手。错已至此,顾章快刀斩乱麻,亦只能将错就错了。不容得别人伤害他,不容得他离开。顾章搂住宝祥,语调还是那般的故作轻快,云淡风轻中对着宝祥道,“要你一辈子。”但已经是他最深的承诺。第85章他一直陪着宝祥,期间还找来了几封杨家坪的信,宝祥还没来得及看过。顾章读给他听,事后,酸溜溜地道,“原来你们的感情那么好的呀!”宝祥虽然还是在倍受煎熬打击中,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但也会问一句说一句,他知道顾章担心自己,他也不想令顾章继续担心,悲伤中还是打起来了精神。顾章代笔为宝祥给杨家坪写了封回信。宝祥一写起来,就是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似的,表示一切安好,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细细地叮嘱要注意身体,好好读书,继续深造。顾章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跟字帖一样,一笔一划写得刚劲有力,笔尖沙沙地摩过纸面,一句一停顿,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潮湿寒意。顾章把军衣披在他身上,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去,他摩挲着伤痕,搂着他抱在腿上。两人不语,默默中,心意领会到了。夜半三更。静悄悄的,一声尖锐质问,惹来孩啼哭泣不止。唐诗诗指着床上两个孩子,小孩满了月,不像医院里那样扒皮猴子了,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两兄妹哭得小脸通红,咿咿呀呀的,唐诗诗没有理会,扯着顾章的衣袖,眼神中充满愤恨。夜雨熄灭三更灯火,漆黑漆黑,黑夜似乎走不到尽头。攻于心计,换来又是什么。唐诗诗不明白,为什么?我爱你,你就不能和我一样爱着我有始到终,输的不是他,原来是自己。她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嚎啕大哭,不言一语,襁褓中的婴孩懵懂无知,没人哄着,也一直哭着。一切都苍白无力,言语也好,安抚也好,很多时候,与其劝着坚强,不如一场眼泪洗礼。一夜无眠。第二日,唐诗诗认命般接受了现实,只是对顾章少了热情,多了几分埋怨,她在家依靠父母,泼辣任性,只是她性格,但骨子里还是受封建家庭的教育的影响极深,要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活着以来,没曾真正看过外面的世界,活得像树上的藤蔓,离不开树,恨过,闹过,恼过,也是飘飘一句,命罢了。那天,宝祥拆掉纱布,重现光明时,她穿上会昂贵的服侍,胭脂口红化得张扬艳丽,配饰发钗一律成套配置,少了少女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成熟霸气。她下令张罗了几围酒席,特意将宝祥别院几人邀请出来,还有一些政界的来宾。顾章回到家中,看到宴席,不明所以,看到宝祥手足无措地坐在上席,唐诗诗涂着红艳指甲油的手搭在他颈脖上,几个人围在桌子上,喜笑。唐诗诗一看到顾章,红唇一勾,上前挽着他的手,走到席上,顾章低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想干你呀,我是为你好。”前面一句挑逗诱惑,转到后一句时,声线压下了几个度,听起来阴沉。饭菜丰盛,似无事发生,又似酝酿着风暴,酒过三巡,只见唐诗诗潋滟如花,一笑,“今天准备得不好,我该自罚,”便拿起酒杯一干到底,她又拉起宝祥的手,宝祥的脚伤没好,站得摇摆勉强,“jiejie,对不起你了,”她忽然改口自称jiejie,宝祥一头雾水,而顾章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她继续道,“按道理,续二房,也得要聘礼坐花轿,但是嘛,”停顿,低低抿嘴低笑,“你只算半个女人,也不合适,就直接……”“够了,别闹!”唐诗诗一眼也不看顾章,继续拉起宝祥颤抖发冷的手,他的脸色瞬间刷白,站在被注视的目光中,凌迟酷刑般,她一字一句道,“顾章喜欢你,我做媳妇的,就应该大度,你虽然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但进了我们家的门,也要收敛一下,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既往不咎,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一!定!要!好!好!相!处!”高高环视全场后,看着宾客及下人们大吃一惊的神色,凌剜了顾章一眼刀,“还有……”顾章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用力得要拧碎骨骼,“你闹什么闹啊!”“顾章!我怎么就闹了啊!你说你喜欢他,我就成全你们啊!我们娘三人给你们腾位置了,还想怎么啊!你是不是要想看着丧偶才开心!”唐诗诗梗着鼻子,控制不住地怒号道。四周的宾客中男人面面相觑,不少女伴对着宝祥指指点点。宝祥像是个犯了大错的孩子,垂下头,手指不断绞搓着衣服下摆,连抬起的勇气都没有,他受不了,挣扎着,一蹶一撅地想要逃离。他的脚痛得厉害,冷汗直冒,痛得支撑不住自己,脱力要倒下之时,顾章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搂着他依靠在自己身旁,宝祥自知这只会惹来更大流言非议,挣扎着要他放手,但顾章的力度不容抗拒,温柔而坚定。四周蜚语声连连,夹杂着几声刺耳的谩骂挖苦,声音不大,但几个当事人都听得清楚,无非在骂宝祥不知廉耻,讽刺顾章抛妻弃子。唐诗诗觉得理在她身上,自己就是在上的受害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