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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忘了在下?”不同於以往温柔的声线,闵子谦此刻的话语里多了几分调笑,听在人耳朵里痒痒的,修长的身段被紧身的夜行衣包裹著,一身干练的打扮不同於往日的风流俊美,此刻的闵子谦才是江湖上那个传言的“半面神偷”的真身吧。陆钧麟抬头看了一眼银色半面之下的那双眼睛,道:“不,应是好久不见才对。”对面的闵子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钧麟的话,这才笑了笑,道了一句:“好久不见,陆少侠。”能躲开温家护卫的看守,可见闵子谦的轻功有多厉害,这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陆钧麟将人招呼进屋,却没想到对方拒绝了,陆钧麟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想到此刻的闵子谦带著银色半面,定是不会随意进屋,江湖传言半面神偷出手定不会无功而返,若是让他将温叔叔家的物件盗走,他陆钧麟可就罪过大了。两人就这般在庭院里说了几句话,闵子谦竟是要与他告别的。“江湖之大,若是有缘定能再见。”夜风吹散了对方的这句话,陆钧麟看闵子谦消失的方向想到了桌面上放著的纸鸢,低头笑了笑。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说的这个有缘再见却在第二天一早便见到了。陆钧麟背著包袱刚一出门,就见闵子谦站在街巷的不远处,一匹白马与一匹棕色的骏马站在对方的身旁,他轻抚著白马的身子偶尔凑到马儿耳边说些什麽,那马儿似是能听懂闵子谦的话,踢踢蹄子回应,换来的则是闵子谦的低头浅笑。闵子谦回头便见陆钧麟站在街口,他冲对方笑了笑,道:“麟儿若不嫌弃,带我一个如何?”“……你昨夜不是说……”闵子谦旋身凑到陆钧麟身边,用手轻轻捂住他的唇,“此刻人杂,我们还是先行上路吧。”陆钧麟想到闵子谦身份特殊便点头应了,那手无意识地蹭过陆钧麟的唇,闵子谦觉得心痒,便低头看那人的神情,可是陆钧麟却没觉得有什麽,只是每每闵子谦看他的时候他都会稍微有点脸红罢了。陆钧麟骑上闵子谦为他准备的那匹马,见闵子谦率先打马而去便立刻追了上去,两人疾行了一段距离便来到了江南近郊的树林之中,闵子谦拉住缰绳,马儿的步调减缓,待陆钧麟并肩而行。陆钧麟与闵子谦并肩骑行,这时才道出心中疑问:“子谦,你昨夜不是说……”闵子谦看了陆钧麟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陆钧麟不明所以。“麟儿可否就当在下是一个,想要与你一起闯江湖的朋友?”“你的意思是……”陆钧麟突然明白过来了闵子谦的用意,见对方笑的惑人,便有些脸红地移开了目光。一早顾澜暄便去了陆钧麟暂居的院子寻他,但却听下人说,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少爷便背著行囊离开了温家。顾澜暄有些失落,回到屋子後看到温暮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便唤了声“叔叔。”温暮昀站起来轻柔地摸了摸顾澜暄的发,“近几个月你莫要出去了。”“为何?”顾澜暄闻言猛地抬头,但见温暮昀眼中的担忧,便想到了一种可能,“叔叔昨日给麟儿的书信到底是什麽!”“这个你无需知晓,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是我温暮昀的养子便可。”温暮昀的声音中少了平日的温柔,多了一丝冷厉。房门关上後,便听到屋中之人发疯似的摔砸声,付之臣担忧地看著站在一旁的温暮昀,“主子……浅堂他……”温暮昀闭了闭眼睛,平静道:“斩草才能除根,澜暄会明白的。”说罢便留付之臣一人,独自离开了院子。付之臣抱起因惊吓躲到草堆里的兔子,那兔子见是付之臣便乖乖伏在他怀中,待到屋中没了声音,付之臣这才推门进去,屋内一片狼藉,顾澜暄无力地坐在床边,脸上虽带恨意,但却没有流泪。付之臣走到他身边,只听顾澜暄呢喃道:“他为什麽这麽狠……那是爹留下的最後的亲卫名单……”付之臣苦笑著看著他的师弟,尔後将人拥在怀里,若是平时,顾澜暄定是不会让别人碰他的,而此刻他乖乖地被师兄拥著,付之臣微微叹了口气,“主子是为了你好,虽说那是你爹留下的亲卫,但若是他们知晓你还活著……”後面的话付之臣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抖。晚上的时候,温暮昀来到饭厅,便觉察出不对劲,一桌子丰盛的晚饭飘香,一闻便知不是厨娘做的,他笑了笑,举起筷子便要先吃。这时,门外想起了顾澜暄的声音,“叔叔偷吃!”顾澜暄将一盘酥脆的糖藕片摆上桌,便坐在了温暮昀的旁边,付之臣按道理算是家中的下人,自然无法上桌吃饭,只能默默地在自家主子身後站著,看著师弟难得下厨做的这一桌子菜垂涎欲滴。少了陆钧麟,餐桌上自然也就少了分人气,顾澜暄受不了此刻的沈默,便硬是拖著付之臣坐下一起吃了。见温暮昀平静地吃著自己做的菜,顾澜暄这才开口道:“早上是澜暄任性了,还望叔叔莫怪。”温暮昀闻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轻轻拍了拍顾澜暄的肩膀,“澜暄,这麽做虽然对不起你们家,但为了整个武林……”“澜暄明白。”这边两人你一语我一言地道歉和好,而付之臣却在飞快地抢食,听到温暮昀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主子您还知道对不起浅堂呐,人家爹娘都被您杀了……那会儿您可没觉得对不起浅堂……十几年前,温暮昀接了一个诛杀顾澜暄一家人的任务,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温暮昀彻底地退隐了江湖。没错,顾澜暄的父母正是他所杀,而他抚养长大的这个孩子也正是刀下魂之子,顾澜暄从懂事之後便知晓了这一切,他恨过怨过,但更多的是对温暮昀的抚养心存感激。如果没有自己,温暮昀早已经是闻名江湖的大侠,何必拘泥於这麽一个小院过著商人的铜臭生活。但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所以顾澜暄时至今日也没有叫过温暮昀一声“爹亲”。付之臣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摆脱了死士的身份,继而成为了温暮昀手下的大弟子。名义上虽是师徒,但实质上仍旧是主仆关系……“之臣,你吃得也太快了。”那边回过神来,才看到自己的这个徒儿将菜吃了个精光。温暮昀笑著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口福细细品尝澜暄的手艺了。”这厢顾澜暄皱了皱眉,心里想著要不要再把自己养的兔子丢到师兄的院子里去,听说那几株名贵的草药刚刚发了芽,新鲜得很。<%ENDIF%>☆、第十七章第十七章与其说是闯荡江湖,倒不如说是漫无目的游荡来得准确。现下陆钧麟除了知晓任少雄定是在岭南一带之外并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