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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粱栖的房间里仍然是从前孟府的摆放布置,丝毫没有改动,这让应粱栖很满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孟尧生存在过的痕迹。应粱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屋门紧闭。他净衣后坐在一旁,面前是个熏香的物件,看起来精致无比。这是他在寺庙寻的。他静心点燃熏香,只见烟如流水,竟缓缓从两边的凹处倒流于上,汇集成一片团在花样的碟子里,经久不散,应粱栖却不惊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点香了,给他香的那人告诉他,此香只可燃四次,四次不归,终期不回。这是个寻人的倒流香。应粱栖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只凭“寻人”二字就足以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此香。可他鼓足勇气燃了三次香却一无所获,今日往后,他怕是再也不敢了点香了。他回到床上,几乎是放空了一切,才在缕缕升起的白烟中入逐渐睡。另一边于辰昏答应了系统重回弘国,第二天便离开了家。“我们回哪啊,回德州?”于辰昏问。“直接去京城吧,先在京城周围的镇子落脚,要是回德州,这一路上又不知要出什么意外。”系统道。于辰昏同意了,再一睁眼他便倒在了路边。“你这是找的什么荒郊野岭啊……”于辰昏看了看周围,这应该是官道。“没办法,这次你是空降。”系统抱歉道。于辰昏没纠结这些,看了看这天色,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就要黑天了,他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叮——”于辰昏腰间顿时多出了个荷包,里面沉甸甸的,应该是银子。对啊,他怎么忘了系统这个可以随时变钱的技能呢!系统给他找的这地方实在有些偏远,离城门不近,离下一个镇子也有些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匹马都没有卖的,于辰昏只好拖着步子往镇子的方向走。不过很快他就不用走了。于辰昏正坐在路边歇脚的功夫,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几个蒙面暗卫,盯着他一动不动。“你们……”于辰昏一边起身一边瞥着旁边的官道,心想现在逃走还来不来得及。可暗卫自然不会给他机会,道了声“得罪”,就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记手刀。于辰昏立刻昏了过去。等于辰昏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他活动了下脖颈,只觉得疼的厉害,可眼前陌生的地方让他难以再次安然入眠,只好挣扎着起身。他的鞋就在床边放着,房间里看着像是个独立的小屋,布置的简洁大方,虽没什么名贵的摆设物件,可桌上几枝新剪的迎春倒给这里添了几分朝气。他走到桌边碰了碰那迎春,冰凉细腻的花瓣煞是好看,于辰昏竟不知是谁如此有心。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外面。“这是……山顶?”于辰昏诧异道。面前是成片的云随风四散,似雾似海,触手可及。于辰昏往前情不自禁走了几步,扶着木竹做的护栏仰头而望。这仿佛是最接近苍穹的地方,云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纯白的像是有不可亵渎的神明遥遥而至,一切静谧定心,就连周围的气息也是如此清澈。“这是哪?”于辰昏赏够了景才想起来问。“皇寺。”系统道。“是那些暗卫带我来的?”于辰昏又问。“就是他们,不过他们只是把你放到这里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系统道。于辰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却没设么不满。毕竟这样的浩然的景致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一旁不知何时上来了个小和尚,一身僧衣衬得身姿挺拔,一看就是个会武的。于辰昏没打算跑也没打算闹,只是无比诚恳的道了句:“可有素斋?”小和尚双手合十向他微微拘礼,没说一个字,转头又离开了。估计是去准备饭菜了吧,于辰昏觉得这人有些怪,摇摇头,径自在这小院子里散步。这院子配上高山云雾,木质的家具封存着古朴,一颗不知名的树歪斜的扒在墙根,树下放了张方形的木桌,配上几把木椅,让他升起了几分遗世独立之感。两旁墙壁斑驳,一面还盘踞着几条蜿蜒的蔓藤,墙角立了个花盆,上面开着粉色的杜鹃,至此便是全部了。于辰昏慵懒的坐在凳子上,有如此风景相伴,倒也安然。皇宫里萧知鹤正和诸位大臣商议着到皇寺所在的雍岚山祭天礼佛,顺便再为大弘祈福。因为这是惯例,所以并没有反对的声音,一干大臣散去,应粱栖被萧知鹤留了下来。“这次祭天还要你多费心了。”萧知鹤客气道。“不敢,这是臣分内之事。”应粱栖微微欠身,萧知鹤也懒得与他拐弯抹角,从龙椅上下来,站在他面前,双眼一抹狡黠滑过,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皇上还有何吩咐?”应粱栖恭敬道。“没什么吩咐。”萧知鹤道,“只是……只是给你准备了份大礼,想等祭天那日给你,让你有个心里准备。”“如此,那臣便先谢过皇上了,等臣收到礼物,自当再次叩谢隆恩。”应粱栖又是一拜,却并没把萧知鹤说的话放在心上。只要送的别是姑娘就好,他那舅舅净会借着萧知鹤的手向自己施压娶亲。☆、良相盗将14三天后,诸事顺宜,皇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京城,向京郊皇寺行去。萧知鹤好不容易有一日可以借着祈福的名头肆意玩乐,赵成山自然舍不得拘束了他,两人拜了佛祖参了经书就一齐躲了起来,乐得自在,这却苦了应粱栖了,随着皇上来京郊礼佛还要带着公文,马上就要开始准备殿试了,他是一刻也闲不下来。今年参加科举的人不多,比往年还要少上两成人,应粱栖看着各处报上来的名册,忍不住叹气。弘国人才凋敝,几年也出不来两个称心的士人,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这段日子应粱栖都在为了此事烦恼,前来赶考的学子少,人才便少,可他总不能逼着各个知州送人来吧。应粱栖将名册摔在桌上,西南整整六个州,前来参加殿试的竟然只有十人,东南的五个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区区二十人,也不知当地知州怎么选的人。一旁的小厮不敢触他霉头,为难的看着刚来的公公。那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好怠慢,小厮没有办法,只好弓着身子上前。“大人,徐公公来了。”应粱栖正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