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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诡谲的目光中,潜藏着无尽的恶意。“我会将你们的伪善、清高,层层剥离。然后,拉入同我一样的深渊。”如同渗了毒|药的蜜糖一般,低沉魅惑的话语,像是毒蛇引人堕落的信子,诱人却致死。——在这暗藏不安的平静中,冰冷的冬日也逐渐结束。众人各怀心思,迎来了初春的抽芽与暖阳。天气还是很冷,衡情披着披风,踩在青石板砖上,轻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有过路的仙人向他问好,衡情只是微微一笑,点头以示。随后,便于庭中缓缓踱步。看着柔和阳光下,微微摇坠的玉兰枝头,恍惚之间,他突然想起了许多往事。那些竭力想要忘却,也无法抹去的痕迹……衡情垂下眼眸,似是自嘲般的一笑,正想离开,眼神触及至一处时,瞳孔不禁微缩了起来。不知不觉,容应竟也出现在了庭院中,似乎也在赏花。感觉到了衡情的目光,容应也看向了他,嘴角轻勾,竟是径直向他走来。衡情见容应走近,强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只是警戒地看着他。直至那人走到自己面前,只听他戏谑道:“身子这么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您呢。”衡情暗暗攥紧了拳头,只是眉头微凝。他无意与容应相争,因此也无意再留此处。“容应玄君说笑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然而,前脚刚走几步,他便听到了容应的声音。“别急着走嘛。呐,不想知道,凌夙对你的真实想法吗?”衡情的步子一僵,猛然转过头,颤抖的声音难掩怒气。“如果你想要折辱我,不妨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若是您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只见容应耸了耸肩,擦肩而过之时,径自低语道:“只要亲自来听一听,便知晓一切了。”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黑色身影,衡情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悄然跟随了上去。待容应进入凌夙的寝殿之内,衡情便放轻了脚步,收敛起气息,悄然接近殿门,小心探听其中的情况。“只要让他喝下这个就可以了吗?”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让衡情的心忍不住一跳,只是忙收敛起心神,继续聆听。容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没错,只要他服下了这个,便会失却原有的神力。到时,我恢复主神之位,一切一笔勾销。”一阵沉默过后,凌夙有些迟疑地问道:“真的没问题吗?若是衡情发现其中的古怪……”“放心。此药无色无味,绝无被发觉之可能。况且,他这么喜欢你,对你绝不可能有所猜疑……”再不能听下去,门外之人默然地转身离开,眼中已是一片死寂。原来,自己的真心,当真就如此轻贱。原来,爱上一个人,便注定被践踏如斯。如若这就是你的夙愿,那么,我便作这最后的成全……感觉到门外身影的离开,容应不动声色地设下屏障。凌夙并非发现异样,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愿你履诺,否则……”“当然。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任你们往后如何,我都绝不烦扰……”容应声音渐弱,眼中闪过诡秘的微光。“任何意义上的,最后一次。”——果不其然,几日过后,凌夙便主动找上了门来。他迟疑地提出了邀请之后,便沉默地等待着衡情的回话。他想象过衡情可能有的表情:嘲笑,愤怒,不可置信……以及对自己不可理喻的讥讽与咒骂,然后狠狠地拒绝自己。毕竟,让衡情与他远离,不就是自己说的吗?当他闭上眼睛,做好了一切准备之时,却只听到了简一句略微嘶哑的声音:“好。”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而那人早已撇开了目光。“不是要有事要和我说吗?快走吧。”凌夙愣愣地点了点头,只是惴惴不安地走在前头。而身后的衡情,神色黯淡而绝望。凌夙将衡情带到后,容应正在以小火温茶。见到他们来了,便笑着向他们挥手。“来得正好,这壶茶温得刚好,快坐下吧。”待两人坐下后,容应先是斟出了一杯,递给了凌夙。“来,快递给衡情。走了这么久,想必也渴了。”凌夙的喉头微动,只是微微颤抖着接过了茶盏,又递到了衡情面前。“……赶,赶紧喝吧,茶冷了便不好喝了。”茶盏交接之时,衡情突然望向凌夙。灰暗与绝望的目光,却透露着孤鹰赴死般的决绝。凌夙心中一惊,正想夺下那杯子时,那人竟已断然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不消半刻,只觉一阵眩晕,衡情转瞬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衡情!”见事端有变,凌夙猛然站起了身子,想把衡情带走。然而,未等他碰到衡情的衣袖,一阵凌厉掌风袭来,竟硬生生将他打出了几丈之外。因这极大的冲力,凌夙的身体已动弹不得。一大股铁锈的血腥味猛然涌上他的喉头,嘴角也溢出了几丝殷红。强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感,他只是死盯着容应怀中的衡情,无声地问着:“为什么?”容应自然明白他眼中的疑问,却并不急着回答,只是将手覆上了衡情的脸,温柔地摩挲了起来。“长了一张不错的脸嘛。看来,这碧华丹当真是灵品,竟能将这小小灵物,改造如此之大。不仅取代了我,还勾走了白泽神兽的魂……”你放开他!凌夙无声地呐喊着,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人的手渐渐向下,竟是按于丹田之处。“这个傻小子,听了一半的话,就失魂落魄地走了。你说,他接过你这杯茶时,是什么心情?”犹如五雷轰顶,凌夙脸色煞白。看着那人紧闭双眼,复又想起那绝望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你,你这个疯子!你做这些事,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面对凌夙近乎疯狂的样子,容应唇边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没错,就是这种绝望的表情……你们的求而不得,才是我的真正快乐。”只见他的神情微微扭曲起来,眼中满是残酷与暴虐:“只有毁灭,才能让我真正的满足!”不————!!凌夙眼睁睁地看着容应的手插入衡情的腹中,而后生生剜出他体内的仙元。手掌收紧的瞬间,脆弱的仙元,顿时四分五裂。而凌夙的视线,早已被一片刺目的血红所模糊。是他,亲手将衡情推向了那个恶魔。是他的愚蠢,未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