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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才轻轻吻了玄英的嘴唇。“抱歉……”刁拙愧疚地笑了笑,“我身上……都是血,对不起,我本来只想同你说说话。可果然还是……想亲亲你。”刁拙屏住呼吸。待他再次喘息时,呼吸急促,又炙热。他重伤至此,本是无力妄起孽欲。可刁拙体质特殊,又有数年不曾与人触碰。他在心爱之人身边待了许久,知道玄英厌恶,不敢乱动。可画完断肠阵后,刁拙只道自己必死无疑,心中一松,竟然全身guntang如沸。刁拙又惊又窘,慌忙看向玄英。便在这时,异象陡生。刁拙眼前一黑。只听得“铮!铮!铮!”三声整齐的铁链断裂声。玄英仙尊双手发力,手腕粗的铁链拦他不得,应声断裂。铁索断裂的巨力将刁拙崩开,刁拙后仰重重摔在地上。他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想:为什么他能挣脱开?难道他的修为……玄英仙尊脸色冰冷,再无一丝笑意。他站起身来,高大逼人,一步一步走近刁拙。刁拙躺在地上,全无反抗之力。忽然,玄英单膝跪地,握住深深刺入刁拙腹部的判官笔。判官笔被玄英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带出大量鲜血。剧烈的疼痛让刁拙惨叫出声。玄英左脸也被刁拙喷出的鲜血染红,他随手扔了判官笔,另一手箍住刁拙的脖颈,逐渐用力。刁拙立时噤声,他痛得连连吸气,却无法呼吸,只能用力抓住玄英的手腕,挣扎微弱。只听得“咯咯”收紧的声音。刁拙面色通红,眼看就要给玄英生生扼死。“别……”放任刁拙不管,半个时辰后,他便会死了。玄英是有多恨,多气,才会在挣脱束缚后,第一件事,便是取刁拙性命?想到这里,刁拙忍不住哭了出来。大量的眼泪瞬时留下,冲刷着刁拙满是鲜血的脸。“求你……”刁拙踢打着挣扎,他咽下一口血水,艰难出声,眼露哀求:“……别杀我……”死亡并不可怕。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可我唯独不想死在你的手里。玄英眼底深处有一抹戾光闪过,神情挣扎。犹豫了一瞬间后,玄英冷哼一声,忽而松开紧箍刁拙脖颈的手。刁拙长吸口气,登时咳嗽起来,呻/吟不止。玄英抬起脚,用脚尖将刁拙踢出“断肠阵”,又用脚尖将此阵相连的墨痕擦掉,轻而易举破坏了这个不算简单的“玄”阶阵法。之后玄英冷眼旁观刁拙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惨状。“刁拙,日后若再被本尊听到你提起‘常生’二字,后果如何……,你自己好生考量。”言罢,玄英仙尊震动衣摆,箭步离开古寺魔窟。刁拙喉咙里满是鲜血,根本无法停止呕血的动作。可他挣扎着想直起身,看一看那人远去的背影。玄英仙尊身子极高,人又消瘦。离去时,衣襟缓荡,犹如剪线的纸鸢,迅速自刁拙眼瞳中消失无踪。“……”刁拙胸前衣襟尽是鲜血,被染得通红。他全然不为重伤的自己疗伤,尽管面前再没有半个人的踪影,可仍是勉强撑着身子,浑身颤抖,盯着前方。“哈……”良久,一声破碎的笑声自刁拙胸腔深处发出。他笑着,眼泪却滚滚而落。刁拙再也支撑不住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右脸颊紧贴着石壁,眼泪瞬时将他的右脸打湿。便在这时,忽听得足声轻踏而来。有一个尖脸大眼的年轻修士,身形有如肆虐的黑沙,呼啸而来,凝成人形。这年轻修士步伐轻快的走到刁拙身边,然后蹲下身,凑到刁拙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那人悲惨的脸。“刁拙仙君,好可怜呐。”此人竟然是根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柯婪奕!现下刁拙身受重伤,柯婪奕只要用一根手指,便能将他杀了。可柯婪奕并没有动手,他甚至抬起手,用冰冷的手心将刁拙左脸的血和泪擦下去一些。然后兴致勃勃地将带着血的眼泪举到自己面前,不断打量,口中道:“那玄英仙尊真是可怕,对你好凶。想本座母亲仍在人世时,对我何其爱怜,何其疼惜。哪怕是本座的大仇人束忠,对我教导也是呕心泣血,视若己出。和本座相比,你可比我惨多啦。”柯婪奕笑道:“你越惨,本座越开心。之前你自背后偷袭,刺我一刀,又伙同旁人背叛本座的大罪,本座便大发慈悲,饶了你。”刁拙默默落泪,一言不发。眼看刁拙气息越来越微弱,柯婪奕一把抓住刁拙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你心如死灰,但求一死,是不是?哼,本座偏不让你得逞!”另一面。正梧洲,古寺魔窟不远处。不期云生西北,雾锁东南,落下雨滴,渐大起来。虽是夏日,天亦极寒。束忠仙君遍体鳞伤,受伤的手掌疼得厉害,被冷雨一浇,直痛得打起哆嗦。在束忠仙君前方疾行的修士,身着蓝袍,双目无神。赫然是近日风头无两的开源仙宗二宗主,百忍了。此时百忍宗主浑身湿透,雨珠一滴一滴的顺着他额前碎发落下。雨天路滑,百忍宗主无法动用灵力,神识不可远散。一不留神,脚下踉跄,险些摔在地上。束忠连忙伸手去扶,被碰到伤处,登时疼得面容扭曲。谁知百忍狠狠将他的手甩开,冷声道:“别碰我。”“……?!”束忠生性慈善,本也没想听百忍道谢,可这样的反应实在是令人愤怒。他刚想开口骂上几句,忽见不远处有个破庙。登时转移注意力,束忠惊喜道:“百忍宗主,前面有个破庙!雨下得这样大,我们过去避避雨,如何?”百忍怒道:“哪里有时间歇着?不知何时,那柯婪奕便会追过来。本尊答应凤……答应正阳仙宗,将你护送到擎天之柱,莫要废话,赶路要紧。”束忠道:“既然我宗知晓你来这里的事情,为何不派人来接寻你我?玄英仙尊都在古寺魔窟中,生死未卜呢!”“刁拙以你要挟时,曾说只能玄英一人独自前来,多来一人便杀束家一人。”百忍冷笑道:“束忠仙君回头看看,束家百十人口,死了哪个了?”束忠心中登时大受感动:“百忍宗主,原来你是这样的好人!你假意帮助刁拙,救我与族人出来。又甘冒大险,护送我们回宗。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