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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脸说道,“这不过是刚开始。”她们言语神情愤怒,但并没有悲伤,似乎只在意这件事的发生,并不在意人。“母亲,不是的。”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寻声望去是躺在内里床上的方承宇。方云绣玉绣姐妹坐在床边,闻言都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吧。”她们低声说道。方大太太果然更生气了。“不是?如果不是在北地花了那么多钱,不得不关了北地票号,传出那么多流言,你怎么用的着天天出去跟人应酬?不这样又怎么会给人可乘之机?”她喝道。“母亲,做生意的怎么能不应酬?”方承宇说道,“要是……”“承宇,你就不能好好听母亲说句话吗?”方云绣忽的站起来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想别人说她一句坏话,不想别人认为她有一点错,但母亲又有何错?她只是关心你,你何必让她寒心?”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看向方云绣,神情微微惊讶。方云绣一向只关注生意账册,又对别人的话顺从,从来没自己的主意,更没有指责过谁。“原来大姐也有脾气。”方玉绣含笑说道。方大太太神情也有些复杂,这个大女儿她一向觉得有些呆木,没想到是如此有心的孩子。方承宇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方大太太面前跪下来。“母亲我错了。”他说道,“错在明知母亲从不反对我做的事,只是担心我,而我却将母亲的担心嬉笑而对。”说罢叩头,再抬起头。“母亲祖母如果是怕事怕危险的人,又怎么会撑起十几年的家业不倒。”方大太太看着他叹口气,又笑了笑。“你什么都明白,就是跟我装糊涂。”她说道。“我也是不想让母亲担心。”方承宇说道,一面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绑着的一圈编织的红绳,其上点缀五彩结,“这是九龄送我的,蛇虫毒蚁不近身。”又解开衣领,露出其内一件甲衣。“这个是九龄给我的等闲刀箭刺不穿,还有……”方大太太打断他。“看来她也知道让你做的事有多危险。”她说道。方承宇沉默一刻。“母亲,其实不是她让我做的事有危险,而是我们方家本就一直在危险之中。”他说道,“我不是又替她辩解让母亲寒心,虽然我这样辩解的确是不想让她寒心。”他看向方老太太。“那个圣旨的来历祖母一直不说,是这个圣旨让我们方家得到了大富贵,但也是这个圣旨让祖父父亲接连丧命,虽然李县令宋掌柜伏诛,但危险就真的解决了吗?”没有解决吗?屋子里的人神情微变。方承宇笑了笑。“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别的东西,杀掉我们就能据为己有,可能吗?”“杀掉一个拥有圣旨的人家,这个人怎么就笃定不是得来杀头之祸,而是荣华富贵呢?”他说着看向方老太太。“是不是有谁向他承诺了什么?”圣旨这种顶天的存在,很显然不是一个县令能做出承诺的。那会是谁?屋子里一片死静。……皇宫里的夜更浓墨,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廊下一排锦衣卫禁卫交叉侍立。另有太监宫女垂手。人人都知皇帝勤勉,夜里比白日更忙碌,所以也更多人伺候。此时内里亮着灯,但垂下的帘帐后皇帝正在酣睡,但他睡得似乎不踏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直到喉咙里发出咳咳声,手也紧紧的揪住胸口,发出一声闷哼,人猛的坐起来。“来人!”他喊道。立刻有内侍进来,站在帘帐外应声。“陛下!”听到这声音,坐在床上的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环视四周似乎确认身在何处。“茶。”他恢复了情绪,缓声说道。帘帐被内侍小心的拉开,热茶捧来,皇帝喝了几口,随手拿起床边几案上摆着的打开的奏章。似乎他一直在批阅。“陛下,该歇了。”内侍一脸心疼的说道,“龙体要紧啊。”皇帝嗯了声,视线并没有离开奏章。“下去吧。”他说道。东方已经发明,屋子里显得更加昏暗,内侍又添了几盏灯,放下帘帐退了出去。皇帝将奏章扔在几案上,摊开手脚躺了回去。“母后也是,还管着朕看奏章,当皇帝这么辛苦,当着有什么意思。”他带着几分不屑喃喃说道。话音才落,就听见内侍在外低低的禀告声。“陛下,袁公公来了。”听到这个名字本要坐起来的皇帝又摊开手脚继续躺着。“宣”他说道。脚步轻轻,帘帐被掀起,一人带着夜露nongnong走进来。他躬身屈膝谦卑,看到龙床上毫无仪态的皇帝没有惊讶,跪下来。“那些东西还在吗?”皇帝闭着眼问道。来人抬起头,灯光照亮他的脸,这是一张白净的面容,三四十岁,相貌普通,如果君小姐在的话,就会认出这就是在阳城让她惊讶的认识的旧人,太监袁宝。此时他的唇上并没有胡子。“要紧的都还在。”袁太监说道,“方家如约没有用那些,而且也保守着秘密,只能有一个存活的人知道。”皇帝伸手在床上重重一拍。“但是朕不想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活着了!”他喝道,睁开眼坐起来,“你们这么多年也没把东西拿回来,难道还想让它随着方家子子孙孙的传下去吗!”第九十章谁是旧人皇帝的喝声被帘帐遮挡变得模糊,在明暗交汇的寝宫内,如同猛兽低吼,令人心悸。袁太监俯身在地。“是奴婢无能,奴婢该死。”他连连说道。皇帝起身踱步,宽大的衣袖挥动。“朕也不是无情,他们方家荣华富贵也享了,三代还不够吗?人不能这么贪心吧。”他说道。“是,是,陛下说的是。”袁太监连声应道。“朕知道方家这么多年老实本分,所以命你多加辅助,朕不闻不问。”皇帝说道,“难道这还不够?”“够够。”袁太监再次认真的说道,“陛下对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