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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就到了。”江余撇了眼自从离开精神病院就异常配合的男人。他们是在半路下车的,走的时候还顺便刮走了宋主任钱夹里的一点现金。之后就换车去了比较偏的汽车站,买了几件衣服换掉,又在车站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把水果刀。如果王琪给出的信息没错,以宋主任好面子的程度或许不会报警。那么只会是安逸醒来才会发现他们的失踪,这就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江余忽然脸色一僵,他快速拿出司机发的塑料袋放到嘴边吐了起来。等他把胃里的一点食物清的差不多了,抬头喝水的时候就察觉右边的人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张释盯着他的嘴唇,“我还要玩亲亲。”亲亲?什么鬼东西?江余花了好一会才搞明白,他口气冷硬,“不玩。”张释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变了,大有一种随时都会发病的趋势。江余面色阴沉的与他对视,敷衍的擦了一下,“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了。”张释抿嘴,舌尖在里面舔了一下,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大巴到达m市,江余和张释又坐上一辆车,兜兜转转,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晚上八点多,浑身酸痛的江余站在偏僻的乡村小道上,两旁都是杂草树林,迎面的泥土气息扑了一身。身边的人突然开口,“蚂蚁全死了。”见江余看向自己,张释苦着脸把手在他面前摊开,上面躺着蚂蚁的尸体。十只,不多不少。江余拍掉蚂蚁,拉着张释的手往前走,路上除了两人的脚步声还有张释的懊恼声。蚂蚁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给他打飞机。这会已经累的口.干.舌.燥精疲力尽的江余要是知道张释在纠结的事,估计会气背过去。借着皎洁的月光,江余带着张释找到门口有口井的老屋,木门上的锁早已锈迹斑斑,很轻易就弄开了。这副身体的主人大部分人生都是在精神病院度过的,单调的记忆里除了他的父母,就只剩下一间老屋模糊的轮廓,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一口井和歪脖子柳树。江余把门全部打开让光线亮一点,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很多年没人回来过了。见身边的男人蹲在地上使劲戳门,玩的不亦乐乎,他用脚踢了一下,“跟我去打水。”来的路上看到一条河,就在屋子前面,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几分钟。张释委屈的噢了声,跟着他出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都饿的两眼发晕。屋里的灯泡坏了,只能靠窗外的月光才有点光度。江余坐在有点晃的木板床上,把路上买的两包吃的打开,递给张释一袋子面包和牛奶。“吃完睡觉。”张释指着江余手里啃了一半的面包,固执的说,“我要吃你那个。”江余在他的面包上啃了一口,“好了,这个也是我的。”张释看看面包上的缺口,又看看江余的嘴唇,他看了一会就张嘴把那个缺口一口咬下去。填饱肚子后江余已经困的眼皮打架了,他把身上的衣服拉拉就躺下来睡觉。还坐着不动的张释兴奋的盯着江余,“打飞机。”江余继续躺尸。张释熟练的放出大兄弟,一脸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飞机起飞,可是他等了很久,飞机都变小了对方都没过来,他愤怒的去撩江余的衣服。肚子上一凉,江余把被掀起的衣服重新拉下来,沉着脸在手心里涂了点唾沫,随意搓搓,“好了。”张释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死抓着江余的手不肯罢休,“飞机还没起飞!”江余太阳xue疼了,飞个屁。将近一个小时后,一架大飞机终于成功飞上天翱翔,张释爽翻了,江余累趴了。重新躺回床上,江余顾不得去擦手上残留的东西,实在是累的不想动,他觉得这下可以睡了吧,谁知张释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你到底睡不睡?”江余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张释点头又摇头,他睁着眼睛,浑身紧绷着,看起来情况非常差。片刻后江余心里有了眉目,张释跟他不同,是真的精神有问题,在医院里平时都是在药物的催眠下安睡,这次没有吃药,夜晚带来的恐惧根本无法控制。张释显得极度焦虑不安,一会起来走走一会又躺床上翻滚,眼睛不停的四处转动。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到他。江余额角抽.动,他狠狠的捋了把头发,起身准备出去走走,但是刚走两步袖子就被一只手拉住。“你去哪?”张释低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别走,我害怕。”江余冷哼,“一边去。”最后江余还是没走成,他被力气惊人的张释当大枕头抱的紧紧的,勒的连呼吸都不顺畅。半夜里江余起来撒.尿,没发现张释的身影,他眉头一皱,摸黑出去,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小院里。如果不是对方那身衣服是他自己亲自掏钱买的,还真能吓出一身冷汗。张释恢复正常了。这是江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他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指尖碰到冰冷的水果刀,慢慢收拢,面上破有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大家都是聪明人,世上没有免费的事,救世主可能存在,但是没人见过。所以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闲的去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更何况是两个原本没什么交情的人。以张释的性格和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怀疑他如此大费周折的目的是什么,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在觊觎张家的庞大财产。张释转过身,声音沉稳,“你的目的?”江余耸耸肩膀,“还没想好。”他的视线在张释身上扫了几眼,带着一些深意。张释眉锋轻蹙,“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倒是只对男人有兴趣,不过……”江余嗤笑,“你除外。”两人目光对视,暗流涌动。半响,张释平静的说,“你不是江余。”并不意外他的问题,江余回答的模糊,“是也不是。”又是一阵怪异的缄默。张释突然向江余走了过来,在离他两步的距离停下,“你是怎么知道安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