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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也不会从小被送到佛寺修行,他身上没有一点修行人的样子。元棠记得琚城小吏说,阿从是和流民一起进城的,在从佛寺失踪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一直隐姓埋名,应该并不想被人发现。前几天阿从伤重走不了,伤稍微好一些,就着急要离开,多半也是这个原因。泽柔比琚城大,人多口杂,在泽柔阿从更容易被人认出来。如果不是元棠把他带回泽柔,他完全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和阿从告别的时候元棠就后悔自己的鲁莽,现在简直悔不当初。要是阿从是从佛寺逃出来的,那么被找回去意味着什么?元棠不敢想象。他着急得满屋子转,暗骂自己多事、自私,又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再见阿从。外面却忽然有人传报说殿下来了。哪个殿下什么殿下?元棠正奇怪,便见阿从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他还是穿着那身打补丁的短衣,已经洗过了,破旧发白,一张不修边幅的胡子脸,可是气势完全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有点心理作用,元棠觉得阿从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一层冷漠。元棠和袁德连忙下拜,阿从轻轻嗯了一声,对身后两个士兵说:“你们可以出去了。”两个士兵都是胡飞远的人,纹丝不动。阿从斜了元棠一眼,元棠立刻会意,朝袁德使眼色。袁德凶巴巴地说:“殿下与我家小将军有话要说,两位兄弟不用我请吧。”大夏军士多少都听过袁德在战场上的威名,两个士兵都露出怯意,最后只能跟袁德出去。元棠羞愧地说:“殿下……”“我叫封淙,叫我阿淙就好。我不是王侯,不要叫殿下。”封淙随意坐到床榻前,问:“小将军,你的伤怎么样,胡飞远伤到你哪了?”元棠心虚,忙说:“没伤哪,是之前的旧伤,他还没对我怎么就被你撞开了。”说着他也有些担心,问;“你呢,伤口没事吧。”封淙说:“无碍。”气氛有些沉闷,元棠问:“你怎么翻墙走了,我不是给你准备了车嘛。”封淙说:“我不想遇上胡飞远,也不想让人发现我的行踪,哪知道他对你们家这么恨,才进城就把府上包围了。小将军,你心眼子这么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心眼子多可不是夸人的话,元棠膝盖中了一箭,觉得自己要笨死了,问:“胡飞远会对你不利吗?”封淙语气倒挺轻松说:“难说,我叔父倚重他背后的萧家,让他知道我在这儿,就等于让萧家知道,萧家知道就等于我叔父知道。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想再回去了。”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吗?元棠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层。“这样啊……”元棠看着手指,问:“你是不是知道胡飞远可能会来。”封淙说:“以前在上筠听说过一些朝里的事。”他上下打量元棠,问:“小将军刚才正打算出去?”元棠点头:“是。”“出去作甚?”“想去找你。”封淙忽然变得有些兴味:“找我作甚?”元棠顿了顿,感觉有些难开口,在封淙跟前抬不起头。要找封淙做什么,告诉封淙自己不是故意的吗,说了有什么用,封淙已经暴露了。他并没有想好见到封淙要怎么说,想补救自己的过错,但是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拖家带口,连保下袁家的办法都没想出来,沮丧了一会儿,元棠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像话,把封淙带回来时想着要和他交个朋友,回头发现自己把人家坑了,却连面对都不敢,谁会要这样的朋友。元棠鼓起勇气对封淙说:“想和你道歉,真的非常对不住你。虽然我的歉意大概也没什么用。”封淙瞧着元棠,忽而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元棠没办法辨别他面部的细节,但是觉得这个笑是真的,而且他这么一笑,他周身的冷凝都淡去。封淙说:“小将军,想不想带袁家离开泽柔?”“想,当然想。”元棠没有天真的以为光凭发个誓就能让胡飞远心甘情愿放他们走,逼胡飞远发誓不过争口气而已,暂时稳固府中人心。真惹怒胡飞远,情况只坏不好。封淙说:“我有个办法,若是成了,咱们都可以离开泽柔,不过需要你配合,不知你愿不愿意。”元棠一听有办法离开,眼睛都亮起来:“当然愿意!怎么做,说来听听。”封淙笑道:“你不怕我卖了你?”元棠哭笑道:“卖了我也不够陪你的。要是卖了我能让大家出去,那也算值。”封淙说:“小将军果然聪明。”元棠被夸得脸热,然后真的就被封淙给卖了。第8章脱身一刻钟后袁德进屋:“小将军,胡飞远派人到后院门外,请殿下出去……殿下人呢?”屋里只剩下元棠一人。元棠指着后面的窗户说:“从这里出去了。”袁德惊讶,元棠忙安抚,把刚才和封淙商量的话都告诉袁德。袁德疑惑:“殿下去找卢长史,说他有办法让我们离开?”“他是这么说。”元棠点头,“胡飞远限制他的行动,他不能明着去找,以免胡飞远警惕,让咱们帮他打个掩护,卢长史还在前衙么?”袁德看了看天色,说:“应当还在。”书房东侧有一条夹道直通前衙,不容易被胡飞远派守的士兵发现,元棠的房间正好离书房很近。元棠问:“卢长史这人怎么样?”“精明能干,”袁德斟酌着评价,“将军从前说他办事妥帖,卢家是泽柔大族,泽柔本地许多事还得仰仗他。不过,他们宗族支系繁多不好辖制。将军说,卢氏的可以人用,笼络却是笼络不来的。从前竟不知道他竟然与先太子有旧?”元棠奇道:“你怎么看出他与先太子有旧了?”袁德说:“方才小将军晕过去了没看见,胡飞远要对殿下不敬,卢长史极力劝阻,连君臣之道都搬出来,不像是平常作壁上观的样子。当年先太子也曾到过泽柔,以卢家在泽柔的地位,先太子一定接见过卢家子弟,卢长史与先太子有故也属正常。”元棠还大感惊奇,这位已故的太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轻易不能拉笼的卢长史记着十几年,还有别于往日作风专门为他儿子求情。但另一面,元棠对封淙的处境又有些担忧。太子从前声望高,直到今天还有像卢长史这样的人对他念念不忘,对封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