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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闷道:“丸丸它们呢?”“在外面,店长带着它们,我没让进来。”“哦。”过了一会,阮佲又问:“你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吗?”关闻鸠反问。听在阮佲耳边显得有些严厉,“你不从被子里出来么?不嫌闷?”阮佲给他一只眼睛,“我已经觉得好很多了。”关闻鸠看了一眼挂水的瓶子,阮佲陡然觉得压力倍增,“你早上开车过来的?”“差不多吧,天没亮,码头也还没开船,赶得首班。”阮佲探出头,看他的脸,披了早晨最早的露珠,睫毛也是湿的,他那只自由的手伸出来握住落在床边的手,想要给他捂捂。关闻鸠伸手往他脑袋上敲了个毛栗子,尽管收了力气,额头还是泛了点红,阮佲自己揉了揉,没说什么。“抱歉,我力气好像大了。”“哦,没事,还好。”阮佲说,“丸丸它们有没有给你添麻烦?”“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回头看不到你人了,连小饼干都吃不下了,就丸丸吃得最香。”阮佲摸摸鼻子,说:“奶奶们呢?”关闻鸠笑着说:“奶奶们说下次记得再来,给你做好吃的。”阮佲有些害羞,也有些困,眨了几下眼睛,关闻鸠掖好被子,让他再睡一会。出了房门,大牙就跑过来,没等它溜进去就被提了起来,“别吵他。”一屁股被赶下去,大牙摊饼一样瘫在店长脚边。“他睡着啦?”“嗯,睡了。昨晚真是麻烦你们了。”关闻鸠揉揉鼻梁,店长男朋友笑着说:“没什么麻烦的,我还要谢谢他,昨晚我不在,他就一个人看着两个小姑娘,还是他遭了罪。”店长点头,不好意思说:“我也要说对不起,光顾着想他平时酒量也不错,没注意到他脸色不好。”“你以后别再拐着人喝酒了,啤酒也容易上头,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男朋友训她,平时一被批评就要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店长这次乖乖的受着,被男朋友一路叨叨叨,嘱咐这嘱咐那,干脆从此以后给她彻底禁了酒,店长一脸伦敦大桥垮了的表情,但被收服得服服帖帖,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男朋友做了简单的早饭,“先吃点吧,一大早让你赶过来。”“谢谢。”关闻鸠看了看房门,盛了一点,心不在焉喝着,过会他问:“怎么昨晚没送到医院?”店长揉着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有几百个矮人对着她脑袋这个大矿石丁零当啷,敲个不停,脑花都要敲出来了,“想要送他去医院的,只是他不肯去,他就那个样子,感冒啦,发烧啦,胃疼啦,这些都是小病,连上次腿受伤了还是受不了肿起来了才肯去的医院。没办法,只好叫我认识的家庭医生,麻烦他跑一趟,这一开始还不肯呢,跑了卫生间好几趟,看得就慌。”关闻鸠听得头疼。“昨晚我们也是在犹豫要不要通知你的,那么晚的时间,怕你那边睡了。”关闻鸠苦笑:“这要是早上才知道那就晚了。”店长歪着脑袋说:“那倒不会,他心可大了。你愧疚他还不一定生气记在心上呢。”“不像你,小心眼。”男朋友插嘴,底下就被踩了一脚。关闻鸠稍稍放松了点,头也不怎么疼了,店长继续说:“关医生你就放心吧,阮佲没什么事了,再休息一会又生龙活虎了。”男朋友替她碗里夹小菜,昨天带回来的腌好的萝卜干,蘸了酱油,“要你不喝酒,也没今天这事了。”底下又被踩了一记,店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男朋友一会抿着唇,深呼吸了几口气。下午丸丸在枕边咬着阮佲的头发,阮佲一手拦住白团子,过会就听到啪嗒啪嗒,rou垫的声音,一睁开眼,大牙就以不知羞的姿势出现在他面前,一见他睁开眼,尾巴摇起来,舌头哈起来。阮佲一边笑一边说:“小叽叽都露出来了。”关闻鸠面无表情地拖着大牙的屁股,给他拔针的时候渗出了点小血珠,阮佲拿棉花球按住,手又僵又冷,又有点酸,大牙又迫不及待地,十分灵活的趴到了床上,但又被关闻鸠拖了回去。“你要下床?”关闻鸠拿拖鞋,刚挂玩水,阮佲浑身都冷,就抱着大牙,搁在它那小脑袋瓜上,“哎——又重了,看你脸肿成什么样了。”怀里的丸丸嫌挤,阮佲就把大牙扔到了关闻鸠怀里。店长嚷了一早上的头疼,吃了饭就滚到男朋友怀里,喜欢男朋友冰凉的手指揉着太阳xue,她总说男朋友的手指又细又好看,讲不出什么好话来,以她自己的风格大概就是看了就想咬几口,冰萝卜似的。那得肿得多高?男朋友调侃。店长就拿他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狗一样。见他们出来又赶紧伸出双手,只是身体动也不动一下,只说:“诶哟——我的大宝贝大牙,赶紧给阿姨抱抱。”此般猥琐,阮佲让关闻鸠将大牙抱得离远点,自己也抱着丸丸离店长坐了远些。“小梁呢?回去了?”店长叹了一声,“早上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慌慌张张的说自己要回家去了,我看那神色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会不会是工作上的事?”“也有可能是家里的事吧?”“等她闲下来了再问问好了。”店长敲定。吃了点饭,两个人就告辞了,见阮佲还有精神头和店长互相拿话丢对方,关闻鸠心里减了几分担心,面上轻松了些。像出后的太阳光,不是紧张的烈焰,而是煦煦的棉花。路上看到有人拿了个油墩子,阮佲咽了几口水,关闻鸠脚底下悄悄踩油门,加了速,好么——这下油墩子的味道也没了。阮佲说:“我下次一定要吃到。”关闻鸠说好,到了阮佲家却拎了两碗白粥小菜上来。喝完粥消化了半个小时,关闻鸠催他上床去歇会,阮佲先把两小的安顿好了,摸着丸丸的脑袋痛惜地说:“多吃点,都受了。别和旁边那个学,一天到晚吃吃吃。”关闻鸠哭笑不得,怕是忘了他离开后谁胃口不好小饼干也不要了,谁依旧每天开心得吃草。阮佲换了睡衣现在床上滚了一圈,理好的被子就像膨胀的面包一样,最重要的时刻便是扑身而上时,享受的一下子压扁压实的那一刻,阮佲从头到尾滚了一圈,将被子都压实了,又呲溜一声钻了进去,啧啧了几声。真像只耗子。关闻鸠想起了粥店老板的话。阮佲拍拍自己旁边,关闻鸠徐徐靠着,在外面跑的裤子总归不大好,不好上床。“你和我说说话。我现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