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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趴在车窗上郝凡的背影,窗外的风吹得他头发向后飘起,唯独头顶那撮长在两个发旋之间的头发桀骜地朝着相反的方向。郝凡侧了侧身体,张乔再次闭上眼睛。他又在看他了,哪怕闭着眼睛,张乔都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轻柔与小心。这次只是匆匆掠过,张乔眯起眼睛,看到郝凡微微侧着身体,头抵着窗户,低头拿着手机双手打字。他抿着嘴,看起来很犹豫。郝凡给孙医生特别推荐的心理医生发短信预约看病时间了,心理医生姓黎,他以前在他那边做过三期治疗,是他看过的心理医生中让他感觉最舒服的。黎医生很快回复,说他正准备去国外开会,需要等他一个月,问他是否可以?如果无法等待,他愿意帮忙推荐别的医生。郝凡很为难,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扛过一个月。但是他不想再换医生,思虑一番后回复:“我等您回来。”虽然确定重新开始心理治疗,但是郝凡并无多少轻松感。每一次心理治疗都是在深海里游泳,医生们逼着他潜入过去,抓取那些让他难过的瞬间,想让他拿出海面切碎扔掉,可是他常常来不及浮出海面,那些难过的瞬间已经将他杀死在深海里。为了逃避治疗中的窒息感,很多时候他都在伪装,很多医生都被他骗过,唯独这个黎医生不仅识破了他的伪装,还能帮他离开深海。但哪怕有黎医生的帮忙,离开的过程一样充满了痛苦,每一次他都要耗尽全力。郝凡沉浸在过往心理治疗的痛苦回忆中,眉头越皱越紧。张乔盯着发愁的他,脑中飘过在他手机里看到的公式,有一道和孟玉成今天写的一模一样。其实在算法主管刚提出问题时,他就想到了那道公式,只是没想到孟玉成居然写出来了。张乔看着郝凡的侧脸想得出神,没想他突然转身。张乔来不及闭眼,干脆直直地看过去。两人视线相遇,郝凡一半惊讶一半慌张,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回地上,自动合起双腿,身体往车窗方向倒。他戴上耳机,靠着车窗不再转身。他的动作让张乔既困惑又烦躁,他重新闭上眼睛想要真正睡一觉,却发现脑中来来回回地飘着那些他看不懂的公式,还有那个孙医生的话。这天下班后,张乔请已婚的HR女总监和她的助理吃饭,感谢人资部对研发部的特别照顾。HR总监反过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建议,没人能够想过定期体检。当她做出方案提交出去后,马上获得了技术出身的王大义的称赞。毕竟,如今程序员猝死的案例层出不穷,确实需要特别关注他们的身体健康。HR总监说本该是她先提请客的,结果却被他抢了先。“你这不是故意让我欠你人情嘛!”HR总监佯装谴责他。张乔淡淡一笑,说:“马上让你还!”愉快的晚餐结束,HR总监和助理一路。助理问上司:“他为何要看大家的体检报告?这不是违法的吗?”“所以咯,你以为他突然提那个建议是为了什么?”上司嘲笑助理的直脑筋。年轻的助理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还有,他不是要看大家的报告,只是想看某些人的报告!”HR总监又道。“啊,他刚刚没说啊!”中年上司看着年轻下属傻气的模样直叹气,做人资的不通这些基本人情世故,可怎么得了?!不过,张乔到底是想看谁的体检报告呢?HR总监按捺不住地好奇,可惜大家的体检结果得下周才能出来。郝凡发现,自从体检那天过后,孟玉成就变得怪怪的,在公司里总是刻意地避开他,搞得好像两人关系很差,全无交集似的。开个小组会议,都故意不直接跟他对话。虽然郝凡已经习惯他阶段性的神经病行为了,可是最近爆发的频率太高了,他有点吃不消。尤其孟玉成不再动不动给他发一连串的语音微信了,而是直接给他打电话,还总挑下班后的时间,并且每次都会问好几次:“你是不是在录音?”“你美国电影看多了吧!”郝凡不胜其烦。偏偏孟玉成坦然地承认:“我不想留下任何能被人发现的证据。”郝凡拿他无可奈何,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两人刚开始合作时,每次孟玉成给他发完微信,事后都要求他删掉两人的聊天记录,甚至检查他的手机和电脑。大多时候,他都是约他面对面的商量,还挑外面热闹的地方。商场、公园、酒吧、夜市……这座城市很多郝凡没有去过的地方,都是孟玉成带他去的。在热闹的地方谈工作,据说是为了防止录音。当然,也不全是聊工作,孟玉成喜欢说话,总会说很多郝凡不感兴趣的事情,同事的八卦,他未来的计划……虽然都没什么意思,那会儿郝凡也不曾抗拒。两年过去了,孟玉成还是这样,工作上一边需要他一边怀疑他。只要上面有点风吹草动,便会首先怀疑是他告密。最大的改变是,孟玉成不说闲话了,他也不爱听了。“胆小鬼!”郝凡气嘲笑孟玉成。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了孟玉成,居然让他气急败坏地先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再打过来,劈头盖脸地骂郝凡,喜欢男人的变态,被人戳P眼的死同性恋,不要脸……足足骂了五分钟才停下来。这是孟玉成第一次用性取向攻击郝凡,郝凡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郝凡过长的沉默让孟玉成找回了一点清醒,他刚想辩解说“我那些话是气急了才说了,一时口快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未开口便听到郝凡用非常平静、缓慢的语调问他:“和一个变态合作,是不是让你每天都很难过?”孟玉成心虚地语塞。“真是难为你了。”郝凡又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孟玉成赶紧出声辩解。手机里的郝凡在笑,那笑声是孟玉成从没听过的,笑得他很慌。“胆小鬼!”郝凡再次骂他。“你——”孟玉成被堵得接不上话。郝凡继续骂他:“连变态不如的胆小鬼!没有变态便什么都做不了的寄生虫!你说我是变态,你这个靠变态的胆小鬼又有什么可厉害的?你——”心惊胆战的孟玉成打断郝凡:“你不要太过分了!”“到底谁过分呢?”郝凡平静地反问他。“你——”气急败坏的孟玉成威胁他:“我会把你的丑事都说出来的!”“那好啊,你最好明天就说!”郝凡先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后才发现全身发抖,牙关都在打颤。第二次他是故意激怒孟玉成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骂过变态和死同性恋了。孟玉成需要解脱,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