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破解,故而是一件很耗费心神之事。”我坦言道,“至于掌握他人命脉,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宿命非一人之力可以左右,且我推测的只是可能产生的结果,而并非具体过程,说预测未来也尚且有些牵强吧。”与乾坤阁相比,我在推运上实在差太多。我所能推算的也无非是个人或国运未来可能走向的结局,却远不及乾坤阁能准确地定位所涉的具体事件、个人和时运,由此可见乾坤阁中术士的神通广大,让我亦忍不住顶礼膜拜。想起乾坤阁二十年的前的预言:瑶麟西迁,尽归中原。再是十年前的预言:白狐国灭,赵夏易主。以及前几年的预言:倾城男色,冷傲天下。这些准确而详尽的预言,仿佛开了天眼一般,分毫不差。不得不承认,我被它深深吸引,然而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去乾坤阁的,这恐怕是此生最大的憾事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崔明朗的一句话将我游离的意识拉回,我疑惑地问道,“放心什么?”崔明朗古怪地咳嗽了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咳咳……凌熙,你为何不为自己算一下?”我无奈地笑笑,心中浮起一丝淡淡的忧伤,不无遗憾道,“我……并不知自己的生辰。”我在谢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别说生辰,连过年都甚少与父亲和哥哥们一桌吃饭,而母亲似乎也忘记了我的生辰,只知道在哪一年出生。崔明朗见我情绪有些低落,便不再相问,与我说笑了一阵,又一道用了膳直到夜深才离开。我仰望着满天的繁星,思绪却渐渐飘远。既然可以算崔明朗的,为何不算一算李振睿的呢?想到此处,内心也激动异常。李振睿的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于是当下便写下他的八字细算。李振睿虽是将门虎子,但他的生辰八字却是典型的帝王命格,也难怪能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从他的八字,再凭借记忆中他的面相和手相,可以预见他的帝业成就非凡,这也印证了乾坤阁十年前对他的评价。然而他的姻缘运却很是波折,分别有一处“生死断”和“别离断”,用四个字形容便是“情深缘浅”。也正因姻缘运的影响,我在他的八字中看不到一统三国之象,这恐怕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了罢。想到此处,我的心中不由有些郁结,只希望他的“生死断”和“别离断”与我无关,否则我与他之间恐怕不会有善终,这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然而,生辰八字展现的只是先天的命格,相由心生则以后天为主。而后天的经历对个人的影响亦不可小觑,因此不能仅凭这些来盖棺定论,只有结合星运等综合判断才能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而这些在未来都是充满变数的。就如此刻在南方星空光辉闪耀的紫微星,其风头正盛,远远压过北方和西方天空的王者之星,哪里能够预测到未来将是哪颗王星主宰星空呢?只是……我仔细地盯着挨在紫薇星身旁的另一颗明亮的星,不知是否眼花,为何看到其在逐渐黯淡,与紫薇星之间的距离也有所偏移呢?我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那颗星,但此刻却希望自己不是。只是我若不是那颗星,谁是?但毕竟我不知自己的生辰,无法准确测算,有所遗漏也是正常的吧?再次揉了揉眼,瞧见两星之间也并无太大距离,便也放下心,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吧?这段日子得到东海大捷的消息,宫中一片喜庆之气。我被崔明朗拉着,也终于走出了东华阁。“即便是南山君,也需要偶尔食人间烟火,对吗?”崔明朗笑道。“是是,东华君言之有理。”我应合道。抬眼见到前方柳荫处走过两排文武百官,面前一个穿镶黄袍的孩子走在正前面,小小的身姿甚有气魄,不经意看去简直就是李振睿小时的模样。“太子殿下年少有为,南夏后继有人啊!”崔明朗欣慰道。我也忍不住点头赞道,“太子殿下确实很有王者之气。”不过十岁的年纪,却在李振睿不在的这段时间担负起监国的重任,本以为是李振睿过于宠溺,如今看来李永也确实当得起。不过,李振睿对李永确实非常疼爱。明明德妃之子才是长子,但却封了不知其母为谁的李永为太子。他才十岁,历朝还未有这么早便封为太子的。况且,李振睿才两个儿子,若其后又有更优秀的子嗣,李振睿还会改变初衷么?李永看到了我们,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请安,而是遣退了身边的官员才慢慢地走过来。十岁的太子,无论多么老成持中,在我看来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我们过来,神情波澜不惊,在我们面前站定,抬起头时亦没有半分倨傲或者卑微,只平静地开口道,“南山君,东华君。”我与崔明朗同时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与李永打照面,他住在王贵妃的中昭宫,听说课业繁重,平日里也甚少出东宫。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无拘无束地自由打闹,他却承担起了不应有的重任,并且游刃有余。但我最惊叹的是他身上与李振睿极其相似的气质,不仅仅是他的相貌。一颦一笑仿佛都看到了李振睿小时的模样,也怪不得李振睿如此疼爱他了。“太子殿下辛苦了。”崔明朗看起来似与太子相识已久,熟稔地对他问好。李永“嗯”了一声,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着张脸,“父皇不在,孤自要尽心尽力。”我被他这大人般的口气而折服,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扬。细看他的眉眼,与李振睿是多么相似,只是李振睿可能常年征战沙场之故显得更硬朗些,而太子看起来更为精雕细琢。论模样,太子确实比大皇子要更俊美,明明德妃也是个大美人。只是不知道太子的生母是谁,想必一定是个绝世美人。在我打量李永之时,他似乎也在打量着我,看了我一会儿道,“南山君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这番话从一个十岁孩子口中说出不免让我有些尴尬和别扭,我只好回道,“殿下谬赞了。”“听说南山君还好占卜之术?”李永又问。我不由看向了崔明朗,崔明朗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