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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他性子淡漠惯了,不屑与人多做争辩,即使被强留宫中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很多时候,轩辕境都想问一句,他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呢?回到毓秀宫沐稳就径直去桌案边坐下,然后让内侍研墨伺候,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提起笔来开始写,‘君子’这题目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他想都不用想就可以洋洋洒洒的写上几大章。轩辕境回来后也不怨沐稳霸占了自己的桌案,随即让内侍再搬了一张桌案来,他也提笔开始写。别人可以对功课随性,他不行,他是太子,没有那个任性的资格。他的字隽永有力,笔画间充满了霸气。小时候为了练书法他可没少吃苦,身为太子,未来国家的主人,他的字就已经昭示了很多东西。对于沐稳也如此,出生相门,三岁就开始拿笔,字写不好也要受罚。写着写着轩辕境忽然说:“全都退下。”一众宫人皆退了下去。“延沂,今早之事想必你该明白,杨珏处处讨好于你,都开始帮你打理书桌了,你还不准备说说你们的交情吗?”轩辕境这话已经是很客气了。“孤鸿关救过他一命。”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是不冷不淡的这么一句。轩辕境邪魅深沉的眼神一凛:“看样子他很是执着于你啊。”沐稳没有回应,依旧低头写着自己的文章。晚上两人睡在华丽舒适的床上,都背对着对方,谁也不想开口。可是跟沐稳比沉默的话,那纯属就是自讨苦吃。最终轩辕境还是败下阵来,转过身去看着沐稳的后脑:“舌头还疼吗?要不要让他们送点冰块过来给你含?”“睡吧。”沐稳清冷的回答,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你这样睡着很难受吧,一天晚上不翻几十次身子你是睡不着的,老是趴在那边不舒服的。”说着就去帮沐稳翻身。沐稳睡相确实差,不仅睡前老是不踏实的爱翻身,睡着了也爱裹被子,还爱乱动,能够从床头莫名其妙的睡到床尾去,跟人睡就不用说了,睡着睡着手脚就不自觉的放上来了,他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睡。沐稳翻过身来对着轩辕境,清冷的茶色眼眸随即又闭上了。“表弟,表哥今晚故意坏了你的好事,要不要表哥补偿你?”轩辕境故意凑到沐稳脸颊边暧昧的说,呼吐出的热气铺洒在沐稳精致纤薄的唇瓣上。“睡吧。”沐稳依旧闭着眼睛。轩辕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闭眼睡了。第二日沐稳却不想去上课,跟轩辕境出了宫门后让轩辕境带上自己的功课去交,顺便帮自己请个假,说是昨夜淋了雨发烧了。轩辕境作为沐稳逃课的帮凶早就习惯了,便让沐稳小心回府。来到圣贤书院之后还是只有杨珏已经早早来到,轩辕境也不想搭理杨珏,就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看沐稳写的功课。他与沐稳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不过他身为帝王子弟肯定不能有沐稳那般的洒脱言辞,所以他很爱读沐稳写的东西。慢慢的学生来了,古君弋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大家把功课交上去。轩辕境起身将沐稳和自己的功课交了,随即跟古君弋说:“先生,延沂昨夜淋了雨,今日发了烧,已经回府休息了,今日就不能来上学了。”交了功课刚好要走下去的杨珏一听见沐稳生病了,就立刻折了回来:“延沂生病了?很严重吗?”听到杨珏的发问,轩辕境碍于古君弋的面子只能多说一句:“不碍事。”可是接下来的一天杨珏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午下学。下午一出书院大门杨珏就跟沈灵雾说:“本王要去看沐稳,他生病了。”沈灵雾作为贴身暗卫听完杨珏的话之后那双精明的眼眸更加深沉了:“殿下,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为好。殿下来炎国本来就身份特殊,时时刻刻都有无数双眼睛再暗地里看着,您这样贸然去接近丞相府,势必会带来其他麻烦。”“可是延沂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他生病了本王不能不管。”杨珏清雅的紫色眼眸就像深夜里闪烁的繁星一样干净动人。“沐公子那样对您,竟然大言不惭的让您拱手江山。”沈灵雾对于沐稳所有的好意都在听到沐稳为难杨珏索要江山时消失殆尽。“不管是为了什么,延沂救了本王一命就是本王的恩人,我学的医术就是拿来救人的,先生也说延沂也总是生病,那是有病根了,没准本王可以帮他看看。”沈灵雾无奈的低下了头:“谨遵王爷吩咐。”说完之后沈灵雾就用轻功消失在杨珏眼前,这是身为暗卫的他的职责,在主人有需要的时候随时现身,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就只能当一个被忽视的影子。眼前的丞相府恢宏壮观气势磅礴,飞檐走廊,雕花廊柱,一众英姿神武的家丁整齐有序的守护在各自的位置上,目不斜视。不愧是皇亲国戚,这气势和家底绝非寻常人家可比。杨珏才走过去准备开口就被一个身穿深蓝绸缎的家丁拦住了:“这位小公子,还请你到别处玩耍。”家丁的话语已经极有礼貌和涵养了,不像平常豪门大户那般盛气凌人,想必也是沐家的主人管教有方,这下更让杨珏钦佩沐丞相了,怪不得沐稳能被沐丞相培养的那么好。“本。”杨珏刚想开口“本王”,顿了一下改口说:“我是沐稳公子的同窗,平日与沐稳公子交好,今日听闻沐稳公子身体不适,特前来探望,还请通报一声。”“小公子别开玩笑了,我家公子平素鲜少与人交好,与我家公子平素交好的几位公子我们都知道,小公子似乎并不在其中。小公子若想进丞相府,那还请递交拜帖,如果小公子确有要事的话,我家大人定会接见。”家丁还是极有耐心的说着。杨珏苍白的唇瓣顿时没有了弧度:“我没有拜帖,这确实是不合礼仪,但是还请让我见一见沐稳,你就跟他说杨珏来看他了。”听见“杨珏”二字之后那家丁立刻双膝跪地:“奴才不知是江王殿下驾到,还请恕罪!”身后的那一干家丁立刻全都跪地,齐声喊:“参见江王殿下!”杨珏立刻说:“你们不要跪了,快起来!”那个跪在杨珏面前的家丁依旧跪在地上缓缓说:“江王殿下,奴才是沐府的总管沐康,这就带殿下去见少爷。”杨珏跟着沐康往里走去:“沐稳的病情严重吗?”“这个。”沐康似乎面有难色,过了一会才说:“殿下见到少爷就知道了。”“嗯。”杨珏从来就不是为难别人的人。越是往里走越发觉得丞相府的布置景致别出心裁,不似一般的豪门大户一般那样金碧辉煌,虽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