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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果然趁热打铁没打好,就变成了功亏一篑,可惜了他们这些天相处得这么和谐。柏方时头疼地趴在床上,发了会呆。他想,盛约干嘛去了?委屈得不得了,生闷气去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祖宗几乎有三百天都在生气,他不难受吗?怎么还不改改这一点就炸的脾气。……改是不可能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哄啊。柏方时穿好衣服,下床去找人。盛约没走,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见他过来,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柏方时把这一眼照单全收,心里酝酿了一下。他知道说什么漂亮话都是虚的,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最需要的是用实际行动证明心意,盛约渴望与他结合,不仅是为了激情,更重要的是安全感,就像一个认证仪式。就算这个仪式对他来说是一道坎,他也必须得迈过去,否则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层,没法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柏方时走了过去,挨着盛约坐,“弟弟。”他放缓口吻,态度良好地说,“我没不愿意,就是有点紧张。新司机上路么,你得给我一点反应时间。”“你都反应三年多了,什么车这么难开?”“……”柏方时噎了一下,“现在好了,来吧。”他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盛约气得直笑,笑完眼睛有点发红,心肝肺连在一起又堵又闷,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才能发泄积攒了几年的怨气。盛约抓起柏方时的手,让他往自己胯下摸了一把。他洗完澡没穿内裤,里面是真空的,柏方时直接摸到了他的命根子。盛约说:“看到了么,和你的一样,我是男的,不是女人。”柏方时点头:“我知道。”盛约再次强调:“你准备好了,不怕了?”“……怕。”柏方时顿了顿,用他平时哄人的腔调,甜蜜又煽情地说,“但是没关系,我就当把命交到你手上,你要对我温柔一点,弟弟。”“我会的。”盛约心里一高兴,像只大猫一样扑过来,激动又莽撞,在他唇上毫无章法地一通乱亲。还好家里的沙发足够大,容得下他们随便折腾。柏方时的睡裤又被扒了下来,盛约抓住他的脚踝,把他腿抬高,垫在自己肩上,然后膝盖抵住沙发,胯下和他的臀贴在一起,毫无阻隔地蹭了蹭。“这么熟练么。”柏方时的腰被折得有点难受,说话带着颤音,“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补过课?”“是啊。”盛约得到准许就放飞自我了,放肆地顶了顶他,坦白说,“我们怎么上床,用什么姿势,粉丝们每天都写,我看过好多篇。”柏方时:“……”“我和你分享一点?”盛约不管他想不想听,自顾自说,“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篇设定很神奇,你因为某种原因,发情了,变得很粘人,不让我离开,我只好在家陪你做了三天三夜——这里省略两万字,然后你怀孕了,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柏方时:“…………”粉丝都是魔鬼吧?“今晚我们能做两万字吗,哥哥?”盛约的高兴和不高兴都特别明显,他现在显然很高兴,连嗓音都带着甜味儿。然而柏方时理解不了“做两万字”是什么概念,就算想哄他,也不敢贸然点头。盛约不介意,他从茶几底下摸出一瓶润滑剂,还有安全套——天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给自己戴好,然后倒了一些润滑出来。“紧张吗?你不要怕。”大概在床上讲情话是男人共同的天赋,盛约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温柔,一边尝试着给柏方时做扩张,一边帮他分散注意力。“你看我。”盛约说,“看见我眼睛里有什么了么?”“有什么?”“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我的宝贝。”“……”柏方时一愣,后知后觉地从盛约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他心里动容,情绪就像涟漪,刚从心尖上漫延开来,身下突然一痛——盛约一直在悄悄地帮他做扩张,他知道,他故意放松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感觉那个。然而盛约把手指抽出来,真枪上了膛,毫无预兆地插入时,他还是紧张过头了,括约肌紧绷,痛得有点超出预料。柏方时一刹那间脑子卡壳了,防御机制自动开启,条件反射地往外推了一把。他没用力,可盛约就跪在沙发边缘,猝不及防地被他推开,膝盖一滑,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哐地一声,把茶几都撞歪了。“……”柏方时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来。盛约不知撞到了哪儿,脸色发白,似乎很痛苦。但他没说话,也没动,整个人仿佛僵死在那了,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慢慢从地上直起腰。“柏方时?”盛约咬牙切齿,腔调有些发苦,“你刚才说什么,把命交到我手上?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吧。”第二十三章又失败了。柏方时不记得这是历史上的第几次,反正他的心理障碍又加重了,如果下次——绝对不会轻易地再有下次,他怀疑盛约都被他推出心理阴影了,真是造孽。那能怪谁呢?是盛约经验欠缺,准备不到位,还是他自己反应过度?或者兼而有之?终究太勉强了,人家情侣上床都是干柴烈火情不自禁,他们竟然把做/爱搞得像受刑,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几乎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恶性循环。然而,柏方时还没来得及发愁,就被盛约胳膊上的血吓了一跳。“……碰到哪儿了?”他立刻从沙发上下来,盛约却不给他看伤势,好像不疼似的,自己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蹭了一手心的血迹,还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表情仿佛在说,“用不着你关心”。柏方时无奈:“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别生气。”盛约不吭声,他们闹矛盾时,他的脾气总是混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委屈,他不肯表现出来,可是藏不住。柏方时没辙:“你别动,我去拿药箱。”药箱很快就找到了,柏方时用棉签蘸着消毒药水,帮盛约擦伤口。刚才盛约摔下去时,胳膊恰好磕到茶几边角上,蹭出了一条口子,乍一看有点吓人。柏方时忍住手抖,慢慢地把血擦干净,觑着盛约的脸色问:“疼吗?”“不疼。”盛约说,“再来一次也死不了。”“……”怎么说话呢。柏方时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能故意推你?”盛约低着头,固执地说:“你推了。”柏方时:“……对不起。”盛约模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