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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



    陆敛大清早就走了,少见地没折腾她,单善虽然睡得晚,可睡到点自然醒,精神面貌很是不错。

    因为先前喝了李哥的奶茶,她中午没定外卖,邀请孙宇佳和李由杀去川菜馆,三人吃得心满意足满头汗地走出来,再回到报社还有半小时的午休时间,睡午觉不够用,她干脆就玩手机。

    一打开微博,第一条热搜就是窦琳的演技,第二条是她的新剧宣传,单善现在一看到跟她相关的消息就生理性地厌烦,把前排黑粉的评论全部点赞了一遍,愤愤地退出微博,关了手机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下午根据李由提供的素材写了几篇短小的报道交给他审阅完毕,又快到下班的点,她坐在位置上美滋滋地计划着稍后的安排,微信弹出条信息,李由让她去会议室一趟。

    单善抱头想死。

    去会议室无非就是开会听领导瞎比比,没个把小时出不来,她给郑悦悦发去条信息提了个醒,拿上纸笔面无表情地往会议室走。

    孙宇佳站在会议室门口,见到她着急地摆手:“快过来快过来,就差你了。”

    她应声疾步上前,推开会议室的门,桌上放着一个点了蜡烛的蛋糕,十多个同事围站在周围,看到她进来,陆陆续续地唱起《生日快乐》。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后面进来的孙宇佳推着她过去,一片歌声中扯着嗓子催促她:“快点许愿吹蜡烛啦!”

    她回过神后,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双手合掌闭上眼睛许了个愿望,弯腰一口气吹灭了十多根蜡烛。

    李由适时的献上一束鲜花,气沉丹田喊了一声:“生日快乐!善儿!”

    跟着李由一段时间,单善已经渐渐能跟上他的节奏,接过来花束嗓音嘹亮地回:“谢李哥!”

    旁边有人拆穿:“呵呵,都是公司掏的钱,这人借花献佛而已。”

    她抱着花摸了摸头发,颇有些羞赧地笑:“谢谢大家。”

    帮她过生日。

    很久没有这样,一群人帮她过生日了。

    七点多到约定的地方接郑悦悦时,后者惯性地拉开她副驾驶的车门,见椅子上放着束鲜花,哟呵一声,主动绕去了车后座,一脸八卦:“有情况啊,不过这男的不上道,送一捧百合,配我们单欧尼,怎么也得九十九朵玫瑰嘛。”

    单善翻了个白眼:“报社送的。”

    后面的人寡淡地应声:“哦。”

    报社送的也值得高兴成这样,郑悦悦耸肩:“你家陆叔叔呢?又不在?”

    去年她过生日也不在。

    提到这茬单善就烦,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皱着脸回她:“鬼知道死哪去了。”

    “行吧,关键时刻还得你的小姐妹出马,说吧,今晚吃啥,海鲜盛宴还是满汉全席,吃饱后是泡澡还是叫鸭,我请客。”

    “省着,有人充冤大头,今晚jiejie带你飞。”

    车子汇入滚滚车流中,单善脸上闪过阴狠的笑,在十字路口一个右拐直奔青州最贵的餐厅。

    刷爆他的卡,吃不完兜着走拿去喂流浪狗。

    连着一周被他折腾得睡不好觉,她这腰酸背痛就没歇下来过,饱餐一顿后,又驱车带着郑悦悦去做个精油spa。

    两个人脱的七七八八趴在按摩床上,脸上贴着白色的面膜,郑悦悦忽然问她:“你叔叔也不差钱,怎么就不给你整个生日party呢,年年塞卡有啥意思。”

    她不甚在意地说:“管他的,我又不稀罕。”

    真要想办party,她振臂一呼,多的是人陪她玩耍。

    “呵,别在我这装哈,你啥样我还不清楚,想要就直说嘛。”

    爱慕虚荣臭美自恋,走到哪都恨不得成为最瞩目的焦点,怎么甘心生日就这样平淡地度过,偏偏自尊心强拉不下面子自己办生日宴,非要别人主动送上门来。

    她强词夺理:“反正我不稀罕。”

    “哦……”

    郑悦悦叹了口气,感慨道:“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十六岁那年的生日宴,真热闹,还有好几个明星过来。”

    单善接话:“那么久远的事,亏你还记得。”

    “当然啊,我记得陆敛也在吧,你还说了他的坏话,哈哈……”

    单伯尧再忙,但在生日这天一定会空出来陪她,知道她爱面子,每年的生日都花了心思给她cao办,去过她生日宴的同龄人,无不羡慕她有个疼她的好爸爸。

    单伯尧给她办过最热闹的生日宴,是高一升高二那年的暑假,邀请了亲朋好友和生意场上处得来的生意伙伴,陆敛是其中一个,至于女明星,还真不是单伯尧请的,是别人带过来的女伴。

    那次生日宴之所以办得盛大,除了庆祝她满十六岁,还有她和靳瑄谈恋爱的原因,单伯尧很喜欢靳瑄,要不是两人还小,恨不得赶紧订婚,把他们的关系明确定下来。

    那天晚上,她表演拉小提琴,靳瑄弹钢琴伴奏,后来挨桌答谢来宾,他也陪在一边,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可是最终,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当初没明确的关系,终究还是没定下来。

    答谢完客人后,郑悦悦拉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去一边,指着在角落跟单伯尧聊天的男人,小声问她:“那个贼帅的男人是谁,你能不能从伯伯那搞来他的联系方式,我要追他。”

    她指的是陆敛,因着先前在报纸上见过一篇他的报道,单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坐过牢,加上长得一副阴险小人的嘴脸,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嫌弃地一摆手:“你眼瞎啊,哪里帅了,长得跟盘丝洞里的妖精一样,再说了,比我们大十多岁。”

    她抱着胳膊一阵恶寒:“无法接受。”

    郑悦悦反驳她:“你才眼瞎呢,那叫阴柔美,我就喜欢这种看着蔫坏蔫坏的叔叔,对着他那张脸我就可以多吃两碗饭。”

    单善无法苟同,实话告诉她:“他不是看着坏,是真的坏,敢袭击警察坐过牢的。”

    她压低声音告诉好友:“他叫陆敛,是北城吴家的人,中远新上任的总经理。”

    北吴南王,青州最有实力的两个家族,表面做的正经生意,实际做的什么买卖,有点常识的青州人都心知肚明。

    郑悦悦不信,垂死挣扎:“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么帅的男人一定是清流。”

    “你还是醒醒吧,他们这种身份,肯定相好一大堆……”

    她竭尽全力奉劝好友千万不要跳火坑,忽然有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她呜呜乱叫。

    靳瑄往她嘴里连塞两颗圣女果,低声教训她:“背后不语人是非。”

    她咀嚼后吞下去,回道:“我为了悦悦好才说的嘛。”

    他看了看两个女生,无语地一摇头,把她们往一边赶。

    “有什么好说的,别想了,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扯不上关系。”

    她听了后,莫名其妙地回头,刚好那个被她们嚼舌根的男人也望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似乎冲她笑了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回了个鬼脸,快速地转身,留给他一个自以为高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