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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帮他,而是……”白易目光闪动,不知在思考什么突然不再说下去。“还请丞相明示。”“杀了他!”白易狠绝的看向男子奋力交战的身影,“杀了韩萧蓉!”☆、(七十五)重返寂静梁云熙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瞳孔剧烈晃动,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丞相居然……让他杀了韩萧蓉。“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不解的问道,白易看了他一眼:“云熙,你还不明白么?只有杀了蓉儿,才能真的毁了湖梭,毁了旭日干。”梁云熙当然明白白易的意图,转眼看向那个淡薄的身影,坚强的外表却早已是伤痕累累。他的确嫉妒过韩萧蓉,但比嫉妒更强烈的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让他根本无法下手杀了韩萧蓉。见梁云熙迟迟未动,白易冷冷道:“怎么?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不……云熙不敢,只是……”“只是什么?”白易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讽刺,“只是你不忍心了?云熙,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心软了,忘了我是怎样教导你的么!快去杀了韩萧蓉,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面对男人的疾言厉色,梁云熙底下头,握紧的双拳却怎么也无法向腰间的佩剑移动半分。就算自己向来对韩萧蓉冷嘲热讽,极尽侮辱之能事,但此刻要他杀了男子,他真的做不到,梁云熙自已也无法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他本不该是这样犹豫不定,心慈手软之人,平日都是只要白易一声令下,不管多艰难的任务他都会去完成,可在……只要一想到韩萧蓉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哪怕全是对自己厌恶的,他都无法做到去杀了男子。“废物。”白易冷哼一声,便伸手夺过梁云熙的佩剑,寒锋出鞘,直向正和旭日干交战的男子刺去。旭日干看见白易迅驰而来,杀气腾腾,而目标竟然是韩萧蓉,大惊道:“乌恩奇,小心!”原本想挥开男子的剑,将他推到一边,但已经癫狂的韩萧蓉还哪里听得见他说的话,只是接二连三不断进攻,让旭日干只能身不由己的抵挡着,无暇分心行动。“韩萧蓉!”梁云熙大叫。只见白易手持利剑向男子身后袭来,眼带猖獗寒光,一剑便已落下。两人的刀锋相向蓦地戛然而止,鲜血顺着刺入胸膛的剑锋顺势而下。韩萧蓉惊恐着转头,红火的血液弥漫眼前,那本应该是他的血,那把剑也本应该刺进他的心脏,然而当他看见眼前的人倒下时,男子仍然无法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梁云熙……”是的,没人知道梁云熙为什么要为韩萧蓉挡下这一剑,就如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冲上去,只想要保护男子的一切。梁云熙自认这辈子没有任何牵挂,但韩萧蓉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意外,就连闭眼时出现的画面也是有关那个人的所有,男子第一次因他表露愤怒和厌恶时的模样,第一次为他手臂的伤治疗时的模样,第一次抱住男子时挣扎的模样,第一次……这样看来,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和回忆的瞬间,但就仅仅如此而已,让梁云熙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实,让他从一个没有思想的冰冷杀手,变成了一个富有感知的人,弥补了灵魂的空寂,完善了躯体的血rou。剑还陷在梁云熙的胸膛,白易双目厉光闪动,一脚便踢开梁云熙的身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抽出剑,便又朝韩萧蓉逼去,男子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节节后退,恐惧万分的看着白易对准自己心脏的剑。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是自己义父的男人,突然之间要杀了他!为什么!眼见白易凶狠冰冷的目光,男子双腿发软,已无力闪躲,神情空洞的呆滞不动。就在那剑在离韩萧蓉胸膛分毫之间的时候,旭日干狂奔而来,空手一把握住剑锋,手掌瞬间鲜血直流,而另一手举剑狠狠的刺进了白易的腹部,速度之快,几乎还没有感觉到发生,便已结束。“这一剑是为我父王而刺。”旭日干抽出剑,白易一口血喷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王者,而紧连着又是第二剑袭来。“这一剑是为了所有湖梭战士的英灵而刺。”接下来便是第三剑。“这一剑……是为了乌恩奇而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一丝一毫!”将剑抽离,白易大睁着双眼倒下,换来的却是韩萧蓉绝响的呐喊。“不——!!”男子绝望的大叫跪倒在地,狼狈爬上前将满身是血的白易抱在自己怀中。“义父!义父!不要……不要这样!义父!”躺在怀中的男人,好似在倒下的瞬间又苍老了许多,白易抬起颤抖的手抚向男子的脸庞:“蓉儿……义父……对不起你……”“不!不要!义父……”韩萧蓉摇着头,一滴滴guntang的泪水落在白易煞白的脸上,“为什么……义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白易看着韩萧蓉那张和自己记忆中那人相似的容貌,撑起一抹艰难的苦笑虚弱道:“为什么……是你爹欠我的……是韩晋欠我的……韩晋……韩晋……你可知道你欠我的,真的有太多……太多……”最后一个字落下是,白易已然断气,手掌从韩萧蓉的脸庞滑落。也许在他真正打算将剑刺激男子身体时,白易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一切的一切终还是抵不过那人临终前一句重托——好好待蓉儿,欠你的来生再还,天上人间,不离不弃。剑锋变得犹豫,视线变得模糊,好像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现,他杀的不是韩萧蓉而是韩晋。紧紧的搂着白易失去力量的身体,男子哭得悲痛欲绝:“义父……不要走……求你!不要离开蓉儿!不要扔下蓉儿一人……不要……蓉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大殿内盘旋的只有这孤独而苍凉的哭泣,是那么无助,那么脆弱。韩萧蓉觉得来来回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最后却还是一无所有,亲情没有了,友情没有,厌恶的没有了,喜欢的没有了,爱没有了,至于恨……是啊,自己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了,多么可笑的一个字,就那样孤零零的摇曳在他的体内深处。轻轻的将白易从怀中放下,缓缓的站起来,静静的转身看向旭日干。眼中除了未干的泪水,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有的只是无尽的暗淡和死寂。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语言,没有表情,仿佛像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就算注视着彼此,但却再也无法靠近对方心灵半步。旭日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