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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得极大,眨也不眨地叫嚣,“身为一个皇上,却十分不爽快,不肯放我出宫也就罢了,还骗人说什么把最好的都给我,你给了吗?一个侍卫,也给个二等的!”“二等的?”刘旭失笑,拿着扇子去点顾念的鼻尖,“桐斐他是宫里的一等暗卫,说话间倒被你降了职?”顾念不耐烦推开了刘旭的折扇,问:“随你怎么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这里?!”“离开?”刘旭微微有些愠怒,“你是朕的云妃,还能到哪里去?”顾念急红了眼睛,双手插着腰吼道:“什么云妃!我从来都只是顾念,狗尾巴巷子的顾念!”“放肆!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会永远容忍着你?你以为朕不会罚你吗?”刘旭被顾念一声声顶撞的,几乎要失去了耐性。“是吗?罚我?皇上,你要怎么罚我?”顾念的声音里带着讽刺?“皇上,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呢?杀了我这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民间女子。”顾念的唇里不过轻轻吐出一个“杀”字,刘旭的心却莫名颤抖,他的眼前晕出血红,他耳中传入的“杀”字竟仿佛有形似的,血淋淋摆在了眼前,甚至,还有了血腥的味道。他怎么能杀死顾念?当年,他已经是“杀”了云梦晚,愧疚和后悔,思念和绝望,一日日折磨着他,几乎要疯掉,他怎能再“杀”了眼前的顾念。刘旭的目光一寸寸柔软下来,他看着顾念,轻声道:“好了,是朕不好。朕承诺给你所有,除了放你离开。”顾念被刘旭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捆绑,只觉得刘旭的目光像湿滑的蛇,将自己的肌肤触碰地战栗起来。不想要的,无论再怎么珍贵,终归比不上鞋上的泥土。她真的想问问刘旭,假若她失去了生命呢?她早就厌倦了皇宫里的一切,冰冷的牢笼,关得她几乎要窒息。若是死去?刘旭又该如何呢?不,顾念不要死去!我不是云梦晚,不会如她一般软弱,以为死就可以逃避一切。我不是云梦晚,不会如她一般天真,想要用生命来换取解脱。“说得倒是好听。”顾念的目光更加讽刺,她看看刘旭,又看了看瘫在椅子上的桐斐,嘴角划过一丝戏谑。刘旭苦笑:“好,朕就再赐给你个师父,梓……”“我要何御医做我的师父!”顾念打断了刘旭的话。“何大人?”刘旭诧异,他实在不能明白顾念的稀奇古怪的心思到底都是怎么冒出来的。顾念洋洋得意地抬起了下巴,她打量着桐斐,鼻子里挤出了声音,“哼,武功高又怎样,还不是因为些许小事,就晕倒在地,任由大夫摆治?我要找最好的御医,来学医术,将来谁要欺负我,我就拿针扎他!谁要是打伤了我,我自己就可以医治。”刘旭听了顾念奇怪的想法,有些忍俊不禁,可是,他偏又在顾念的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安和害怕来。抓住了顾念微妙的脆弱,刘旭心头更加柔软,竟然点点头答应了顾念的要求。顾念兴奋地跳过去,拉着何俊仁的袖子,问:“那你愿意做我的师父吗?您收徒儿有什么规矩吗?”何俊仁实在有些不可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似乎答应了云妃娘娘,要让娘娘学习医术,而且,好像是拜自己为师?!何俊仁木木呆呆地看向刘旭。刘旭就轻笑着向他说:“有劳何爱卿。”何俊仁忙忙拱手,道:“好说好说。”说罢,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是跪拜接旨,表一表忠心,告诉皇上自己定当尽心竭力,把娘娘教成一代名医……可不行,感觉实在太诡异了。奉旨教云妃娘娘医术?怎么想都觉得荒唐。何俊仁皱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顾念却不容他消停,一叠声地提问总算拽住了何俊仁的神思。拜师要依礼做些什么?他怎么知道,他总不能带着云妃娘娘去跪拜药王爷,更不能让云妃娘娘跪着奉上“问药茶”……何俊仁托着脑袋想了半晌,只好告诉顾念:“请娘娘命人到太医院请一幅药王的肖像,请来之后焚香沐浴,对着肖像拜一拜,便算是入我门来。”听说要拜药王,刘旭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可查的晦暗。何俊仁生生打了个机灵,道:“皇上,药王爷早已经蜕去凡胎,修成真仙,以前有宫里的娘娘年下求药王庇佑皇子百病不侵,也会拜一拜药王爷的。”听了何俊仁如此解释,刘旭总算不再黑沉着一张脸,饶有兴趣地留在昆华宫里看顾念折腾。桐斐还是不曾醒转,可脉相却也无甚凶险,何俊仁取了银针,命人抬了竹榻把桐斐送回住处,又吩咐了个徒儿煎药,亲自送去给桐斐服用。忙乱许久,终于就绪,顾念紧张地站在药王画像之前,忽问:“何御医,我以前曾听人说,凡是做大事,都要取个吉时的,此刻已是黄昏,不知……”缥缈吉凶谁能料,彷徨唯有问苍天。第47章家何处何俊仁听顾念提到拜师的吉时,心头蓦然一惊。医者,刚正不阿,其身正,百邪不侵,素来都是正午头拜师,一日间阳气最盛之时,传闻能通天灌顶,得天地间至阳之气庇佑。因顾念拜师,事出突然,何俊仁心头始终惴惴不安,竟未曾注意,此时天色已晚,虽夏日天长,日影儿却也偏西,几乎转眼就要掉进远处的一片重重叠叠的山峦里。黄昏时分,阳气收,阴气起,人随天地而动,适宜休憩调息,绝不适合行拜师大礼,尤其是拜入行医者的师门。何俊仁心中惊骇,暗叹侥幸,抬起头看见顾念正认真偏着头看自己,清澈的眼眸里满含期待,何俊仁不由得心中一喜,道:“娘娘竟是有慧根的,此时黄昏,阴气上行,着实不适宜拜师,不若明日巳时备香,午时成礼吧。”顾念被未来师父夸赞,心中欢喜,越发恭谨起来,亲自将何俊仁送至昆华宫门外。刘旭跟在一畔,竟也好似书童一般不自觉做出几分恭谨的模样,可自己刚刚行了几步,着实察觉不对,悻悻然又退了回去。等顾念送罢何俊仁,回到寝殿里,翻翻找找寻了个青色的包袱,把宫里瞧着顺眼的玉器、把件等悉数放进去,再把摆在桌面上的点心也收拾了,仔细装进个朱红雕漆的精致小食盒里,接着把盒子也放进包袱,小心系好。她忙碌的时候,芍药忍着膝盖上的痛,小心凑上前帮忙,都被顾念推开,她瞥见皇上面色不愉,更加陪着小心要做事,顾念只得开口:“你消停坐在一边休息,腿上的伤难道好了不成?”之前芍药受伤,燃香就咋咋呼呼唯恐众人不知,顾念在门外也听了十之八九,心中又是痛快,可又觉得不忍,才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