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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的把顾青当做了兄长,而顾青却还是教了他剑招……这一幕幕的都让游龙生满腹话都卡在了喉咙处,他紧抿着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便冲了出去。顾青垂下眼帘,看来这不是一个澄清的好机会。只在第二天顾青打开房门时,紧攥着鱼肠剑的游龙生抢先开口道:“你说过要送我去天山的!”顾青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道:“好吧,看在昨天你为我招来第二个病人的份上。”游龙生张了张嘴,没想到顾青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那他打了一早上的腹稿岂不是白打了?不过看在现在皆大欢喜的份上,他就不说什么了,就这般的游少庄主就继续扮作游姑娘,跟着顾大夫去找惹得蓝蝎子有心病的“罪魁祸首”:百晓生。“你准备怎么说服百晓生啊?”游龙生按捺不住好奇道。“其实我在下山来前,是打算去挑战排在兵器谱前十之人的。”顾青沉吟片刻道。“你都一招就打败了能胜过青魔手的蓝蝎子,那你若是去挑战前十,我是不知道你能排到前多少名,可我觉得你最起码能打过排在第四名的郭嵩阳。”在兵器谱前十中,天机老人用的是如意棒,上官金虹用的是子母龙凤环,李寻欢用的是小李飞刀,而从第五名“银戟温侯”吕凤先,到第十名玉箫道人分别用的兵器是温侯银戟,蛇鞭,金刚铁拐,青魔手和玉箫,只有排在第四名的郭嵩阳用的是剑,所以同样用剑的游龙生,在心中比较了下他和郭嵩阳的距离,又比较了下和顾青的,就得出了这么一个较为保守的结论。“等等,你不会是想要一一挑战他们,继而让兵器谱空出来,让百晓生不得不重新排吧?”顾青带了两分惊讶:“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说的挑战是不是必须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游龙生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高手决斗总是会死人的啊。顾青觉得他现在所呆的世界和以前的武侠世界有所不同,这个世界中似乎把情、义、名、利等因素给放大,性命对很多人来说却并非最重要的。这一点看游龙生为林仙儿所困时,性命都可以不要;蓝蝎子在被他打败后,问他“你怎么不杀我”;还有现在比试是分出生死而不是胜败的决斗等都可见一斑。而顾青他呢,“我没有杀过人,事实上我手无缚鸡之力。”游龙生:“……”他哽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开什么玩笑?”顾青一本正经道:“我确实没杀过人。”“我不是说这一点,我是说你说你手无缚鸡之力?!”那外放的剑气是假的啊?把蓝蝎子吓走的实力是做梦吗?顾青“唔”了一声:“你若是把一只鸡放在我面前,我确实做不到把它用草绳缚起来。”洁癖症晚期已放弃治疗嘛。游龙生竟然无力反驳!所以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大夫还是不要去挑战兵器谱前十了,又退一步说即便兵器谱前十空出来,百晓生再排时仍旧不会把身为女子的蓝蝎子,还有另外一个很有名的女高手大欢喜女菩萨等女高手排进来,所以想要对蓝蝎子的心病治标又治本,那就只有从百晓生那儿下手。他们没花多长时间就见到了百晓生,甫一照面,百晓生就认出了还做游姑娘打扮的游龙生,他甚至还知道顾青的出身:“梅二先生还像从前那般爱喝酒吗?”嘛,这是一个很有专业素养的万事通。顾青眉目不动道:“家师一直愿做酒中仙。”知道梅二先生其人的游龙生:“……”说好的隐世大家族子弟呢?这因为对顾青的猜测全都错上加错,游少庄主就很有几分闷闷不乐,而顾青在和百晓生在亭中谈笑风生时,他就没能靠过去听,就只在六角亭不远处的荷塘旁看着荷塘中的碧水发呆,全然没觉察到在这期间百晓生不住投过来的目光。百晓生再看了眼临水而立的游龙生,他虽是穿着裁剪简单的女装,可在柳枝飞舞,碧水粼粼的映衬下,确有几分娴静如水的意味,反正是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百晓生作为百晓生,他自然不会听信江湖中关于游少庄主是女儿家的谣言,可他现在竟不是很确定了。这倒不是说百晓生不确定游龙生是男是女,而是他不确定对方如今是否是个完整的男人。百晓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盖因顾青递上来的一本武功秘籍——对百晓生这样自居什么事都知道的万事通,想要他承诺什么其实再容易不过,尤其是对顾青这个知道得不能太多的人来说,而顾青就选了百晓生所不知道的一本武功秘籍,而“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的似乎最具震撼性。以及可cao作空间。而最终百晓生也答应了会在一年后重排兵器谱,这次并不会仅仅局限于男人了,又这个万事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临别时问顾青:“你说服了游少庄主——”话还没说完,游龙生就插话进来:“什么?”百晓生控制自己的视线不枉游龙生的脐下三寸瞄,而是打着哈哈道:“我是说游少庄主从顾大夫那儿可是学了剑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游龙生,他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百晓生什么都不说了,一时间只觉得顾青这张嘴简直比荆轲还厉害,要知道荆轲三言两语也只是让樊於期自杀了而已。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吗?第144章探花郎(7)彼时已是深冬。北地也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举目望去惟余莽莽,昔日奔腾河水顿失滔滔。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出行,即便是对有内力护体的江湖人士来说,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事。“我们不往前走了吧?”说这话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女,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或柔美或如出谷黄莺般娇脆,反而是像是女孩子刻意压低声音,娇美不足清亮有余。和她同行的是个较她年长几岁的青年,他身上披着件大红色斗篷,在一片茫茫白色中就好像雪中红梅般显眼,又和他们正要暂作停留的酒肆外那一株红梅昭显辉映。酒肆不大,不过是在山脚下建了几间敞轩,且方圆十几里就只有这么一户人家,不可谓不偏僻。不过这酒肆屋外四面都有宽阔的走廊,朱红的栏杆,再配上碧绿的纱窗,以及如今茫茫雪色,倒也颇有几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待进入到酒肆内,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又不知是这里太过于偏僻,还是因为如今天气太糟糕,又或者两者皆有,不大但也不算狭窄的酒肆里竟没有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