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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叶奶奶,将叶奶奶给哄回大屋睡觉去了。叶歧路回到小屋的时候,易云舒还保持着之前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他。“睡觉吧。”叶歧路轻描淡写地说。“今儿我不住了,再见。”易云舒拿起摩托车的钥匙,转身就离开了叶歧路家。叶歧路没有去追易云舒,更没有去挽留他。摩托车启动的声音从大院儿外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外面刚刚回来的涤非的一句:“易云舒?直接在歧路家住呗?你丫去哪儿啊!喂——”摩托车的声音一骑绝尘,渐行渐远。涤非从外面进到叶歧路的小屋,就看到叶歧路坐在床边儿,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在仔细地看。“易云舒怎么回事儿啊?”涤非问道,“我看他那个表情啊,简直一言难尽——”说着涤非就神神叨叨地凑到叶歧路的身边,小声问道:“你丫是不是打他了?”叶歧路挑起眼尾略略扫了涤非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好端端的我打他干什么?”“那他怎么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儿啊!”这话说完涤非就觉得自己用词不当,顺其自然地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委屈叽叽的?”“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又不是他丫肚子里的蛔虫儿!”叶歧路将手中的那张纸随便对折了几下往书桌那边儿一扔——大概是力道不足,纸片儿在半空中就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飘落到了地上。涤非上下打量着叶歧路——看来不止是刚刚离开那位,连这位的言行举止都不怎么正常。“歧路,你丫有点儿奇怪。”涤非鉴定道,“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叶歧路扭过脸面对着涤非——涤非和叶歧路铁瓷儿了这么多年,几乎都没见过歧路像现在这般烦躁且不耐烦的样子——“大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甭问了成吗?”“好好好,我不问。”涤非拍了拍叶歧路的肩膀,强行安慰他,“没事儿的,你现在是高考综合症,等入取了,一切尘埃落定了就好了啊~~”“我想去港大,不想留在北京——”叶歧路问涤非,“我有错吗?”“没错啊!”涤非高扬起眉毛,“试是你考的,书是你读的,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有什么错!”叶歧路深深地叹了口气。涤非仔细回想了一遍叶歧路刚刚的问话,“不过话又说回来,歧路,你丫为什么不想留在北京啊?香港有什么好的啊?没看出来哪块儿比我们大北京带劲儿的,哦,除了一个左珊——可左珊也是咱们北京大妞儿啊!”怎么又扯出来左珊了……叶歧路猛地站了起来,拉起涤非就往外推,“去去去,甭裹乱,赶紧回你自个儿家睡觉去——”涤非:“…………”一言不合就赶人啊?**********一连好几天的时间,叶歧路都没有再见到易云舒。那天晚上的争吵好像酿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叶歧路不知道易云舒是不是准备就这样儿跟他彻底掰了。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晚上涤非喊叶歧路去东四隆福寺玩儿。到了东四,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去了一家歌舞厅。叶歧路和涤非在那儿遇到了傅传心和陈克。“你丫什么时候回京的?”叶歧路和涤非异口同声。“就今儿啊!”傅传心笑了起来。叶歧路意味深长地看着傅传心和陈克,笑了一下。傅传心当然知道叶歧路表情之下的深层意思,他也笑了,轻声说:“这还得多谢云舒哥呢。”他们两个竟然真的因为大年三十儿的时候,易云舒那个扯淡之极的撮合重新在一起了。叶歧路“…………”几秒,又因为涤非在,不好多说什么,他再次笑了起来,然后开玩笑地做了一个“差劲”的手势。傅传心给涤非和陈克互相介绍了一下。“对了,哥,”他又转头问叶歧路,“你考的怎么样啊?快报考了吧?准备去哪儿?”“嗨呀。”涤非抢着说,“你歧路哥大学霸,考什么样儿你还用再问啊?”说着涤非竖起大拇指,一脸自豪地说,“强,无敌!准备报考香港大学!”“哇!港大!”没等傅传心表态,陈克先惊叫了起来,“太牛逼了!不过粤语……真听不懂啊,我和传心在广州的时候,感觉周围都是外国人。”“甭!”傅传心笑了起来,“那是你!我都在那边儿呆了那么久,粤语都快成第二语言了,我哥这么强,无敌——”他学着涤非竖了下拇指,用同样的口气继续说,“小小粤语而已,在那样儿的语言环境里呆上两儿月,全都无师自通了。”“快拉倒吧!”叶歧路大笑了一声,“你们见天儿的瞎乱吹,我他妈都快成灯泡儿了!滚丫的,甭败我人品!”一下子将其他三个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过了大约只有半分钟,就听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老远儿就听到你们几个隔这儿嘻嘻哈哈的,有什么好笑的?说来给我也笑笑!”涤非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力地挥手,大叫道:“小白!小白!”顾小白和他们每个人微微点头示意后,打趣地拍了下涤非的后背,“走啊,喝酒去!”“去哪儿啊?”涤非问。“这都到东四了,还能哪儿啊!”顾小白捅了下涤非的胳膊,“你丫傻啊?就常去的那家儿小饭馆啊,没外人,都让他们包圆儿了!跟我去玩儿!”傅传心一下子就知道是哪家小饭馆了!就是当时他戳着易云舒说对方喜欢叶歧路的那家!顾小白转身对叶歧路和傅传心他们说,“走,大家一起去!”难得顾小白这么热情一次,大家也不好直接打他的脸,尽管大家各自心事重重,但依然去了那家对他们每个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小饭馆。小饭馆果然已经被包场儿了。偌大的堂厅只有一桌客人。满桌的山珍海味基本上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儿,但酒瓶子倒是桌子上、地板上,丢的到处都是。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已经醉倒了,趴在饭桌边乱划动着一支筷子。剩下两个坐在他的对面,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起来最多只是微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其中卫武发现了进来的一行人,他举了下手,稍有埋怨道,“小白,你丫怎么才来啊!”顾小白坐到卫武旁边,“我不是正好碰到大非他们嘛!停下聊了几句,让他们一起过来玩儿。”涤非去了顾小白旁边,陈克和傅传心挨着涤非坐——全桌儿只留下了一个空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