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被打断的婚礼（相杀是相爱的前奏!）
雏田望着全身镜里的自己：一身优雅雍容的黑色婚纱，华美高贵，可妆容精致的脸上却愁眉不展，面色沉重，没有任何喜悦。 她微微握紧手，努力保持平静，对身后的傀儡女仆道：“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能见一见舍人吗？” “请您稍等，奴婢去请示大人。”女仆带着两个女童关上门离开了。 很快，女仆又回来了，对她道：“舍人大人在前厅等您一起用餐。”说罢敲了敲门上的花纹，解除了结界。 雏田由女仆引领着去了前厅。 舍人坐在长桌另一头的椅子上，见雏田穿着婚纱走进来，温和一笑，赞美道：“果然很适合你。” 雏田默默坐到位置上，旁边的傀儡小童开始给她布餐，又倒上红酒。 “你能想通我很高兴。”舍人端起高脚杯，朝雏田示意。 雏田也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低声说：“我看见外面都是飞来飞去的守卫，令人有些不安呢。”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过傀儡们会在明天婚礼时去空间外防守，所以在这之前暂时忍耐一下吧。” 雏田默默记下这个情报，然后又道：“我担心，月球崩塌的话，那这里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毁掉……” “婚礼结束后我们就进入长生间，在哪里会很安全。”舍人轻笑着说。 雏田暗中握紧手：“可要是撞击波及到转生眼，你的眼睛不会受到牵连吗？” 舍人眼中飞快掠过什么，但一闪而逝犹如幻觉，他放下杯子，温声说：“转生眼有力量保护，只要转生眼无恙，我的眼睛也不会有事。” 雏田心里一沉，果然，两个转生眼互相影响么…… 想让月球停止坠落只有毁掉转生眼，可是那样的话，宁次的眼睛…… “我，我吃饱了……”雏田心不在焉勉强吃了几口后就要起身离开。 “和我一起去看看婚礼场地吧。”舍人不急不缓地叫住她。 雏田脚步一顿，心中纠结而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着急去把情报告诉佐助，可要是这么急匆匆地离开，舍人一定会起疑。 定了定心神，雏田抬起头，努力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好啊。” 两人来到城堡中心的大厅，傀儡仆人们正在布置婚礼现场。 雏田心神不宁，完全没心情去注意婚礼场地如何隆重。 但心不在焉的，不止雏田一人。 婚礼即将到来，可舍人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甚至一点将要完成天命的喜悦也没有。 等到了该休息的时间，雏田才终于有了脱身的机会，她装作有些疲惫的样子，向舍人道晚安：“那，明天婚礼见。” 舍人点了点头，目送雏田走上铺着红毯的阶梯，消失在转角，然后他脸上的温和面具消失了，目光深幽下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雏田等仆人都下去后，又悄悄出了门，小心翼翼来到宁次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果然看到站在窗口的佐助。 “问清楚了？”佐助都没有回头，像是早就知道开门的是雏田。 雏田神色黯然：“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如果那个转生眼毁灭，宁次哥哥的眼睛也会受牵连……” 佐助转过身，看了看床上昏睡的宁次：“那就没办法了。” 既然会被牵连，只能先挖出舍人的眼睛，只要不让舍人进入那个所谓的转生之间，对方应该也不会让月球坠落危及自身。 雏田也看向宁次，又想起什么，赶紧道：“对了，明天婚礼时那些傀儡守卫会离开这个空间去外面防护，那个时候空间门会短暂打开，那是离开的唯一机会。” 佐助皱眉思虑片刻，道：“在空间出口打开之前，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雏田垂眸点头：“我明白。” 富丽堂皇的大殿里，铜锣声响彻整座城堡，婚礼正式开始。 大殿两侧站着的全是傀儡，连主持婚礼的司仪也是傀儡，千篇一律的空洞面容，就像是按照预先设定进行活动的牵线木偶，一举一动十分诡异，令人很不舒服。 婚礼虽然隆重，却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阴沉又压抑。 红毯上，舍人和雏田并肩走来。 舍人穿着繁复精致的黑色婚服，外袍金纹镶边，头带纱绫礼帽，衣领上印着特有的勾玉图案，他如冰雪寒月般无可挑剔的面容一贯的平静自若，就像神秘典雅的异域王子，高贵典雅。 旁边的雏田一身黑色婚纱，长长的半透明头纱一直垂落到脚跟，随着走动轻轻飘飞在身后，优雅美丽。 两人看起来宛如一对神仙璧人。 只是新郎和新娘却都神不守舍。 两人缓缓踩着红毯走到尽头的司仪面前，舍人面无表情走上前，从司仪手中接过一块圆饼半含在嘴里，缓缓转过身，面向雏田。 雏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落地窗外的动静，那些飞鹰傀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打开了空间入口。 舍人走到雏田面前，不易察觉地滞了一下，最终还是低下头，嘴里叼着饼靠近她的唇。 雏田用极慢的速度仰起头，做出去咬那块饼的样子，手指颤抖着，心里在哀求祈祷：佐助君到底什么时候行动…… 砰——！！ 透明的穹顶以及两侧的落地窗骤然间炸开碎裂，粉末般的碎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洒落下来，如同飞扬的雪花。 舍人目光一凝猛地抬头，只见一道身影从穹顶跃下，还没看清那人的面容，周围的傀儡已经涌上去将那人团团围住。 密不透风的包围中，一抹闪耀跳跃的蓝色电流窜向空中，伴随着千鸟齐鸣般的尖锐鸣音，密集如网的电流在空气里炸开，像一张弹开的蛛网，傀儡群被雷暴的巨大力量炸飞，下一刻电流迸发出更加剧烈耀眼的光芒，轰然一声巨响，光芒消失后，傀儡群已经化成灰烬。 舍人望着立在灰烬中心的黑发少年，心神剧烈震动，又在看到对方的勾玉轮回眼时，瞳孔一缩，眼底浮现一丝愕然：“你是六道一脉的后裔？” 佐助只冷然对雏田说了句“去带宁次离开”，下一秒瞬间闪现至舍人身后，手掌电流闪烁直接朝舍人心口刺去。 舍人迅速掠身躲过那锐利逼人的电流，转过身面向佐助，心中震惊于佐助居然能够直接变换空间位置，但容不得思考更多，立刻沉下脸过起招来。 一旁的雏田纠结不已，但她也不敢再耽误时间，要是空间入口关上就谁都出不去了，咬了咬牙，转身迅速离开了大殿。 舍人再次躲开一击朝着他心脏攻来的雷电，纵身往后一跃，朝佐助抬起右手张开五指，空气立刻开始扭曲蓄势。 趁着攻击还未形成，佐助将视线牢牢锁定舍人，舍人只觉得身体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一推，视线一晃，下一瞬直接被转移到了佐助面前，耀眼的雷电直朝自己胸口而来。 舍人立刻往后退开，可就在这时眼球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阵剧痛，他猛地捂住眼睛跪倒在地，咬紧了牙。最后的融合，竟然出现在这个时候。 佐助见舍人突然倒地，脚步一停，盯着他看了会儿，手上雷电渐渐消失，淡淡开口：“把眼睛挖出来，我可以放过你。” 舍人闻言一愣，缓缓抬眸看向佐助，露出一只正在逐渐变成冰蓝色的眼眸，花瓣似的嘴唇抿了抿，声音冰冷隐隐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怒意：“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替日向宁次要回这双眼睛？” 佐助不想多说什么，走上前，蹲下身抬手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起头。 舍人无力地垂下手，看着佐助冷漠决然的眼神，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画面，第一视角的亲吻，拥抱，缠绵，明明不属于他，却又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面前这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体验了一场幻境般的甜蜜和酸涩。 明明这个人影响他深至如此，可对方却一点事都没有，凭什么…… 舍人心里难以抑制地涌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酸涩与怨恨交融的委屈。他缓缓攥紧手：“你喜欢他吗，所以要为他夺回眼睛？” 佐助盯着青年剔透的冰蓝色双眼，或许是因为快要变成转生眼的原因，那双眼睛里浮动着花纹一般的幽光，非常惊艳美丽。 也不只是眼睛，青年本身就很超尘脱俗，压抑的黑色婚服穿在青年身上，却衬得他肌肤比雪更白，加上此刻虚弱的姿态，就像是清冷圣洁的神明坠入凡尘匍匐在脚下，令人很难不产生意动。 佐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再犹豫，抬手便要挖走青年的双眼。 可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猛地从舍人身上爆发，佐助猝不及防被冲击震得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他稳住身形，抬头看去。 舍人缓缓从地上站起，衣袍无风自动，他一点点抬起头，眼睛已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里面像是有一颗灼目的星辰在闪烁，流转着夺目而瑰丽的光纹。 佐助盯着那双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生眼完全觉醒了么？ 瞥了一眼外面，雏田这会应该已经带着宁次出去了。 舍人腾空飞到空中，脸上所有情绪都消失殆尽，只有漠然众生的冰冷：“既然如此，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话落，又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威势从舍人身上爆发，如同海啸侵袭了大殿，空气扭曲得像水一样波动起来。 不仅是城堡，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 佐助当即脚下一跃从破开的落地窗闪了出去，纵身跳到城堡另一侧的高塔上，他环视空中，看到那些傀儡军团全都聚集在空间边缘，但他没看见雏田和宁次的身影，空间壁上也没有打开出口，所以无法确定雏田有没有带着宁次出去。 佐助又看向转生眼所在的圆形岛屿，心中已有了决断。 婚礼殿堂轰然一声爆炸，浓厚的烟尘翻滚到高空，沙砾伴随着残檐断木四处飞射。 涌动的尘埃往两侧飘散开，舍人悬空飞来，他浑身笼罩着火焰般炽烈燃烧的青色查克拉，连衣服都已经查克拉化，胸口和衣领上的黑色勾玉格外醒目，他的眼角浮现出向上挑的黑色纹路，身后悬浮着六颗求道玉。 佐助对这状态并不陌生，舍人现在的力量只怕与六道化的鸣人差不多，十分棘手。 舍人飞在空中远远与佐助对视了片刻，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冰冷深寒，他朝着佐助缓缓抬手，掌心控住一颗求道玉，微微启唇，面无表情吐出一句：“银轮转生爆。” 他手中的求道玉瞬间变成一道高速旋转的青色圆环，接着爆发出汹涌狂暴的气流，形成巨大的龙卷风，朝着佐助呼啸袭去。 佐助脚下一蹬跃向空中，紫色查克拉涌出，迅速凝聚成须佐能乎。 狂暴的龙卷风如同咆哮的怪兽一般，顷刻间将须佐能乎淹没，但下一秒，高速旋动的气流漩涡被一股更强的力量从内部冲散。 须佐能乎冲破龙卷风飞向高空，拔出刀刃横空一挥，半月形的巨大光刃以雷霆万钧之势飞斩而出。 舍人手边的求道玉立刻化为一道黑色屏障挡在他身前，光刃轰然砸在上面碰撞出剧烈的爆炸光芒，接着就听“咔嚓”一声，那道黑色屏障从接触点开始碎裂，而后化成了粉末，飘散消失。 须佐能乎正要再攻击，舍人倏然抬眸盯住须佐能乎额头晶体中的佐助，目光幽深：“你也要杀了他们吗？” 说着舍人挥了下手，下方立刻飞过来一个巨大的金属笼，里面关着的两个人，正是雏田和宁次，两人被青色查克拉捆绑着，已然没有意识。 佐助目光一转，须佐能乎攻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舍人从空中轻然飞落，脚尖点在笼子顶部，蹲下身，纤长的手指勾动几下，雏田和宁次身上的青色查克拉便像藤蔓一样延伸而长，绞紧了两人脖子。 “他俩只能活一个，”舍人朝佐助露出高傲而挑衅的笑，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有种妖异的感觉，“你选哪个？” 佐助还没说话，整个空间突然又是沉沉一抖，舍人皱起眉，偏头看向某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