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度会面
石崖上，佐助静静地眺望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 那里从刚才天空降下陨石起，就一直没有平静过，地面还在隐隐震动，离得这么远，他都能感觉到有股不寻常的力量波动。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这场战争并没有兴趣的话，现在他倒是想知道，引起这么大动静的人是谁。 继续观察片刻后，佐助转身离开。 他在树林间快速飞掠，偶尔停下来闭眼感知一下，不时改变前行的方向。 终于感受到一股隐隐接近的异常查克拉时，佐助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眸，盯着前方那片幽深的黑暗。 死寂的等待中，七个身影从远处的幽暗里飞掠而来。 最前面的那人带着白色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眸，一只暗红如血，另一只则是涟漪般的紫色圈环，身上还背负着一把两屏团扇。 那人很快察觉到佐助的目光，身形微微一顿，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数米开外的地方。另外六个人站在他的后面，他们神情空洞，像是失去了意识，而他们的眼睛和他一样，右眼红色勾玉，左眼紫色圈环。 “你怎么在这里？”阿飞望着佐助，略微惊讶地挑起眼睑。 佐助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看他，又扫向他身后的六个人，然后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是有事？”阿飞低声问。 “没错。”佐助淡漠地和他对视。 “呵，真没想到……”阿飞眯起眼，声音里似乎有些笑意，“你对我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客气，上次分别后，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想再和我有什么交集了。” “我的确这么想。”佐助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了下来，“但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 “真让人意外。”阿飞低笑一下，“以前我不管告诉你什么，你都基本不予理会，因为你通常都喜欢自己成立观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呢。” 佐助抿直嘴角，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问：“家族的旧址，你回去过吧？” 阿飞微微敛目，沉默片刻后，声音渐渐低沉：“这么说……你去过了，看来，你知道了？” 佐助蹙眉，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阿飞顿了顿，随后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听你提到过这些，现在你会跑去那里，不止是为了看看故乡吧。” “你既然明白，就不要卖关子。”佐助冷然道。 “那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阿飞轻声说，“为什么家族要搬离故址？呵……我想你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我猜，你是发现了什么很奇怪或者想不明白，而且似乎只有我能告诉你答案的事吧？” “比如你的眼睛？”佐助挑眉反问，视线盯着他未曾移动分毫。 阿飞没有回答，树冠间投下的阴影笼罩着他的脸，白色面具看起来有些诡异，也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有那两只异色的眼眸泛着诡魅的幽光。 他盯着佐助看了良久，忽然身形一动，空气里一阵扭曲的气旋，他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的身影从佐助身后的黑暗里浮现出来。 “那么……”阿飞微微俯身，靠近佐助的脸侧，用低缓的声音说，“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意识到这些，不去完成复仇之愿，特地来找我解决疑惑，是有什么人给了你提示吗？” “提示倒没有，“佐助冷然地勾起嘴角，”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却偶然发现了很多问题而已。说吧，那个石碑是怎么回事。” “石碑？”阿飞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掠过一道暗光，“这我倒是忽略了。在有了万花筒后，你的确可能会再去看宇智波石碑。似乎我想错了，你并没有去复仇木叶？还是说有什么阻碍了你吗？” “回答我。”佐助不理会他的问题，“石碑最后的内容，为何连万花筒也解读不了。” “呵，我可以告诉你。”阿飞垂眸，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带着蛊惑，“不过这样的话，就算是我帮了你一次？虽然我认为我之前也是在帮你，但那从来不是你自己要求的意愿，而这次，是你主动的期望吧？” 佐助偏头冷然地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飞在面具下勾起嘴角：“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在某种时候……比如一个特别的抉择时刻，你的态度不会改变。” “你指什么？”佐助挑眉。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毕竟现在告诉你还早。”阿飞低声道，“而且，那时还有一件事会让你意外……或者说惊喜的。” 佐助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确告诉了阿飞：别绕弯子。 阿飞直起身体，略微停顿后，缓缓开口：“宇智波搬迁后，旧址那里，留下的只是一块写轮眼复制的石碑，内容只有一半，所以你在旧址石碑上看不到完整的密文，只有木叶的那块真石碑才有全部内容。石碑记录的是家族世代流传的秘密，上面的密文，必须是开启了宇智波血继，也就是开启写轮眼的族人才能解读，而且必须按瞳力的顺序逐一递进才能完全解读，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还有……” “还有？”佐助瞬间敛住目光，紧盯着阿飞的眼睛。 “知道这最后秘密的人，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也难怪你不清楚，这并不是可以随意说出来的东西。”阿飞看着他，深暗的眼眸里仿佛隐藏着什么，“就连你的哥哥，鼬，也未能觉察到这个秘密。当宇智波还在为家族命运而挣扎，你的哥哥也还深陷于木叶与宇智波的抉择。而我，从以往的经历中看到的，已经不再是冰山一角的家族命运。即使说得再怎样大义，相信和平以及爱这种理由，如果无法作用于现实，全都是虚假的谎言。只有真正将这些信仰实现，用绝对的力量让世界蜕变，而这……” 说着，阿飞走到佐助面前，抬起手，慢慢将脸上的白色面具揭开一角，露出整个左眼。那只有着紫色圈环的眼睛盯着佐助，沉寂而幽深。 “这只眼睛，重塑万物，六道轮回。这是一切的开始，也是结束，写下宿命轮回的六道之力……轮回眼。” 佐助一怔，瞳孔微缩：“轮回眼？” “不错。”阿飞重新带好面具，异色双眸同时睁开，“破解石碑的最后瞳力，就是轮回眼，六道仙人的眼睛。” “六道仙人不是传说中的人物么。”佐助微微皱眉，“而且，他和宇智波的血继有什么关系。” “传说也是源于最初的事实。我和你说过，宇智波和森之千手都是六道仙人的后人，宇智波是复仇一族，这些全都是真的。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缘由，以及我挑起这场战争的目的——月之眼，只是需要花点时间罢了。” 佐助目光微沉，看着阿飞没有说话。 “呵……”阿飞忽地笑了一下，然后他伸出右手，慢慢靠近佐助的脸。 佐助抓住他的手腕，正要释放电流，手却一下子抓空，直直穿透了他的手臂。 “别紧张，”阿飞摆了摆手，“打开写轮眼，我会让你看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佐助沉默片刻，随即黑眸像是浸染了血液般变得暗红。 阿飞微微低头，将脸靠近佐助，右眼忽然发出摄魂般的红光，三轮勾玉微微旋动，随后他将手轻轻搭在佐助肩上。 周围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树林以及黑暗全都消失了，只有一片空茫的白色，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可就在阿飞正要说什么时，佐助却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低吟一声。 周围的白色空间猛然间崩开无数裂痕，随即砰的一声，如同镜子般破碎了。 阿飞猛地将手抽离佐助的肩膀，周围场景再次恢复，他惊愕地看着紧紧捂住眼睛的佐助，神色沉了下来：“你……” 佐助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一心只想压制住眼睛的痛苦。他脸上毫无血色，正要掠身离开，可脚下刚一用力，全身的力气就像突然间被抽走，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向后倒去。 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只手臂揽住，佐助睁开眼，看到了阿飞诡谲莫测的双眸。 阿飞让佐助靠着树坐下，然后轻轻抬起佐助的脸，眼里勾玉旋动，紧紧盯住佐助因为痛苦而半睁的眼睛，像是在探查什么。 良久后，阿飞慢慢收回手，蹙紧了眉。 佐助的眼睛出了问题，必然是被什么人动了手脚。而在佐助换眼后沉眠恢复的那段时间，能接近他的除了自己，也就只可能是那家伙。 想到此，阿飞微微垂眸，眼底浮现一丝危险光芒。 该死的兜，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正要询问佐助什么，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声响，阿飞站起身，回头看去，就见有两个人影正在迅速朝这边掠来。 正是鸣人和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鸣人的身体外笼罩着一层火一样的耀眼光芒，这是他九尾模式下的样子。 阿飞望着迅速接近的两人，眼中情绪已沉入深渊。他跃身而起，朝两人飞掠过去。 鸣人看到突然从前方黑暗中出现的阿飞，神色一沉，也立刻冲上去，两人在空中握拳相撞，鸣人的拳头打在阿飞面具上，却被相反的力量给弹了回去。 “可恶，连个裂纹都没有。”鸣人落到树干上，奇拉比站在旁边。 阿飞则退回到佐助身前，抬眸看着鸣人和奇拉比，低声道：“其实你不必与我硬碰硬，竟连面具都打不碎，控制了九尾的力量，不该这样弱吧。” 佐助勉强睁开眼睛抬头望去，看到鸣人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闭上眼，继续等待痛苦平复。 “喂，鸣人，那是……”奇拉比指着佐助，惊讶地张了张口。 鸣人早就看到了佐助，本是满心欣喜，可是见佐助靠着树干身体蜷缩，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鸣人感觉心脏一下子揪了起来，心中着急不已，他又看向佐助旁边站着的阿飞，看样子，自己没来之前阿飞和佐助就已经在这里了。 “佐助！”鸣人冲佐助喊道，但佐助没有回应，鸣人便转头愤怒地望向阿飞，眼里的怒火似乎要燃烧出来，“你对佐助做了什么？！” “这你可问错人了。”阿飞面无表情地说。他低头看了看佐助，心里在思考要不要先去找兜算账，弄清对方到底做了什么，虽然没有兜的协助事情难免会多出一些麻烦，但既然兜这么不知好歹，敢对他用心栽培的人动手脚，他也就没必要再留着对方了。 “佐助为什么会这样子？难道不是你做的吗！”鸣人握紧拳头，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奇拉比拦住了。 “不要冲动！”奇拉比说。 阿飞冷漠地看了眼鸣人和奇拉比，然后转过身，俯身揽住佐助，似乎准备将他抱起来。 “混蛋！你不准碰他！”鸣人一把挣开奇拉比，一跃而起朝阿飞冲了过去。 阿飞偏过头，目光一冷，身后的六个人柱力立刻飞身上前，拦住鸣人。 “熔遁，灼河流岩之术！”四尾人柱力从口中喷出了红色熔浆。 鸣人闪身躲开，却还是被熔浆擦到了脸，可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佐助，手中释放螺旋丸再一次朝阿飞攻去，奇拉比也握剑冲上前。 “水遁，水镜术！”三尾人柱力堵住两人，水流从他口中涌出，手杖一点，水流立刻旋转变成一面镜子，接着镜中竟出来了另一个鸣人和奇拉比，手中也有螺旋丸和长剑，和本尊一模一样，连动作和攻击也完全一样。 真假鸣人以及奇拉比各自对上，立刻被对方同样的攻击打得反弹出去。 “水遁，泡沫之术！”六尾落在众人面前，空中飞舞起大量泡沫，一碰到东西便立刻爆炸。 鸣人在爆炸声中艰难躲避，想要设法到佐助身边去，但不管他如何防御和攻击，都无法靠近一步。 “佐助！”鸣人只好对佐助喊，脸上带着焦急和慌乱，“你能听见吗？你有没有受伤？” 佐助转头看了鸣人一眼。 “你很担心那个九尾人柱力吗？”阿飞看见佐助望向鸣人的目光，揽着佐助后背，让他慢慢站起身。 佐助没回答，冰冷的黑眸闭了闭，身上流光一闪，阿飞立刻松开了手。但由于强制使用忍术，佐助立即就被更为剧烈的痛意冲击得毫无力气，疼痛甚至从眼睛扩散到了全身。 “你别逞强为好。”阿飞拉住他的手腕，微微往怀里一带让他稳住身形，两人几乎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