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生异变
佐助沉默了一下，不置可否，眼里只寂静一瞬，瞬间涌起冷冽寒意。 “说再多也没用，到此为止。” 话落，他反手握住草雉剑，鹰隼般凌空跃起，下落之时将剑尖朝下指着，猛地刺去。 可刚一逼近，兜的身影就如鬼魅般一闪，消失在原地。佐助迅速回身，就看到连接着兜腹部的白蛇突然仰起身体，张开巨大的蛇口，吐出了数百条蛇。 “火遁，豪火球之术！” 熊熊烈火喷涌，数百条黑影瞬间被巨大的火焰团吞噬，来不及挣扎便化为了灰烬。 佐助朝后跃开几步，视线紧紧盯着兜，抬手一挥，几道光影闪电般从手中飞射出去。 连续的几声尖锐物体刺入树干的声音，兜躲开了那几支手里剑，他抬起头，瞳孔却突然缩紧，敏锐的目光立刻察觉到了空气中几道绷紧的几乎透明的纤细丝线。如果不是仙人模式下的感官敏锐异常，他绝对无法注意到。 佐助冷笑一下，五指握紧，往后用力一扯，空中那几道细刃般的丝线就如蛛网般瞬间收紧，丝线末端连接着的手里剑从树干中弹出，再次飞速袭向兜。 听见身后细微的破风声响，兜回头的一瞬迅速闪开，朝他飞来的手里剑贴身掠过，可紧接着又迎面而来一个火遁。 几团剧烈燃烧的火焰从身旁卷地而过，兜不断移动着身体躲避开，随即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朝前一跃，突然转身。 “水遁，水龙弹！” 巨大的水流喷涌着冲向火焰，两相碰撞，瞬间蒸发出的大片水汽被吹向上空，片刻后，火团尽数熄灭。 以忍术的级别来说，刚才的火遁远比那个水遁的威力大得多，本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但兜那种摄入了自然之力的仙术查克拉让忍术力量增长了数倍，威力也大幅度地提升了。 佐助微微俯身，下一刻突然朝兜冲过去，举起剑用力斩下。兜侧身躲开，佐助立刻改变方向，又是重重一击，速度惊人，连续不断的进攻让兜不得不频频后退。 两人打斗着渐渐进入密林深处，树木一路倒塌。 强势的攻击让兜不敢大意，赶紧放出几条蛇拦下一击，接着往后一个倒翻，落在树枝上，他抬起幽暗的眼眸看向佐助，表面是在对峙，实际却是暗中打量着周围。 佐助正要出手，兜却突然从白蛇巨大的嘴里释放出无数蛇影，数量惊人。 密密麻麻的蛇群涌来遮住了视线，佐助蹙眉，利落地挥动着剑，身体随着手的动作迅捷地配合着改变位置，蛇群不断被斩成两截下雨般落在地上。 等解决完蛇群，佐助抬眼，就看到兜正往不远处的石崖跑去。他冷下神色，将草雉剑收回剑鞘，迅速追了上去。 兜回头看了看佐助，似乎阴沉沉地笑了一下，随即一个闪身，跑进了石崖底部的洞xue，身影消失在一片阴暗里。 佐助追到洞外停了一下，朝里面看去，眼里划过一丝迟疑，但最后还是跟了进去。 阴森的洞xue里光线微弱，几乎看不清物体，视野可见范围里，一些尖锐而巨大的岩石从顶部倒挂下来，仿佛猛兽的利齿。从顶部渗透下来的积水汇聚在岩石的尖顶，然后滴落，在地面飞溅开。 佐助缓缓朝深处走去，警惕地留意着周围，可一路走来，却一直没有发现兜的身影，似乎有意躲藏了起来。 走到洞xue中央时佐助停下脚步，目光微敛。兜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有别的目的，对于已算是半蛇的兜来说，他也已经具有了蛇的某些特性，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对蛇类来说是理想的活动场所，兜的行动也会更加有利，加上他本身诡异的性格，冒然跟进来，很大程度上来说对佐助是绝对不利的。 正想着要怎样逼兜现身，佐助就听到了一阵阴森诡异的低笑，回荡在洞xue里，听不清来自哪里，让人背脊发凉。 “怎么，没办法了吗，佐助？” 就像掠食者盯着自己的猎物，兜在佐助看不见的地方望着他，森森地说着，带着些戏谑。同时黑暗的某处忽然掠过一道残影，带动着阴冷的风，消失后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不断改变位置。 佐助站在原地，眼眸随着那道移动的影子而转动，当目光定格，眸中勾玉转动了一下。 “因为无法确定我的行踪而不敢冒然上前了么？”兜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你怕了？” 佐助冷笑了一下：“装神弄鬼。” 兜却没有回答，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点响动也没有，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空气里死寂得只有幽幽的滴水声。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地面的积水荡漾开水纹，尖锐而巨大的石柱上盘绕而过一条巨蛇。 佐助目光瞬间一凛，瞳孔猛地紧缩，几乎实质化的庞大查克拉涌出，须佐能乎迅速成形。须佐手中的盾牌变化成一把长弓，拉开弓弦，涌动的查克拉迅速凝聚成一支长箭。 箭矢猛地飞射而出，轰然一声直直射穿了石柱，穿过巨蛇身体，将它死死订在了上面。巨蛇剧烈挣扎两下后就不再动弹了，身体却像石蜡一样开始融化。 接着一道身影闪过，兜已经站在佐助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佐助，咧开嘴角：“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不过看样子，今天你肯定不会放过我。” 佐助冷漠地看着他：“所以？” 兜低笑出声，眼镜的镜片倏地反射过一道幽光，与蛇瞳无异的眼睛紧盯着佐助。 “所以我想看看你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兜停止了低笑，“你也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话说回来，阿飞那个家伙恐怕还以为我仍然被他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我已经将他手里最有利的一枚棋子控制在了手中，真好奇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么。”佐助淡淡地说，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眼里却是翻涌起了骇人的冷意，“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音刚落，兜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闪电般射来的巨箭已穿肩而过。 兜睁大了眼，却又突然奇怪地笑了起来，连接他腹部的白蛇将他上身缠住，再松开时，肩上的伤口已消失不见。他缓缓抬起手，白蛇突然将身体直立起来，然后张开嘴，吐出一条白色的液体一样的长龙，龙爪上握着一颗暗紫色石珠。 “仙法，白激之术！” 兜说完，就见石珠浮升到半空，长龙绕着石珠盘旋，接着，龙珠突然爆裂，绽放出数道光线，随即猛地爆发出强烈无比的光芒，整个黑暗的洞xue瞬间犹如白昼，让人根本无法睁开眼。 佐助被那剧烈的光芒刺痛了双眸，迅速闭上眼睛，抬手挡在眼前，可接着他却痛苦地蹙紧了眉。全身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每一条筋骨仿佛都在被利刃摩擦，胸腔里一阵顿痛，耳边回响着一阵阵尖锐而空洞的忙音，让他的头十分疼痛，而且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混乱，万花筒也退变成了三勾玉，已经无法维持须佐能乎，查克拉体在迅速崩溃。 仿佛连空气也振动了起来，一切感官都失去了作用。佐助咬了咬牙，想睁开眼，可只是稍微一睁开，那剧烈得仿佛燃烧般的光芒就让眼睛疼痛无比。 “没用的，你已经无法行动了。”兜身处光芒中心，却丝毫不受强光的影响，“但仙人模式下的我与蛇拥有共性，眼角.膜能够遮挡强光，我还能让身体内部液化，缓冲振动，完全能自由行动。而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动一下都很困难，查克拉也无法聚集？此时此刻，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佐助微微张口呼吸着，身体承受着巨大压迫力，他此刻只能靠仅剩的本能感官感知兜的行动。 “虽然时间很短，不过……”兜走向佐助，“在这个快用完之前，就让我看看术式究竟继承了多少力量……” 未等兜接近，佐助突然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兜一愣，正疑惑，就听见身后突然响起千鸟鸣音，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蓝色流光顿时充斥着整个视野，他竭力躲开，电流却还是划过他的头顶，削掉了他的一只犄角。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反手狠狠一击，刺中冲上来的身影，“砰”的一声，身影变成烟雾消失了。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剧烈的光芒，洞xue霎时再次黑暗一片，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备下了一个分身么？”兜摸了摸头顶断掉的犄角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佐助，神色微变。 佐助看他一眼，眼眸突然一紧，再次打开万花筒。这次完全不留余地，天照之火就如下雨般扑向兜。 兜皱着眉，迅速躲避，然后将身体隐藏在一根石柱后面。过了片刻，他微微侧头，看着佐助的方向，森然的目光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可突然，他猛地睁大了眼，接着迅速离开原地，只听见身后砰然一声巨响，那根石柱已经倒塌爆裂成了碎石。 兜不断在石柱间躲避，须佐能乎则挥动着剑不停进攻，轰隆的斩落声中，地面炸开无数裂痕缺口，到处是激射倒塌的碎石。 佐助紧紧盯着兜的行动，须佐能乎一步步逼近，直到将兜逼到死角。 看着眼前阻挡了去路的石壁，兜停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他看着佐助，眼里却没有一点惊慌的神色，甚至有种势在必得的戏谑。 佐助眼里的血红突然间变得刺目，黑色火炎在空气中燃烧起来，同时须佐能乎挥剑朝兜狠狠斩下。 而就在那瞬间的前一刻，兜突然将右手抬起放在嘴边，呈结印动作，他扬起那诡异的笑容，嘴里无声念了句什么。 佐助猛地一震，那熟悉而憎恶的强烈痛意就那么突然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无比，生生撕扯灼烧般，不止是眼睛，全身每一处，仿佛都快要在这种疼痛中炸裂。 对准兜的天照火苗才刚出现就再次消失，须佐能乎顷刻间溃散。 佐助倒在地上，用手捂住双眼，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甚至已经没力气喊出口，意识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脑海里只有漫天血红的画面，紧紧闭上眼睛后看到的也是这样一片血红。 “我说过，我能控制你眼里的术式。”兜看着佐助，幽幽地开口，却笑得有些怪异，“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之前忘了告诉你，如果我强制发动术式，那么术式突然的变化，会让你承受的痛苦增长数倍，甚至超过身体负荷极限……也就是说，一旦突破你的身体极限，你可能会受到反噬，后果无法预计。这也是这个术式的缺陷，当初大蛇丸就是因为太过谨慎，为了不出一点纰漏才一直没有动用。我不清楚该怎样阻止这种变化，加上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如果力量相互排斥，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会怎样……” 佐助没有回答，他已经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生命力就像流水一样被抽走，一股混乱的刀刃般的寒意仿佛要将他撕碎般在体内肆虐。他低沉而艰难地呼吸着，身体不时轻微地颤伏，从那因为极度用力而显得僵硬的手能够看出，他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冷汗从前额散落的黑发间滴落，微微浸湿，苍白的脸颊看不出一丝血色。佐助微微抬头，鲜血从紧闭的眼中溢出，沿着手臂和脸颊滑下，落到地上的一刻，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兜看着佐助，神情变换不定。他此刻只要稍微动一下手就能杀了毫无抵抗力的佐助，但他并不会这么做，而且，他反而有些担心刚才强制发动术式的后果。到底还是过于大意，如果不是差点被佐助逼到死路，他根本没打算用那招，因为他不确定那么做会发生什么，一旦佐助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都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那他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正想着要如何处理，一条小蛇突然缠到兜的手上，盯着他吐了吐信子。兜低头看着那条蛇，像是在听它说什么。过了片刻，他挑眉低笑起来：“这么快，看来阿飞已经开始了。” 说着他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五枚小棋子，其中一枚和另外四枚明显地隔开了一些距离。 “该用这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