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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誓死效忠,对方阵营放出巨额赏金,就为取他项上人头。现实中,顾元卓不过是个家道中落、前途黯淡的年轻人。而游戏里,他是能只身横扫千军的英雄,是能指挥声势浩大的会战的领袖。后来敏真学到一个词,叫“即时满足感”。人们的行为能立刻得到良性的、期待中的反馈,令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感受到极大的满足与惬意。这种感觉就像吗啡和兴奋剂的混合体。它能麻痹生活中的挫折与痛苦,又给予人现实中难以得到的成就感。多美妙,是不是?人类孜孜不倦的奋斗,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一瞬间。所以不论家长如何深痛恶绝,政府如何严令约束,电子游戏依旧会在人类世界里永远繁衍下去,生生不息。江雨生深夜疲惫地回到家中,敏真已睡,顾元卓却还在客厅中打游戏。餐桌上对着吃过的外卖饭盒,沙发上丢着零食袋子,洗衣机里塞满了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江雨生是人民教师,他深知什么时候该循循诱导,什么时候该暖言鼓励,什么时候该严肃批评。他把家门钥匙往桌子上一放,沉声道:“元卓,你好歹也把家里收拾一下。”屏幕里正一片厮杀,战火硝烟弥漫,顾元卓双眼直勾勾盯着屏幕,双手飞速cao作,眉毛也不抬一下。“知道了,我明天就收拾。”“你这话都已经和我说了几次了。”江雨生拿着垃圾桶,把盒饭零食一股脑扫了进去,“结果每次都是我来收拾烂摊子。”“我现在在忙。”顾元卓有些不耐烦,“你放着,等会儿我来弄不行么?”江雨生还想说,顾元卓却对着麦嚷嚷起来,数落队友配合不周。江雨生深呼吸,看了一下时钟:“都快一点了。明天开庭,你就不去了?”“陈律师说我可以不用去。”顾元卓冷笑着,屏幕里,他cao纵的重铠武士横刀冲进重围,特效阵法闪烁,扫荡成片敌方士军。耳麦里,队员们一阵欢呼:“老大威武!”“你必须去。”耳麦突然被摘下,江雨生冷峻的面孔遮住了屏幕,“这官司对你至关重要。你要当庭作证,让法官看到你积极的态度。你应该参与进去。”“别挡着呀!”顾元卓歪着脑袋看屏幕,一边伸手推江雨生,“你让我先把这局打完……唉,我参与不参与,结局都不会有什么不同。反正输定了。”顾元卓再度指挥着队员朝敌军俯冲。正酣战得难舍难分之际,屏幕突然化作一片蓝色,游戏音效戛然而止。江雨生拔了电脑的电源线,面若冰霜。***敏真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恍惚还以为做梦。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还生活在原来的家庭里。父母争吵是生活中每日上演的桥段。她光着脚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两个男性长辈的争执声清晰地灌入耳中。这大概是他们相恋一来,争吵最激烈,也是最彻底的一次。因为两人不再维持最后的温情,开闸泄洪一般将心底最真切的想法嘶吼了出来。“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能不能不要管?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一个和你平等的成年人?”“我是在为你的前途着想。开庭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将它当作儿戏。陈律师是看你爸的情面才为你奔波,你却做个甩手掌柜。你不要让他看不起你!”“别提我爸!我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我爸带来的!我辛苦支撑到现在,就是想休息一下,又有什么错?”“你没错。但是现在还不到你该休息的时候。”“都说了,这官司赢不了!”顾元卓大吼,“赢不了!赢不了!你听不懂吗?”江雨生也震怒,满脸通红:“我不知道这官司到底赢不赢得了,我只知道你这样自暴自弃,才是什么希望都没有。元卓,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能不能把你的这些鸡汤收起来。”顾元卓愤怒地挥手,“我听够了。你的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你也体会不到我万分之一的痛苦。”江雨生骂:“简直好心当做驴肝肺。顾元卓,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这些日子里我为你做了多少!”“是,我欠你的!”顾元卓苦笑,朝江雨生作揖,“多谢你照顾我,多谢你收留我,多谢你替我奔波cao劳。我顾元卓无以为报,给你做牛做马。可惜你都不肯要我。你看不起我。”江雨生怒道:“我何时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你觉得与其争一口气,不如自暴自弃更轻松爽快。”“够了!”顾元卓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的话戳中你痛处了才是。”江雨生叱道,“你想接受自己无能为力的现状,觉得与其拼搏不如放弃。”“别说了!”“你沉浸在虚幻的成就感中,逃避现实,想着得过且过,能混一日是一日……”“叫你别说了——”顾元卓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猛地朝客厅另一头砸去。烟灰缸直直朝敏真飞来,砰地砸在门框上。孩子惊声尖叫,往门后闪躲。“敏真!”两个男人俱是一呆,随即魂飞魄散地奔过来。“伤着没?让我看看!”江雨生颤抖着手把敏真从门后拉出来。万幸,这个金属烟灰缸只在门框上砸出一个凹坑,并未伤及敏真。可小女孩惊上加惊,眼中盛满惶恐和伤痛的碎光。“让我看看她。”顾元卓嗓音低了下来,充满懊悔。“别碰她!”江雨生却愤怒地反手将他推开。顾元卓一个趔趄,愣住。江雨生起身,盛怒凛然地同顾元卓对峙。那爱恨交织的心痛与不甘如一把烧红的巨剑,自天灵盖刺下,将他钉在地板上。顾元卓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那清脆声响篆刻在敏真脑海里,让她很多年后都清晰记得。“敏敏,叔叔对不起。”他低声说完,后退一步,抓起外套拉开门冲了出去。江雨生没有出言挽留他。江雨生安抚好了敏真,将她送回床上继续睡觉,然后在客厅里静静坐了片刻,起身收拾屋子。冬夜寂静得令人发狂,客厅壁钟的嘀嗒声是屋内唯一的伴奏。江雨生将垃圾一股脑全部装进袋子里,丢在门口,然后拿来拖把,从客厅拖到厨房。当他在阳台晾晒洗好的衣服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那是返回家中的顾元卓。江雨生没有回头。他有条不紊地将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抖平整,挂在晾衣杆上。顾元卓在他身后安静地站着,带着烟草的气息。他的目光落在江雨生的背上。忧伤而悲凉,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