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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管状物。“什麽东西?”他一掰,发现是一只口红,扭头问,“你的?”“上次有人放在花里的。”给他送花,放了一支口红在里面,多半是想他送给未来女友。结果谁知道没有女友,来了个男友。陶宋旋一下,退一下:“干嘛给我?”盛赞眨巴眨巴眼,伸手指在探出的一点上抹了抹,擦到陶宋嘴唇上。陶宋懂了:“你也要吃啊?”他点点头。“怎麽也想吃啊?不好吃。”怎麽?盛赞说不好,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亲嘴。他害怕陶宋不配合,伸长了手要拿,被陶宋挡开。陶宋转过身,跪着,抬着他的下巴给他一点一点涂口红。口红是正红色,盛赞面白,一点点晕染的气色,衬得他格外漂亮。涂完,陶宋松开他的下巴。盛赞不知所措,抿一抿嘴巴,觉得有些黏,忐忑地看着陶宋,嘴刚一张开,陶宋就吻了上来。陶宋接吻的时候力道都会使得很重,他喜欢吮下唇,这回尤其,又是咬又是吮,盛赞有点吃痛,但还是忍住了,他今天格外乖顺,只仰着头任亲,偶尔回应两下。觉得要被咬掉嘴唇了,陶宋停下来,倚着他的额头,垂眼看没了口红,被吮得水润红肿的嘴唇,闷笑:“我吃掉了。”晚上吃了口红,躺在一起盛赞还在摸嘴唇。陶宋放下书靠在他身边,细细观察他有没有把妆卸干净,抬手时衣袖上移,露出腕骨处的纹身,一个小月牙,又像微笑。盛赞碾住,放到眼前,灯光下。纹身在陶宋左手,被这样拉着很别扭,他抽回来换个姿势,趴到盛赞身上去,再把手腕抬起给他看:“好像有一点淡了,是不是?”盛赞就着灯光细细看着,摸一摸,随后又抬起自己的右手,拉高睡衣袖子,露出一小块伤痕,是咬痕,月牙形的,两只手合在一起看,伤口和纹身的位置一模一样。“你看,我们把手拉在一起就能亲上了,”陶宋说,牵住盛赞的手,“还记得我为什麽要咬你吗?”“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你都记不得了。那你知不知道,你刚开始特别讨厌我?”“讨厌你?”“是啊,特别讨厌。你还拿东西砸我,不肯让我进你房间。那次是我不小心进了琴房,被你看见,你讨厌死我了,一见我就叫,我没办法,只好咬你了。”“你之前说,这是小狗咬的。”盛赞讷讷。陶宋笑倒在他颈间:“我嘛,我是小狗。”咬了人,就会记住味道的小狗。两人安静靠着,过了一会儿,盛赞犹豫着说:“我今天,碰见齐璨了。”“嗯,她和你说什麽了?”他仿佛并不在意。“没说什麽。”盛赞欲言又止,最终没提到周琛。这个名字以什麽方式提起都显得太怪异,更何况盛赞也没有能力可以把这件事完美地圆掉,因此绕过了他。“小安呢,他今天是不是逃课了?”陶宋都快睡着了,又睁开眼:“好多次了。校方逼他退学,自己做的事,没办法。”盛赞无话可说,手指不断摩挲着陶宋那块纹身,摸着摸着,想着事儿,竟然就睡着了。深夜,陶宋惊醒,收走自己被盛赞抱在胸前的手,取了药,咽了三粒。一起身就减了些睡意,他走去拉实窗帘,缝隙中瞧见不远处市中心的繁华。新的一年快到了。元旦前一天,盛母和盛长青回国,要求两个孩子回家吃饭。盛母电话拨给盛赞,她声音沙哑,语气已经和当初全然不同,冷静克制,却好像一台机器。她命令盛赞马上搬回去,一刻钟都不能晚,接着不给盛赞机会反抗,挂下电话,门外来了两个警卫,他们如同押送犯人,把盛赞带走了。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十二月某个下午的一小时之内,而等陶宋归家开门,没有盛赞,眼前只有狼藉一片。盛赞人找不见,电话不通,陶宋心口狂跳,离家前咽了药,平复一些才驱车回去。冬季天黑得太快,夜色中盛家大门紧闭,车灯一照也没有人迎接。进了屋,只见厨娘躲在门口面露惊惧。她眼见陶宋进门,如同遇见救星似的,猛地扑上来拉住他的胳膊,声音急促:“您快去看呀,快去看看呀,夫人和先生又吵起来了!”他环顾一周,客厅还摆放着盛赞的行李箱,心一跳,问:“盛赞呢?”“少爷?少爷和齐小姐出去了呀。”话音方落,二楼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碎声,和盛母惊恐的尖叫。作者有话说感情冲突还没到,所以稍微多写了一章(其实是先把废话写掉,下一章应该重头一点,吧。)以及,长佩是不是改版啦,好像章节内的评论只有点开来才能看到了?还是因为我半夜看的,其实只是一个BUG...(废话问:刚好开文一个月啦,hssl的收藏有突破半百的可能吗嘎嘎第二十五章不过一会儿,盛母踉跄着从书房跑出来,她手里攥着一沓泛黄的纸,乱七八糟的,在看见门口站着陶宋时,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落了一地。“陶宋,盛长青,你看,是陶宋。”她头发散乱,语气好温柔,“陶宋,你来找你爸爸吗?你mama呢?哦,不对,她死了。她被打死了!她和盛长青给那个男人戴绿帽子,所以她被打死了!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呀陶宋!”她像入了魔,重复着“她死了”,弯腰大笑着想要把散落的纸捡起来,却被身后的盛长青一把拽住,二人拉扯,在楼梯口摇摇欲坠。“徐清,你冷静一点!”盛长青同样狼狈,脸上留着抓痕,手上还有血迹,他竭力控制住盛母的两手,看向陶宋却不自觉降了音量,“她,你mama她……”说来可笑,或许盛长青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个mama。厨娘在盛家做帮佣多年,从没见过盛母这样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在底下看得害怕极了,紧扣着陶宋手肘以求安慰。可下一秒她失去倚靠——陶宋后退了一步。面对这场闹剧,陶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近乎冷漠地看着这对男女撕扯角力,并感到反胃,脚下柔软的地毯像沼泽,慢慢地吞食着他所剩无几的意志。药效似乎发作了,他强迫自己抽开视线,转而哆嗦着摸出手机,再次拨通盛赞的电话。漫长的,无望的嘟声组成一切,陶宋觉得自己在摇晃,也许是的,他快克制不住要跪下身来,下一个,再一个,只要再来一次嘟声。可电话通了。那声细弱的呼吸如同沼泽边的一根芦苇,那麽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至极,他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