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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凌伊的固执,韩兴宇只好无奈的说:“我设置这些,是想抓住蓝家的人。”“放在这边干嘛?”凌伊质问。韩兴宇摆摆手,他搔搔头不知道该从哪边跟凌伊解释,他只能拉着凌伊的手,对方却立即甩开,恶狠狠的瞪向他,似乎要他吐出个令他满意的答桉后才肯善罢甘休。“好,我就说了,你看这个。”韩兴宇自暴自弃,他捲起上衣,背朝凌伊,用手电筒照着自己右后背上的刺青,那是朵鲜红的彼岸花。蓝少呈很爱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刺上专属标记,其中他又特爱彼岸花,彼岸花暗喻着分离、伤心、不吉祥、死亡之美,衬得上蓝少呈低级的趣味。凌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图腾,那朵花也烙印在他的后颈上,几乎被蓝少呈认定是自己的东西的人,都会被赐予彼岸花的印记。凌伊一步步向后退,表情惊恐的看着韩兴宇,抖着声问:“你……你到底是谁?”韩兴宇想安抚凌伊,手才刚伸过去,凌伊立即挥开,大叫:“你不要过来!”“唉,你想得太糟糕了,我不过是蓝少呈曾经的心腹而已,专门帮他干一些杀人放火yin/姦掳掠的龌/龊事,别太在意呀!”“你说什麽?”韩兴宇却越解释越糟糕,他道:“曾经很要好,但你别忘了是‘曾经’,现在不一样了,我想杀了他,我叛变了。”“谁相信你的狗屁话!”凌伊扯着嗓子喊。只要有关蓝少呈的事或相关的人,凌伊总能瞬间丧失理智。陆秋跟蓝少呈是朋友已让他对陆秋的信任产生剧烈动摇,这回韩兴宇曾是蓝少呈心腹?若下一个人突然跳出来说是蓝少呈从前的床伴,也见怪不怪了。“你思考迴路要经过脑袋而不是只有脚趾头──”韩兴宇摇了摇食指,语重心长道:“我和宫守善从前都是蓝少呈的人,我们今年也22岁了。”“……”凌伊脸色铁青。韩兴宇嘟哝着:“凌伊你要相信我呀,我们跟陆秋这神经病不一样。我现在的话可是千真万确,绝不是唬弄你。”“你他妈从开学第一天就在骗我,这回才要吐露真言,当我三岁小孩?”韩兴宇急得跳脚:“你要知道全部就跟我去屋子,这树林比你想像得危险多了,白痴!”接着,韩兴宇也不顾凌伊的挣扎,把人抱着就往树林某个方向快步向前。还贴心的在凌伊嘴裡塞了破布,把他剩下的咒骂全堵着,只能发出闷哼声。韩兴宇像是头上装了根雷达,凌伊下午在树林间一直鬼打牆,韩兴宇却是在黑夜中摸着树干纹路,便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三两下子,他们已经离开了树林,来到一个用竹子简陋搭建的高脚屋前,韩兴宇才将凌伊放下。“这是我搭的,很厉害吧。”韩兴宇对凌伊挤眉弄眼的,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他。凌伊被韩兴宇强制推向楼梯,半强迫的推进屋子裡。韩兴宇点燃了火柴,用火柴点燃牆上的油灯,勉强维持屋裡的光明。韩兴宇拍拍木床上特地铺盖的软垫,叫凌伊坐上来。凌伊倔强的站在门口,离韩兴宇足足有两三公尺,充满警戒心,随时提防着韩兴宇。韩兴宇没看过这麽顽固的人,既然对方不领情他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他只好一五一十说出实情:“我们从前都是蓝少呈的心腹,不过看不惯蓝少呈的作风,决定叛乱,我是想杀了他啦,宫守善是想架空他让蓝少星掌握蓝氏。总之在我们使乱后,仍敌不过可怕的蓝少呈,结果作战失败被蓝少呈丢来这裡,并且永不得毕业……所以才读了三年一年级。”韩兴宇说出这丢脸的过去后,见门口的凌伊仍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他举双手叫冤:“我都说真话了你就不信任我?过来坐下嘛。”“依照我对蓝少呈的了解你应该会被活剥喂给饿犬吃个三天三夜,而不是让你这麽爽的到迪兰,参加FCK这可笑的组织妄想击败他。”凌伊眯着狭长的眼分析着。“可恶,你真聪明。”韩兴宇打了个响指,他道:“不过你忘记一点,你是蓝少呈的宠物呀,我们是心腹,他对人不对事。其他人可能会惨遭凌迟,但我们不一样,凌伊,这点你应该知道──”“知道什麽?”凌伊搓揉着手,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就像你多少次想杀了他,他依然会原谅你,代表他爱你,愿意给你机会给我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小喽囉,”韩兴宇耸着肩语气轻鬆道:“反正我们再怎麽努力,对蓝少呈来说,就像是场可笑的闹剧。戏演完了,他付了门票钱离场。我们很认真,他却当儿戏,就是这样吧。”韩兴宇字字句句像万把弓箭插/入凌伊的心坎,他从不承认蓝少呈喜欢他,但蓝少呈对他的耐心和容忍度是非常足够的。这点在他多次偷袭失败后,他仍看得见明天的太阳而私自推定。更令凌伊吃惊是韩兴宇竟然知道他跟蓝少呈是什麽关係,这点让他更不敢靠近韩兴宇了。貌似看出凌伊的顾虑,韩兴宇解释着:“你一定没看过我和宫守善,我们是暗中帮蓝少呈做事的。且蓝少呈又不喜欢让你接触他事业上的事,你不知道也是合理的吧?”确实如此──凌伊暗想。“你坐在我旁边我就跟你讲个故事。”凌伊蹙眉,警戒问:“你要说什麽?”韩兴宇自信道:“我在树林末端看见了什麽。”“哦?”凌伊这回还真的移动石头重的脚坐到韩兴宇身边。比起纠结于韩兴宇跟蓝少呈的关係,他更在意于这片树林的秘密。凌伊一坐到旁边,韩兴宇立刻抱住了他,可他还没尝到一丝暖意,凌伊马上向后倾身躲开袭击,顺便朝他头部揍了一拳。韩兴宇摀着脑袋,含泪道:“我进来迪兰后一直在找离开这裡的方法,本想着从大门口跟着放寒暑假的人离开,谁知道离开的人所有行囊和车子全要检查遍,根本不可能偷熘,唯一的办法只能从集合场后的森林寻找出口。”凌伊点头,他提醒韩兴宇:“你可以讲重点,我不是很想听你废话。”“……”韩兴宇欲哭无泪。“你大概被困在这树林很久,一直绕回原处吧?”韩兴宇问。凌伊不假思索的点头。“那是因为这裡的树被涂抹上药剂会散发出麻痺你神经的气味让你分辨不出方向,唯一的方法只有摸着树干纹路找到出路。”难怪刚刚韩兴宇带他过来时一直摸着树干,原来事情另有蹊跷。“我可是找了三个月才找到这方法呢……”韩兴宇还没说完,凌伊补了句:“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