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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种让人大白天见了鬼的即视感。就在莫桑恍惚之间,马蹄声渐近。莫桑踮起脚尖,想看看那个老爷究竟想什么样。好不容易在人与人之间找到一缕缝隙,但无奈前面的人一挪动,莫桑的目光又被挡了。不过好在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莫桑仰着头刚刚好能看清那人的容貌。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下巴上的胡子都被剃光了,留下一片淡青,头发高高地竖起,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威风凛凛。莫桑又看了一眼陈奂那病态美男,他跟他老子长得不像呀。那马上的人一下子从马上跨下,走到陈奂面前,“少爷,老爷的车队马上就到,我骑着马,快了一步。”陈奂露出一个憔悴的微笑,“明叔辛苦了,跟着父亲车马劳顿。”莫桑心一定,原来这个不是传说中的老爷呀。那个被唤做明叔的男人关切地看着陈奂,“不辛苦,倒是少爷,若是受不住这风,那便进去歇息吧。”陈奂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要在此等父亲归来。”陈明知道这个大少爷性子执拗得很,也就不再规劝。管晴在一旁冷哼一声,这个陈明眼里可就只有这个大少爷了,全然不把她现如今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没过一会儿,车马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统一向声音所来之处望去。莫桑再次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此刻自己的脖子有长颈鹿一般。一辆打头的紫檀木镶金流纹车马正好停在了陈府门口,一个小厮立马去掀了马车的流珠纱帘,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男子款款而下。那男子面带微笑,养着两缕长须,身着素衣,和一般普通老百姓一般低调。只是眼波流转之间还是会透露出一股商人的气质。他一下车,陈奂和管晴还有其他两个姨娘都迎了上去。但是陈年还是第一个把眼神放在了陈奂身上,“奂儿,近日身子骨可好些了?”陈奂挺直了背脊,“谢父亲挂念,孩儿已经好多了。”陈年听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了,随即拍了拍陈奂的肩膀。管晴见陈年的注意力始终不在自己身上,便开始自己加戏,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老爷,您出去的这段时间,晴儿和府里的两位meimei都十分挂念您呢。”陈年这才注意到了管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一笔带过,也不给管晴多说几句话的余地。“可......”本来管晴还想多说一句,但是下一秒,她就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年身后那辆马车里探出身子慢慢下来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略施粉黛,肤如凝脂,鸦髻如云,鬓际斜插一根流苏玉簪,轻纱裙摆拖地,纤纤玉手中抱着一琵琶。虽是清纯宛若仙子,但偶尔摆出的姿势中却流露出媚态,就连同为女人的莫桑都不禁感叹,真是好一个绝世美人。看看她再看看这些个姨娘,不......看了她就不想看这些姨娘了。女人的直觉都是准确的,管晴立马有了危机感,一双丹凤眼寸步不离那女子,“老爷,这位meimei是?”陈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揽过那女子的纤腰,“她是洛兮,今后她就住在我们府上了。”莫桑啧啧了两声,这个陈年去说个生意还跟康熙微服私访一样,不搞点桃花风流债,还真不算出过门。管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是随即又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友善的微笑,走上前去,拉住了洛兮的手,“那meimei一会儿就先跟我来,我给meimei安排房间,只是meimei来得突然,怕是要怠慢了。”管晴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洛兮的手,真不愧为美人,就连着一双手都是柔若无骨。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嘴上虽然说着“怕是怠慢”,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给这个洛兮一个下马威。琢磨着给她安排一个糟糕的房间,让她明白明白即使是得到了老爷的宠爱,但只要她管晴在一天,她也别想过上舒服日子。陈年却在此刻插了嘴,“不用了,洛兮娇弱,还是先安排好舒适的房间再让她住进去吧,今晚,她就先睡我那屋。”管晴咬着牙,“是,那便听老爷的。”洛兮似乎也是个懂事的主,对管晴微微一福身,“洛兮谢过jiejie了。”那声音不大,却宛若百灵鸟的叫声般宛转醉人,也难怪,能得到陈年的宠爱。陈奂的眼神始终没有多看这个洛兮一眼,要说看也只是扫过一眼。他一直立在一旁,对于父亲带女人回来这件事表现地无喜无悲,莫桑从他静默的动作中揣测他的内心,但是却觉得一阵悲切。就这样,一群人簇拥着陈年跨进了府邸。莫桑跟在最后面,大家虽然对于陈年的归来好像都表现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又不尽相同。果然,这种大家族里的内斗最为令人不齿了。第61章第六十一章:深宅童养媳晚饭弄得跟家族聚会一样,陈年是主桌,摆在大厅中央,然后便是他左右手延伸出去摆的餐桌。陈奂坐在他的左手边,陈年的二房因为病重,无法出席,所以四姨娘管晴就神态自若地坐上了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当她为了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暗自窃喜的时候,陈年却拉着洛兮坐在了自己身侧,虽然不合乎规矩,但并无人敢多说什么。而原本还满面红光的管晴的脸立马就红一阵,白一阵的了。但是莫桑已经觉得她很幸福了,因为她连个座席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跪在陈奂身后,看着他们吃。这种感觉,真是难受。饭席间,陈年听到陈奂咳嗽了两声,便向他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奂儿,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呀。”陈奂强忍着喉间的瘙痒,用袖子掩住了憔悴得像是枯萎的花朵般的嘴唇,“父亲,孩儿许是早上在等您的时候吹了冷风才会这样,多喝些水就好了,没事的。”陈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这根独苗苗,偏偏他陈年家大业大,就是无人能继承。“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都不给你多添点衣服,风大就应该让你进屋避避,太不懂事了。”陈年一向和气,但是只要是事情涉及到了这个儿子,语气就情不自禁地加重了。陈驷战战兢兢地跪了出去,垂着头,“老爷,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照顾好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