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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时,师父便是年事已高,金盆洗手隐居深山,身旁也无服侍的人,故而年年中秋,我们师徒两个皆不去过。后来师父仙去,我孤身一人飘飘荡荡,更是没有一天有过着家的日子。”连笙说着说着转过脸来,与他眼神交汇,温柔笑道:“你好歹还在爹娘身边相伴八年,你看我,爹不疼娘不爱的,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可也不是没心没肺地长到这么大了。”她笑靥婉转,仿佛毫不在乎,然而眼底一丝转瞬即逝的伤心可怜,却教长恭不经意地捕见,出卖了她。长恭心头霎时间千回百转,仿佛看到她在撕开心底深处掩藏的伤口,撕下自己的旧疤来盖他的创伤。于是左胸口某处不知名的地方,乍然生起一股暖意,辗转翻涌,而后泛泛弥散开来。周身渐渐得她治愈般的温暖。长恭忽起一个念头,想要抱一抱她,像是那一日江州江畔,她张开手,给予他的拥抱一样。只是彼时她的拥抱,应是为了抚慰他被一朝揭开的满心疮痍,而他心血来潮想要拥她入怀,却是在这清冷月夜里凉透的心,近乎本能地想要靠近她。他从来习惯了拒人以千里外,若非是她死皮赖脸缠着自己,教他不得不由她陪在身边,他大约早已郁郁成疾,便也无从知晓这世上原还能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救他出深渊。于是长恭紧了紧拳头,抵在唇边。片刻犹豫下,他张手想要揽过她的肩。然而连笙倏然回头,明净澄澈的眼,眼里掠过一丝疑惑,长恭一时没来由地慌张,仿佛心思被她一眼望穿,明明自己沙场多年,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却竟会在这一眼望向他的瞬间,疯狂心跳。手顿在半空中一愣,继而硬着头皮落下来,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好了,快回去睡吧。”连笙有些发懵,不知他怎会转得如此突然,可见他眼神之中难有的一抹温柔,先前那出颓唐败色仿佛已然作古,便也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我也回去睡了。”这一夜许是醒后再睡,下半觉里,连笙睡得并不算踏实,迷迷糊糊感到身旁的人给她搭了衣被,天亮睁开眼却是空空如也。唯有长恭已在喂马,见她醒来,轻轻抿了抿嘴角,浅而又浅地笑道:“若是睡好,我们便上路吧。”这竟是连笙与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笑!眉梢嘴角的分明笑意。她完全呆愣住了,呆呆地坐着忘了起身,莫不是自己一觉睡醒,世道变了。看见长恭翻身上马,她才赶紧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从京都到漳州,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跑了四天四夜。入漳州后,又费了整整一天工夫才找到秦汝阳的故里——漳州边境上的一座村镇,名唤“石垟”的。等他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走到石垟地界,看见刻了“石垟镇”三个字的破旧石坊时,连笙的脑子里只勘勘冒出来一个词:穷乡僻壤。从她十岁下山浪迹江湖至今,过去了六七年,自诩也是见过许多世面了,皇宫大梁上睡过,乞丐窝里也住过,却还从没到过一个地方,能像这里一样偏远破烂。她与长恭站在镇子里唯一一条像样的小街上,只穿着普通布衣牵着马,却仍觉自己与此处的格格不入。满眼尽是黄土,连同街边的房子、摊子亦像是布满了扫不干净的尘,灰扑扑的。似乎正巧碰上赶集的日子,狭窄的街面还算稍有些人流,然而穿衣戴帽却也是灰蒙蒙的一片。长恭与连笙相互看了一眼,面露些许诧异颜色,而后将头一点,还是低了低脑袋走进人群里。他们一路走,一路打听,询问镇上是否有姓秦的人家,可又有人认得一位名叫“秦汝阳”的,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一路询问,问遍了整条街上几乎所有的摊贩,连路人也逮着问了一串,却发现不单没人认得秦汝阳,竟连这个名字都未曾听过。长恭与连笙皆惊讶极了,若说是在京都也就罢了,可在这样一个张家长李家短,王家能数得出赵家有多少只鸡的小地方,出了一位当朝国相,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有反哺桑梓泽被乡里,竟连名字也无人知晓。他们站在文乡的街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犯愁,忽然却听见身后“啊呀!”一声大叫。他们双双回过头去,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算命先生,这声惊呼便是这位算命先生发出的。他独自一人立在那里,既无人与他攀谈也无旁的举动,连笙瞄了一眼无事,正要转回头去,然而这算命的却直冲冲就朝向连笙走上前来,边走边不住前后摇着一只手拜道:“啊呀走大运啦,走大运啦!今儿个真是见着活神仙啦!”连笙抬起头盯了他一眼,确信他不是对着别人,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问他:“你说我?”“活神仙!可不就是你吗。”算命的在她身旁站定,殷勤一笑。第55章卷九假相(肆)连笙这才抬起脑袋仔细打量起他来。这人上了点年纪,一身的灰头土脸,短得快到膝盖的长褂像是有些年头了,肩上扛只脏得发黑的布口袋,左手举把破布条般的算命幡,倒也勉强是个江湖算子的样子。这江湖算子嘿嘿一笑,还不等连笙再说话便又是点头哈腰地道:“这姑娘,我一看背影就瞧出来了,你是个神仙呐!”连笙也归是在江湖上跑了多年,一眼便认出这位算命的,铁定就是个骗子了。许是见他二人面生,瞧着是从外地来的,又看她一个姑娘家,料想没有见过世面,方才起了行骗的念头。连笙正巧因着找不到秦汝阳的事犯愁,一时得了闲,贼见骗子,便心血来潮想要戏弄一番。眼神忽忽飞向长恭眨了眨,见他并不作声,想来是默许了,便回头巧笑一笑:“哦?”“你且说说,我是个什么神仙呀?”“你是我们这行当的祖师婆呀!”那算命先生脱口而出,“你别看我如今只是跑江湖给人算命,想当初,那也是上过仙山,拜过仙人的,我这天眼一见您老人家,啊,这个,慈眉善目,身泛金光,就知绝非凡人呐!再定睛一看,这可不是祖师奶奶吗!”他说得红光满面,绘声绘色,连笙见之心下好笑,不由打趣:“我这小小年纪,哪里做得你的奶奶,怕不是要折了我的寿。”“哎——”这算命的大概见她颇有兴致,应是上了钩了,便越发地奉承起来,脚不动,只身子往后一退,道,“祖师奶奶司掌人间命数,泽被千秋,我们批八字的,全仰仗您一口饭吃。今日遇见奶奶,已是我平生求也求不来的幸事,再喊一声奶奶,那岂不是教我添了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