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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花枝轻摇一般,下一刻就出现在张致和身旁,将他的长剑摘落。再下一刻,风再起,吹动了张致和的衣摆,他惊愕至极地发现自己就这样悬在半空,但是一扭身,就顺利踏云下地,站直了,定定看着在句芒手上的沉璧剑。沉璧剑本来在句芒手中振振而动。她见张致和已经站稳了,就将手中剑向他一掷。张致和避过剑锋,一把接过,拱手道:“谢大神赐教。”句芒摆了摆手,道:“不算什么。你明白了吗?”张致和看着句芒,静静想了想,道:“不甚明白,我刚才仿佛是失去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我就停下来了,不明白。”“嗯。”句芒道,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两人,道:“你们也要来试试吗?”沈中玉闻言,和楚凤歌对视了一眼,上前道:“请赐教!”“一起来吧。”句芒道。两人仗剑就上,再无留情,但是情况和刚才并无区别。除了沈中玉分化身现,就像是侥幸一般,长剑只差一些就能划过句芒娇嫩的脖子。但是句芒动作如行云流水,向后一退,也就避过了。之后,张致和就看着沈中玉和楚凤歌两人动作诡异地停在半路,然后双剑被夺。两人谢过句芒,低头思索其中缘由。楚凤歌道:“昔才的感觉,仿佛是从我举剑再到被夺剑只是一瞬,这是动作太快了吗?”句芒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再想想。”沈中玉道:“我感觉是时间停下了,至少是我们的时间停下了。是这样子的吗?”句芒道:“有些意思了。要不要我说出来,还是你们再想想?”沈中玉斟酌了一下,道:“还请大神给我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还请大神赐教。”“好。”三人回到屋中,各有见解,讨论不休,又经辩论之后。等到三日后,三人各自陈述了自己的见解,句芒一一听完了,叹了口气,道:“唉,你们想的都错了。这般说,你们要入还虚,还有好久了。”三人闻言,也是意料之中,挺直了腰,拱手作揖道:“还请大神赐教。”句芒先问:“在你们心中,时间是怎么样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沈中玉答道。“白马过隙。”张致和言简意赅地说道。“流光容易把人抛。”楚凤歌道。沈中玉听到忍不住看了楚凤歌一眼,再想不到楚凤歌也会看这些小词,但见他一脸严肃,理直气壮的样子,又自觉无趣地继续看着句芒。句芒点了点头,道:“你们说得都对,在你们心中,时间就像是长河一样,奔流不息,无法停止。”她说着,手一挥,在半空中出现了长河虚影,滚滚白浪奔流而去。“但是。”句芒语气平淡地说出了一个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在我眼中,抑或在还虚修士眼中,时间是一段一段的。”随着她的说话,眼前的大河化为成了由一片片纸片连接而成的长长的纸条。“每一段都是一瞬,而在我们眼中,你们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都在上面,并不是流动的,而是静止的。”三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不语,互相看了看,小心地讨论起来。沈中玉听到这般诡异至极的结论,在一瞬间都无法接受,低声道:“如果时间是一段一段的,那我们平时行动岂不是也被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张致和道:“不知道,但是没有这个感觉。”楚凤歌道:“我们在元婴期之时也无法知道化神期的神通。”所以,就算还虚境界完全颠覆了化神之时的认知,不也很正常吗?这话像是一锤定音一般,两人都觉得颇有道理,沈中玉很是不好意思地在跟前的句芒拱手道:“失礼了。”句芒摆了摆手,道:“不算什么。”继续说了下去:“或者说,在这一段一段的时间上,你们就像是长长的虫子一样,,生命的开始就是虫子的一端,结束就是虫子的另一端。”她说着,手中动作一变。纸片练成的纸条上一下子就多了一条长虫,但若仔细看去,这分明是同一个人的无数身体叠连而成的。本来应该是立体的身体,此刻却像是纸片人一样薄,被紧紧地叠在一起,搭在纸片之上,遮蔽了纸条上的一截。“所以,昔才你们的行动在我眼中就是白纸一样,我只需要按着其中一点,你们的时间就失去了。”句芒道。“而到了合道期,”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中的两个纸片拎起来,交换了位置,再放回去,”这就是颠因为果,也就是说,你们想要拔剑对敌,但做出来的却是刀剑入鞘。”沈中玉见此,不由得心神一震,就这样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景象,失去了言语,仿佛能够看到自己在浩浩汤汤的时间长河中畅游,游着游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拉长,每个刹那就成了一个节点,链接着这拉长了的身躯。而只需要在这个刹那一插手,轻轻一拨,世界就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像是河流出现了新的分支。或者说,是像是身体拉成而成的巨虫,伸出了触须。想到这里,他忽然间感到一阵眩晕,捂着额头,就要往旁边倒去,在旁的张致和赶紧扶着,说道:“先生,先生!”沈中玉眨了眨眼,略有些迷茫地看着张致和。张致和看着沈中玉难得在外露出了这么柔弱之态,不由得担忧道:“先生,你可是受了伤?”句芒伸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想得太多,太耗神了。”她说着并指如剑,在他额上一点,道:“让他睡得好一些吧。”张致和闻言谢过了,道:“我先送先生回去休息。”“好。”句芒点了点头,道:“不急的,看来他颇有悟性。”张致和又向楚凤歌告辞了,才抱起沈中玉回去。等醒来时,沈中玉发现自己枕在某个柔软而温暖的所在,忍不住软弱地蹭了蹭,也懒得起来,睁开眼就看到张致和担忧地看着自己。沈中玉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无事。”张致和看着沈中玉还有些迷茫涣散的眼神,虽则忧心,但还是说道:“先生觉得无事就好,先生再多歇歇吧。”“嗯。”沈中玉刚回想了一下之前想的问题,就又觉得隐隐头痛,只能又停下了,颇有些软弱地躺在张致和膝上,举起手道:“你爷和我躺躺,好吗?”“嗯,我就在这儿为先生护法。”张致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过了几日之后,沈中玉出关,却发现这次轮到楚凤歌闭关了,显然头痛不止他一个。句芒坐在神台上,小腿悬空,绣鞋上点缀着金铃铛,此刻一晃一晃的,发出了悦耳的铃响。她看到有人出来了,就跳下来,递信道:“早前有人送来的。”沈中玉接过,拆开一看,就笑道:“赵道友也是费心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