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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了。若果张致和在的话,倒可以把这话跟他说一说,然后看他脸颊微红但又搜进肚肠,要劝阻自己的样子,但是现在人不在,沈中玉对调戏别人没有兴致,也就罢了。北冥散人在旁看着沈中玉捏着信纸笑得无比暧昧,甚至有点儿猥琐,感觉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还是沉默下来了,当不知道好了。却说,卢问鹤成婚当日,又收到沈中玉送来的书信以及礼物,连包装都不拆就直接送去张致和的洞府。师弟闭关五年有多,在五年内,沈中玉几乎隔几天就送信送礼过来,可知其真心,因此卢问鹤的态度也稍和软了些,但也不愿跟他多打交道,索性不闻不问好了。楚凤歌难得穿了身红衣,端坐上位看着徒弟行礼,然后也就这样看着他们入洞房。有化神真人在,无人敢喧哗,宾客自然而然就散去了。楚凤歌看到绿萝一脸羡慕地看着卢问鹤和向清寒离去,忍不住又道:“我早前已和你说过,为你备嫁。”绿萝听到这个,一身红衣衬得脸白如纸,回头就跪在地上,道:“郎君,又要赶我走?!”楚凤歌见到自幼侍奉自己的奴婢这般失态,放软了声音道:“我不是赶你走。就算你出嫁了,汝子无论资质如何,当为吾徒。”绿萝却不管不见,只是泪落如珠,啼泣道:“郎君莫要赶我走,就算要我死也好。等我老了,我也不出去,就让我在这死了,化了脓,成了灰,只要让我还能看着郎君就好了……”声音如泣如诉,凄厉哀婉,令人酸鼻。楚凤歌见到她这般,只得说道:“也罢了,你快起来。”绿萝从地上起来,从袖中摸出手帕,一边拭泪道:“当日夫人还在的时候,吩咐过婢子要好好照顾郎君的,婢子怎敢擅离?”楚凤歌听到她提起亡母,长叹一声道:“你也太痴心了些。母亲虽有遗命,但时过境迁……”“那郎君是不要我了,因为我太无用吗?”“你很好,罢了,我再也不提这事。”楚凤歌最后说道。“嗯。”绿萝道,“那我侍候郎君安寝。”“不必,我今夜打坐就是了。”“是。”绿萝福了福身,忍不住又看了楚凤歌一眼,见他红衣热烈,相貌冷艳,但是他还是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愿意赏给自己,真是冷心冷脸的郎君,心下黯然,低头忍泪、裙摆不摇地缓缓退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 卢师兄终于要结婚了。老沈的痴汉作风很有效,卢师兄已经要投降了。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老沈这个大污货,捂脸。绿萝的悲剧大概在于楚凤歌已经变了,但她还是把他当做是当日侍候的小郎君。但是要楚凤歌一个化神真人装成纨绔子弟哄绿萝也挺不公平的。当然了,如果有爱情的话,无所谓不公。但是楚凤歌对她有感情,却不是爱,更像是亲情。第94章沈中玉在再一次闭关然后出关的时候,一看时间五年已是过去了,七杀城也是越发繁华了,他刚想再挑个礼物送去昆仑,念奴就含笑来报:“大人,张道长出关了。”沈中玉听到这个,手中拿着的双龙明心玉璧一下子就滑落在地,转头看着她,道:“何时的事?为何不早早报我?”“是三日前的事,大人你那时候还在闭关了。”“哦。”沈中玉刚应了句,然后就道:“我要亲自去昆仑一趟。”而在三日前,试剑路中,张致和抱剑静坐,如同顽石死灰一般一丝声息也无,而环绕在他周身的却是春风十里,春和景明,庭中一树桃花,垂垂而发,沈中玉正站在树下,含笑地折下一枝桃花。张致和还是不管,就见他手上桃花光华一转,化作长剑,刺入了一个人的胸膛里,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嫡亲师兄卢问鹤。然后就看到本来风雅宜人的桃花庭院一下子化为血rou修罗场,鲜血从桃花枝上流下,他一抬头就可见枝头上挂着的人头,而地上也满是鲜血。站在血泊之中的沈中玉虽然容貌俊美依旧,但是眼泛幽蓝,分明是入魔模样。张致和看到这一幕,心里似痴似怒,却仍静默而坐,不动不语。沈中玉见他不理,慢慢走过来,伸出手,仿佛要将手递给张致和。张致和抬头看他,却见他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背后,然后从自己身后跑出来一个女子,扑入到沈中玉怀里,转过身来,可见其花容月貌,娇媚无限。在之后,本来悬挂在枝头的人头掉下,仔细一看,竟是昆仑仙宗的同门,张致和站起来时身上的道袍已被枝头上鲜血滴湿了,感觉到nongnong的血腥味涌入鼻中,他忽然间笑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魔所在,他的犹豫,他的爱憎,以及他的愤怒,少年意气,平生无所畏惧,他最怕的大概就是沈中玉重归魔道,屠戮天下,自己却因为不忍,害得同门惨死。诸般怀疑猜测原来早在我心中,张致和忽然起了谢意,若不是走试剑路,我还不知道自己远远未到心底无尘的境界,这些隐患持续下去,早晚会成大祸。这诸般念头自我心中而出,要一一斩断,唯有自斩,剑修之法,狭路相逢勇者胜,欲杀人先杀己。他终于动了,如同顽石死灰一般呆站在树下的人动了,沉璧斩出,化为一道绚烂的光芒向站在前方的沈中玉斩去,同时在他丹田之内,剑意凝成银色流光的长剑,同样向在丹田之中的金丹劈去。金丹若失,便是不死也会成为凡人,永失修行之望,内心的犹豫与不舍如锁链一般要将长剑扯下,但是他的剑却更加坚定而决绝。不化元婴,就在试剑路中与剑同化。在外的沉璧长剑刚刚斩在沈中玉身上,而体内剑意所化之剑也同样斩在张致和的本来金光灿烂的金丹上。剧烈的疼痛没有让他畏缩不前,反而让他更是战意勃发,鼓起余勇,将金丹避开。金丹之内菡萏初发,异香流出,闻之欲醉,修复了张致和身上的损伤,而在他跟前的沈中玉却化为一道灰影,逃也逃不过地被沉璧斩成泡沫。菡萏开放,化为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的却是个三朝未满的孩儿,双目紧闭,面色红润。张致和一抬头看天,感觉到天雷在空中垂垂欲下,仰天大笑,气势完全放开。试剑路中所设的阵法感觉到有人突破,立刻将人移出到外面论剑台上。不过转瞬,论剑台上已被雷光淹没,但在闪电疾雷之中,尚有剑意连天,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只是一剑就将如同大树根系又如同老藤盘旋的紫霄神雷斩成两截,现身而出的却是一个白衣道子。张致和落地之后,仰头看着劫云散尽,像是卸了一个大包袱一样,感觉心思澄明,松快了许多,本该有些慵懒之意,但只是一转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