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哥,我怀孕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了什麽而厌恶一个人?」

他无辜的摇头,样子像只畏缩的狗儿,吭都不敢吭声。

「我告诉你,我佟伶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心里有事,表面上却一直装作没事,自己暗自在角落哭泣的人!你阿,现在就是打死不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吗?」

李沛宇将下巴轻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心里似乎有些动摇,看了我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开了口便说:「我……跟夏子洁交往的原因就是因为子陆哥。」

我虽然感到吃惊,但是在刚刚就大概看出他喜欢子陆先生的事情,所以表面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流露出来,只是静静的听着李沛宇说他的心事。

「昨天在子陆哥家中,我看子陆哥睡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就亲了他的脸颊。」

听到这里,我大概可以猜测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立刻问:「不会吧!他其实醒着?」

连续剧常发生这种片段,女主角偷亲男主角的睡脸之後便发现男主角脸眼瞪得比死鱼大,接下来虽然尴尬但是男主角几乎都会回吻那个女主角,但是看李沛宇的反应,那个接下来的剧情恐怕不堪回首。

李沛宇将脸埋於膝中,低语着:「对……」

我不敢开口问结果,只是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结果他赏了我一巴掌。」语落,李沛宇双眼泛着泪光,更多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流出,但是他的脸一点只是呆呆的盯着地板上看,无声的哭泣着。而仔细一看才发现,李沛宇不只是眼睛红肿,脸颊的确也有些肿,实在教人心酸。

我轻轻的揽过他的身子,说:「或许是他太爱他的meimei了。李沛宇,我老实说,你因为子陆先生而根子洁交往的确会伤到子洁,但是喜欢子陆先生也不是你的错。」

一年级的我,也曾经安慰过失恋的李沛宇,二年级的我,再次安慰失恋的李沛宇,两次相异的是第一次是学妹,第二次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相同的是两次李沛宇总是在嚎啕大哭後会像是坏掉的人偶一般,失魂落魄的望着一处发呆,眼泪却是无法间断的顺着脸颊流下。

我轻拍着李沛宇的背,安抚着他。

在接下来的中午他几乎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我总说李沛宇是个没脑筋的猴子,但这次这只猴子看起来却是如此悲伤,至忘了自己爱嘻闹的天性,即使我接下来跟他唱了多少个反调或是开了多少个玩笑,他都冷冷的苦笑一下,与行屍走rou无异。

尽管我真的不是个口齿伶俐的家伙,但是我希望我还是可以这样默默的拍着他的背,默默的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猴儿失恋了,失恋的猴儿虽然像是温顺的小猫,却少了原有的朝气,总是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口常开的我是最有感触的。

※※※

那天放学我因为亲生母亲的一通电话而赶回家中,当时母亲的口吻十分低沉,一点生气也没有,我立刻发觉不对劲,上次回家时便发现她偶然间会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次的口气更是提醒我最近母亲的状况实在不好。

我打了通电话给佟哲庆,告诉他今天我可能要回家一趟,而他也说了没关系,但今天他社团要留下来将学期作业给补完所以没办法陪我一起回去,为此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是我想我也不是孩子了,回家这种事情一人也无妨。

当我来到家门口时忽然感到怪异,在玄关的地方似乎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那大概不是叔叔的,叔叔通常都是八点以後才下班,现在不会在家中才对。心中忐忑不安的,我脱下了鞋子,慢步走到屋内,发现屋内静的很,一点声响也没,而正当我这麽想的同时,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看了一下,便发现母亲蹙首疾额的站在厨房门口。

她叹了一口气,便对我招了手,示意要我过去,我没多想便走了过去,走进厨房一看,便发现餐桌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外表光现亮丽,看起来十分富有的男人,我愣了许久,回首看向母亲,心想该不会又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又重蹈覆辙了?这次只是带了不同的男人回家而已。

母亲紧闭上眼,摀住了嘴,面容扭曲十分。

「是佟伶吧?」餐桌上的男人温柔的说着,便对我绽放出一抹温暖笑容。

我顿了许久,「是的,我是佟伶。」原以为这男人是找我母亲的,没想到是来找我的。

那男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说:「长大了呢,记得我是谁吗?」

我盯着那男人的脸瞧了许久,越瞧越发觉那男人似曾相似……想破了头,才想起在我梦中那可怕的梦魇,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拿着刀子割着自己手挽,血流满了整个浴缸,在清水中散开,如红墨水滴落於水中,慢慢的散开。还有被女人斥责的男人,被推卸毁了女人人生的男人,那男人的脸和眼前这人十分相似,唯有脸上多了几条沧桑痕迹,斑白了几条青丝。

我瞪大了双瞳,不顾礼不礼貌便抓起男人的手,将他袖子往下拉,才发觉那手晚上的确残留着好几年前所留下的伤痕。

我想起来了……

那天,他昏倒被送到了医院,最先发现他昏倒在浴缸里的是我,他去医院时,我待在家里不断大哭,因为害怕,也觉得好像他不会回来了。原本幼小的我明明想要一起去医院,却被母亲掐住了颈子,压倒在地上,她的脸真的好狰狞,翻着白眼对着我大吼:「够了!你们到底还要害我害到什麽程度!」邻居看到母亲掐着我便赶快把她拉开,之後我则是瞪大双眼看着父亲上了救护车,而母亲也跟着上去了,邻居带着我回到家中,告诉我千万不可以出门。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坐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躺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冰冷的地板令人颤抖,但最後也被我躺到变成温暖的。

但是那道门始终没人打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个女人摇摇晃晃,满身酒味回到家中,一回到家便是疯狂的大笑,我不敢说话,但是心里却知道爸爸没有回来。

在那之後,他一直都没回来。

但是我脑子里总是那浴缸沾满血水的样子,还有他躺在浴缸脸上毫无血色仰望着天花板的样子,然後我之後再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父亲的脸,想不起他存在过,只记得母亲和好多人躺在床上。

一切都在这时候塞回我脑中,就像是一直尘封的门忽然被推开,而始终踏不进去的房间忽然敞开。

我望着那满是伤痕的手挽,颤抖着双手,说:「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在之前,我都静静的被掐着,静静的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心里难过,却因为幼小而不知道该说什麽是好,可是我从来没有做错,为什麽母亲掐我,又是为什麽他要突然离开?

父亲阖上眼,久久不语。

「对不起。」

我虽然怨恨他一句对不起就摆平我这几年回到家独自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