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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承诺的可不是这样。”陈海昌一笑,“王老板,你说这话就真是太天真了。别说咱们仇怨不小,我现在手上有你这么个值钱的筹码,你说我会轻易撒手?你可比张权有分量多了,有你在手上,我还怕你们嘉丰的人敢把我怎么样吗?”陈海昌说完冲一旁的汉子道,“给我仔细搜几遍,能扒下来丢掉的都丢掉,可别夹带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大家都玩玩儿。”“是,老板!”陈海昌显然也很疲倦,吩咐完便坐到前面的座位上休养去了。车子在崇山峻岭中左右颠簸,丝毫停歇也没有。终于在两天后的深夜到达了一处西南村寨。虽然是初秋的季节,但这里的夜晚仍旧有些燥热,湿气尤其重。王达厉这两天被捆着四肢,滴水未进,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些眩晕。但是被人挪下车的时候,他还是尽量留意了周围的情况。这里似乎是一处临时的据点,简易的竹楼,人群里夹杂着些许少数民族打扮的人,但无论是看门的还是聚在一起打牌抽烟喝酒的,人手一枪,不是M16就是AK47。不远处瞭望塔上甚至还驾着两挺重型机枪。看样子,这就是陈海昌口中所说的据点了。不出所料,陈海昌和牧邵雄还只刚刚下车,就看到有人从对面一间屋寨里迎了出来。领头的那人年近五十的男子,白面微须,身量高挑。王达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嘉丰的二头目曾岩。看样子他们比陈海昌和牧邵雄走得更顺当一点,早就已经提前到达此处据点。几人凑在一起说了些话,王达厉听得并不分明,只知道曾岩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冷彻骨髓,像一柄钢刀一样刮在身上。随后,王达厉就被人抬着进了一处二楼的木屋,扔在杂草堆里。王达厉微微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臂。还好,并没有废掉。老赵给他绑绳子的时候动了点手脚,虽然看着结实,但实际上还是能稍微活动一下。但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作为一个潜伏在四海帮中很久的老人,不到必要关头,他会杜绝任何暴露身份的行为。甚至如果不幸自己这次的任务失败,老赵极有可能还需要在四海帮中继续潜伏下去。王达厉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了一会儿。耳朵里只听到外头熙攘的人声。出发之前,王达厉按照计划在身体里提前植入了一枚小型的跟踪器。陈海昌逃亡在外,即便搜索也肯定不会仔细到这种程度。所以那天在车上把王达厉扒得差不多了,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个东西,成了深山老林里王达厉同外界唯一的联络。如今所有的狼都已经聚齐,但是后援是否确定目前的状况,能否按照计划及时赶到,对于现在的王达厉来说,都是未知数。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越往南深入,他的利用价值越低,生存的几率也就越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但他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心等待。连着两天都颠簸和缺水,王达厉也觉得有些累了。他合上眼,让身体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需要趁着这个时间稍事休息一边积聚力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王达厉昏昏欲睡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外头说话。“这人暂时得留着,给送碗粥进去,别没熬到时候就死了。”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个看门的进来,咚地放了个碗在地上,然后便退着出去,把门从外头关上了。56.王达厉这两天没吃没喝的,这会儿别说是碗粥,估计是碗砒霜他也能一口气干了。然而,他并没有着急,只是是撑起身来仔细闻了闻,又小小地尝了一口,没觉出什么异样。这才就着碗喝了起来,完全不管现在手脚被绑着的姿态有多狼狈。他知道,这边曾岩等到陈海昌他们汇合,除非有什么不得不停留的原因,很有可能会即刻开拔,最迟也不会超过明天。他必须保存体力,尽量在后援围追过来的时候里应外合,不然,就凭这个地方的装备和人员,即使他们及时赶到,也绝对是一场硬仗。而且,这里明显有曾岩雇佣的本地人在,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些人可以说是极大的变数。其实最好的情况是嘉丰能找到本地武装的支援。但他们跟这边的帮派向来没打过什么交到,他不知道龙哥那边联络得究竟怎么样。不过,无论情况怎么变化,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保证自己不会在关键时刻成为包袱。王达厉半睡半醒地睡了半夜,直到天光微亮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的纷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便从外面被人打开。曾岩带着好几个人从外面垮了进来。他背着手冷冷地看着王达厉,跟看着一具尸体差不多。“陈海昌只是要个活的,那我们就给他留个活的。去吧,先给他打一针先尝尝鲜,好叫他知道自己曾经跟什么好货错过了,以至于头脑不清醒地站错队。”身后的人一声响应,便上前来将王达厉按住。一个骨瘦嶙峋的人将手上的针管推了推,透明的液体便随着空气从针孔里推了出来。那人凑近过来,笑出一口烂完了的黑牙。王达厉自然明白那是什么,看颜色就知道是高纯度的海洛因。这玩意儿一旦沾上,根本就无法彻底戒断。他忍不住狠命挣扎起来。几个人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法将人按住。愤怒之下,对着人就是一阵死命的拳打脚踢。王达厉向来耐得住拳脚。即便是被刺骨疼痛包围,也好过就这么沾上毒瘾。曾岩在一边没有示意,底下几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施展拳脚。一时之间,只听到呼喝咒骂声,以及拳脚打在身体上的闷响。“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吵吵嚷嚷,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说父亲大人,您这招还没用厌吗?还是您觉得这儿的瘾君子还不够多?”门框上一人懒懒地依着,嘴里叼着根烟,猫似的眼眸微眯着。烟雾缭绕里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曾岩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人一眼,“这儿没你的事,回你自己的房间去!”那人看了地上的王达厉一眼,这才弹开烟蒂妖娆地走了进来。“别啊,父亲大人。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用这玩意儿招呼,太暴殄天物了。要说这穷乡僻壤的,不是沾多了那玩意儿硬不起来的,就是又丑又黑跟砣炭一样的,我想找个能上床解闷儿的都没有。您这是打算要无聊死我吗……”那人话音才落,曾岩就猛地上前两步,一个耳光抽了过去。那一声异常响亮,在场的本来还有些在嗤笑这个少爷德性,这一下都被吓得收住的笑,怔怔地看着。王达厉半歪在地上喘气,他一边吃惊地看着站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