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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递给锦玄,“多谢殿下为奴婢出气,狠狠教训他一顿,看他日后还有何颜面当这御林军。”锦玄伸手接过来,“我原意不想这样随便就罚他,不过这人的确不是什么好性子,罚罚他,让他知道过错也好。看着你脸上舒坦,我心里也放心了。”翠羽儿却又问道:“只是殿下怎么知晓我跟他之间的事?”难道是绮香说的?可是不对啊,她分明不是这种乱嚼舌根的人,难道还有别人知道,偷偷告诉殿下了?这样一想,翠羽儿心都紧张起来,锦玄看出她的情绪,笑说道:“不必担心,根本不是有人来告密,而是前天夜里我也在场。”翠羽儿更为惊讶,“殿下好端端的去那儿做什么?”锦玄心思轻转,她自然不能说是去看望陆坤,便解释道:“我瞧你前几天似有心事,便特地跟过去瞧瞧,却是见这负心汉这般无赖,翠羽儿,你可是我们东宫的宝贝,怎么能教外人给欺负了?”翠羽儿被她这番话哄得心里甜滋滋的,笑道:“殿下心里装着奴婢,奴婢就足够了。”“心里头装着你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锦玄却意味深长道。翠羽儿一头雾水,“殿下这话何意?”锦玄便道:“今日这主意便是绮香拿的,他又不是爱出头的性子,这才让我瞒住你,他这份心意难得,你要好好珍惜才是。”说着又轻轻压低声,“这话儿你别跟他说,是我们俩的秘密。”翠羽儿笑着点头,又自责道:“想不到绮香这般细心,都是奴婢粗心大意,有时候还真委屈她了。”锦玄笑道:“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把你的宝贝给她,不就成了?”翠羽儿眼睛一亮,“奴婢这儿还留着上次殿下赏赐的熏香,不舍得用,改天找个机会送给他吧。”锦玄看着她的笑颜,心里却叹息,可怜的绮香,人家还把你当作姐妹!不过这都是他们的私事,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她只能帮到这里了。绮香煮好姜汤捧回来,翠羽儿笑吟吟迎他进来,眼睛特地的亮,这就让绮香有种恍然踏在梦里的感觉,俩人关系是好,但绝对没好到这种程度,锦玄看他都发怔了,拿起勺子敲了敲碗边,皱皱眉,“有点苦。”绮香忙道,“奴婢去拿蜜饯。”翠羽儿跟着也道,“奴婢也去。”“不用这般麻烦。”锦玄一口气把整碗姜汤都灌进去,咕哝几口喝完,浑然没有以前怕苦的样子,又笑吟吟道,“你们只需拿着蜜饯去给陆坤,回来后不必再进来,我要小睡一会。”待二人走后,锦玄伸展腰肢,懒懒躺在了床上,却感觉到身下有yingying的东西膈着,她往被子底下摸索,结果摸出一幅画,无意摊开,正是威风凛凛的威武大将军,手握长戟,双目如电,冷冷刺向她。顿时惊着了一般,锦玄立马将画丢开,深深呼了一口气,想喊宫人进来,可是这样一来,落在外人眼里,她的举止未免太过古怪,想了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画像静静扔在地上,锦玄却视作洪水猛兽,看都不想看一眼。宫人见殿下忽然急匆匆出来,连忙跟上去。“别跟来。”锦玄转身呵斥了一声,仿佛避之不及,随后匆匆离去,一群宫人呆在原地,还从未见过殿下如此模样。却有人悄悄将这一幕传到翊坤宫。魏皇后正在修剪盆栽,嫣然见她刚剪下来的枝桠青葱嫩绿,不由问道:“娘娘,这又不是枯枝烂叶,剪了它多可惜。”魏皇后淡淡道:“留着它一枝横伸突兀,枝叶的形状就不成样子了,”她摆弄盆栽,“该除的迟早要除,不适合也没法子,瞧瞧,现在是不是好上许多了?”嫣然说道:“娘娘,这些只是死物,不是人。”魏皇后眼神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多言了。”嫣然便收敛神色,跪下来道:“奴婢失言,还请娘娘治罪。”“算了,”魏皇后却是放下手中的剪刀,揉了揉眉心,似有一丝疲惫,“我乏了,你先出去吧。”“奴婢告退。”锦玄出了东宫,本想第一时间奔向陆坤的住所,但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眼下她最是厌恶这些人,但他们也只是听了母后的拆迁,并没有什么错,也就尽量走快甩开他们。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坤宁宫附近,锦玄看见两个宦官拉着一辆木车过来,本是不在意的,然而这两个宦官一看到她,目光闪烁不定,贼虚虚的站在木车前,“奴婢给殿下请安。”锦玄走过去,“你们让开。”其中一个宦官忙道:“殿下,这是秽物,怕糟了您的眼。”看他们一直磨蹭着不动,锦玄索性绕开他们,就看到木车上盖着一块白布,至于底下是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锦玄吩咐一个宦官,“你把白布揭开。”哪知宦官哆哆嗦嗦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殿下,不可啊!”锦玄本隐约感觉白布底下不是什么好东西,迟疑了一下,但他们越支支吾吾,心中越发起了疑心。她亲自揭开,却是露出来一双黑靴子,这明显是个男人,接着把整块布扯下来,一张惨白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男人双目瞪大,黑黢黢的盯住了她,锦玄不由愕然退了好几步,着实吓了好一跳。而惊吓过后,又有莫大的恐惧颤栗涌上心头。死的这人,正是浣衣局的小宦官。”殿下您,您没事吧?”两个宦官小心翼翼问道。锦玄看了他们一眼,眼神有些迷茫,然而不小心触及到木车上的尸体,骤然转过身,扶着墙顿时呕吐起来,肚子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厉害,然而吐出来的只是一些酸水,但她仍是感觉到难受,恐惧,害怕。如果是不想干的人死了,她不会这样。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跟梅姑一样,用死在无时无刻提醒她,他们是因她而死,她害死了他们……看到锦玄这样子,宦官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怎么回事?”身后传来陆坤的声音。宦官更是吓破了但,颤巍巍叫道:“陆公公,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殿下,殿下他执意要看,奴婢要听主子的,请陆公公明察,请殿下恕罪……”陆坤看到木车上可怖的尸身,眉头一皱,可又看到锦玄弯着腰干呕,那样的痛苦,更是眼里一刺,连忙取出手帕走上去,轻轻拍她的后背,“殿下,没事了。”锦玄却是捂住嘴瑟缩一躲,陆坤柔声道:“殿下,是奴婢。”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锦玄眼里才渐渐清明,她转过身,对上陆坤温和的目光,眉眼间的茫然也一点点消散,忽然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