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同伴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三十四章。新年、新學期

    天花寺重回學校沒幾天，星谷又參加了一場日本滑冰錦標賽後，第二學期便劃下句點。Team鳳站在宿舍大門前先和Team柊五人揮手道別，又彼此拖拖拉拉閒聊了好一會兒才各自踏上歸途。

    前往車站的途中，星谷邊走邊分神伸出手將飄落的雪接在手心，感受到雪融化的冰冷潮濕感，他自得其樂的勾起嘴角。

    今年是非常特別的一年，先是進入音樂藝能界名門的綾薙學園，還誤打誤撞被憧憬的高校生鳳樹帶進星路組，經歷一番波折和感情越來越好的同伴兼友人們通過最後階段試驗，成功拿到音樂學科的名額。

    感覺明明發生了許多事，實際卻連一年的時間都還不到。

    新年期間星谷和其他人沒見過面，相較是獨子又沒有太多親戚要拜訪的星谷家，其他人顯然不是在眾多親戚家奔波的路上，就是和家人們團聚享受假期。

    與父母到神社參拜完畢，不準備當電燈泡的星谷告別一聲便脫離隊伍，準備在前面的攤販散步逛逛。

    當解決掉一支蘋果糖後，走到角落準備休息片刻的星谷肩膀忽然被輕拍一下，他疑惑轉過頭，發現居然是有段時間沒見過的鳳和似乎剛小跑過來而呼吸些微急促的柊。

    臉上綻開笑容，星谷率先打招呼：「鳳前輩、柊前輩，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星谷。」鳳毫不客氣的伸出魔爪，將星谷的頭髮揉的亂七八糟。

    「也祝福你新年快樂，星谷。」柊先帶著淺笑跟星谷打招呼，隨後收起表情賞了鳳一個爆栗，「快住手，你這個笨蛋哥哥。」雖然尊稱哥哥，柊拳頭和嘴上卻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

    鳳邊揉腦袋邊佯裝怒氣沖沖指著柊：「有這樣跟哥哥說話的嗎？太沒大沒小了吧，笨蛋弟弟！」

    柊哼了一聲，語帶嫌棄：「客觀來看，比起你這種散漫輕浮的樣子，我看起來還比較像哥哥。」

    「太過分了吧？虧我還特地帶你出來逛攤販，弟弟長大就開始不尊重兄長了……」鳳演技全開，指節抵在泛淚的下眼眶，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話一出，柊就怒了，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些：「你還敢說！不知道是誰拉著我出門，結果一進神社直接消失，害我找了好幾圈才找到！」

    自知理虧的鳳被哽了一下，然而各方面都不怎麼想讓自家弟弟佔上風的念頭讓他開始瞎扯，氣得柊臉一下紅一下青。

    幸好他們位於人群有些距離的地方，否則這般動靜再加上兄弟倆出色的外貌絕對會吸引不少人圍觀。

    被忽視的星谷靜靜站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眨眨眼睛，雖然鮮少看到鳳和柊同時出現的場合，但他能很明顯感受到兩人相處起來的氣氛比之前更自然，至少過去的他們不會像現在如小學生般，連身處何方都忘記的吵架。

    「太好了，兩位的感情似乎加深不少。」星谷感嘆脫口而出，明明音量沒有多大，卻偏偏止住幼稚吵嘴的兄弟。

    柊的臉色發紅，也不曉得是因為剛才表現太幼稚被後輩看到而尷尬，還是自己和兄長破冰被察覺而不好意思。

    鳳倒是大方許多，伸手勾住星谷肩膀往自己懷裡攬，笑道：「果然瞞不過你呀！這當中可是有你的一份功勞在，謝謝你啊，星谷。」

    面露茫然的星谷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又怎麼幫上忙了，但他沒有追根究柢，一方面是他不認為鳳會老實說明白，一方面是鳳的眼神明顯就是不希望他多問，因此他乖巧的說了句不客氣，將感謝收下了。

    鳳和柊幾天前便和華櫻會的大家相約參拜過一次，此行的目的不過是在家待到快發霉的鳳強制將弟弟拉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因此沒特別規劃的兩人自然而然加入了星谷的隊伍。

    大概是心情好又鄰近午餐時段的關係，星谷、鳳和柊居然分著吃掉了巧克力香蕉、鯛魚燒、章魚燒、炒麵、棉花糖等各式各樣的食物，等感覺到肚子脹了才驚覺不小心吃多了這個事實。

    看來回去得增加訓練量了。星谷面無表情的想。

    雖然白井沒有嚴格限制他們的體重，但由於滑冰需要速度和跳躍，加上行動方便與美觀，表演服是貼身設計，為了視覺上的觀感和骨骼的健康，選手都會自覺性的保持適當的身材，以免發生表演服穿不下或重量增加太多而傷到膝蓋的尷尬情況。

    鳳自然沒發現星谷的心聲，他興致勃勃的想繼續拉其他兩人玩遊戲，但被看了眼時間的柊無奈制止。

    「我們該回家了。」收起手機，柊推推眼鏡，目光直直盯著顯然還想繼續玩的自家兄長提醒：「晚上有分家的人會來拜訪，祖父表明我們都得到場。」

    話都說到這個分上，鳳也不是分不清重要場合的小孩子，雖然遺憾仍依依不捨向星谷揮手，拉著也跟星谷道別完的柊離開了。

    兩位前輩告別後，星谷的興致rou眼可見的降下來，見攤販也逛得差不多了，他收拾完手邊的垃圾也啟程回家。

    第三學期開學的前一日，Team鳳集合於星谷與那雪的房間，圍在圓形矮桌周圍異口同聲道賀：「新年快樂！」

    五人互看彼此相視一笑。

    雖然還身處原本的班級，但Team鳳五人的西裝外套胸口上已經多出象徵音樂學科的徽章，對於能順利和大家升進音樂學科，星谷到現在仍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只是這學期多了一項清潔華櫻館的大工程，對接下來的計畫可能多少會產生點影響，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星谷君，華櫻會那邊需不需要幫忙？」那雪手裡抓著托盤，有點擔心的詢問。雖然只踏進華櫻館一次，但那空間之大還是讓他印象深刻，要星谷獨自負責打掃感覺還是太辛苦了。

    「沒問題啦！曉前輩要求沒那麼嚴格，不用擔心。」星谷笑著安撫，雖然打著懲罰的名義，但曉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要求星谷打掃的一塵不染，表面的整潔有做到就行。

    見星谷確實不需要擔心，月皇將話題拉回來：「那麼，接下來？」

    「鳳前輩那邊……」空閒頓了一下，仍忍不住問。

    星谷苦笑道：「感覺不出有回來的意思呢，按照最初的計畫進行就好。」

    「反正指導者這麼任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分內工作就行。」天花寺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那雪被逗笑了，心情很好的補充：「服裝這邊如果討論好了，隨時可以動工。」

    「歌曲的部分，歸納大家的意見也有了雛型。」空閒也提了自己的進度。

    「好——」星谷正座，笑著注視大家：「接下來也請多指教啦！」

    邊和柊討論公事的曉邊分神去注意在旁邊整理文件夾的星谷，開學已經來到第六天，最喜歡特立獨行的原Team鳳居然半點動靜都沒有，讓曉忍不住猜想他們難不成在蓄什麼大絕招。

    畢竟第三學期的重點就是綾薙學園的畢業儀式，作為被教導的學生以及各星路組獻上代表感激的演出，是音樂學科傳承的特別活動。

    這麼特殊的機會，曉並不認為那麼愛戴前輩的鳳的學生會多安分，他心裡認定那群後輩絕對在暗自策劃怎麼將鳳丟回來華櫻會，他已經準備好接招了！

    一無所知被迫背鍋的Team鳳可以說非常無辜了。

    Team鳳這陣子的確一直在忙碌感謝演出，但非星路組一員的他們，自然是準備私下邀請鳳來觀賞的。

    當然如果現實允許，能公開獻上感謝自然最好，但他們尊重鳳的決定，既然指導者習慣當陣自由自在的風，他們也不打算強行把風抓起來，畢竟無論公開或私下，他們對於鳳的感謝都不會減少半分，那又何必拘泥於形式呢？

    不過……星谷整理之餘偷瞄了正在開會的前輩們——照理說這時候他應該回避的，但被曉臭著一張臉指責是不是想偷懶，又被楪和漣一左一右抓住肩膀說著沒關係，得到柊的同意後終究留下來繼續手邊的工作——雖說鳳前輩回不回華櫻會對他們沒有太大影響，但是對曾經的隊友們而言一定還是多少有遺憾的吧？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屬於前輩們的私事，他如果插手就顯得多管閒事了。星谷思緒千迴百轉，手裡的動作倒絲毫不含糊，將負責的區域迅速清掃完畢，他便鞠躬告辭。

    晚點他和空閑要去一趟Team柊的練習室，虎石來信希望他們能幫些小忙，其他組員想反正手邊的進度穩定，便也一起跟去了。

    Team柊的練習室很寬敞，裝潢設備各方面看起來都比Team鳳的舊教室要高級許多，初見星谷心裡讚嘆了聲，但果然他還是更鍾愛鳳選擇的那個空間，簡單又樸實，當然不是說Team柊的練習室不好，只是不太適合星谷。

    「虎石，你要的東西。」星谷將紙袋遞給虎石。

    「哦，謝啦！」

    空閑也從旁邊走過來，將手裡的紙袋推出去，疑惑問道：「拿去，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虎石嘿嘿一笑，將袋子裡的兩件中學制服攤開擺在地板上。

    「要這個做什麼？」一群少年圍成一圈，月皇不明所以的發問。

    隔壁的辰己開口：「我想著能不能在畢業儀式上用。」

    「用制服？」不只出聲的月皇，星谷、那雪和空閑表情也同樣茫然。

    站著的天花寺倒是不客氣哼笑一聲：「你們以為是裝扮大賽嗎？」結果被卯川憤怒的瞪了一眼。

    申渡沒有在意天花寺的話，溫和解釋：「因為表演曲目遲遲沒能定下來，才考慮從形式入手看看。」

    「所以正在四處收集各式服裝。」虎石邊說邊展示自己的，「看，這是我的。」

    深藍制服看起來頗整潔，只是不曉得為何半顆鈕扣都沒有。

    卯川忍不住吐槽：「那是什麼情況？居然一顆扣子都沒有！」

    右手枕在後腦，虎石邊回憶邊說：「這麼說起來，畢業時一群女生向我要扣子就全送掉了。」

    「這傢伙可是連襯衫的鈕扣都送出去了。」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空閑非常順口的進行補充。

    「虎石還真是受歡迎呢！」星谷悄悄跟隔壁的那雪咬耳朵，那雪點點頭，而後發現異狀的拿起另一件制服。

    「快看，空閑君的制服也沒有扣子哦！」

    然而比起那明顯是被迫扯掉鈕扣的破破爛爛制服，其他人更在意上頭分布的暗紅色污漬。

    「啊……那是我打架時留下的。」語出驚人的空閑滿臉淡定。

    現場忽然陷入一片死寂，暗紅色的痕跡豈不是……血、血嗎？

    反應過來後，星谷眼裡充滿星星，一句「好帥」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月皇鎮壓。

    天花寺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指責：「不要崇拜這種事好嘛！而且當初嚴厲說過不能打架的不就是你本人嘛！」什麼雙重標準啊！

    星谷嘟嘴反駁：「反對打架和崇拜擅長打架的人又不衝突。」

    「超級衝突好嘛！」天花寺捏著星谷的雙頰咬牙切齒。

    兩人的打鬧讓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戌峰穿著長款西裝外套迫不及待跟大家介紹：「嗨嗨～我國中的是西裝外套，就把體育祭上的穿來了！」

    「原來戌峰是應援團的成員啊！」掙脫天花寺魔爪的星谷緩過來後，注意力立刻又被吸引走了。

    「是的哦！」戌峰回答完便自顧自的回味以前學過的應援姿勢，虎石無言的看了一眼，決定放任對方繼續給空氣加油。

    看了一圈收集來的服裝，卯川不滿的插腰，「吶，那我的呢？」

    「啊……我們實在沒有卯川這個體型的朋友啊，對吧？愁。」在場只有星谷、空閑、虎石以及戌峰來自外校，其餘皆是從中等部直升上來的，和卯川身材相仿的那雪手中也沒有可以出借的服飾。

    空閑在虎石的問話完沉默片刻，再次平靜的語出驚人：「水手服的話，八成能借到吧。」

    「哦！還有這一招啊！」虎石恍然大悟。

    「絕對不要！」

    「不不，其實這個主意挺好的吧？」虎石還是覺得空閑的主意很妙。

    「畢竟是為了柊前輩，對吧？榮吾。」

    「說得沒錯。」

    不顧卯川又羞又怒的滿臉通紅，辰己和申渡在旁邊一搭一唱，戌峰還積極的表達自己什麼衣服都能穿，讓卯川臉都快燒起來了。

    離開Team柊的練習室，打算去一趟圖書館的星谷跟同伴們告別，散步般往目的地前進。

    也不曉得是不是發呆間在哪個彎拐錯了，他居然莫名其妙跑到種滿花朵、感覺是秘密據點的所在。

    趁沒人發現時快離開吧……星谷才剛下定決心，卻立刻被發現了。

    「星谷？」是漣和楪的聲音。

    「漣前輩、楪前輩好。」星谷下意識打招呼，隨後開始反省是不是誤入了華櫻會的後花園。

    兩人倒是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樣子，甚至開口邀請星谷留下來喝杯茶。

    原本星谷是打算婉拒的，畢竟他沒有打擾別人的興趣，再說他和兩位前輩其實也不是那麼熟，擔心氣氛會尷尬，但漣的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打消念頭，乖巧的被楪輕推後背到座位坐下。

    「不介意的話，聽前輩們說些小故事吧？」

    星谷猜，漣所謂的『小故事』大概就是當初鳳含糊帶過、關於Team月皇之間的過往了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