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富二代

    是夜，维也纳2801，女人洗了澡，躺在床上，紧张期待。

    他告诉她，在酒店等他，黑着灯，更有情趣。

    这正合她意，开灯她会害羞的。

    “宝贝，我到了，开门。”电话里的他像低音炮。

    女人从床上起来，小跑着去开门，浴巾松开了，她也顾不得捡，面红耳赤去开门，快速躲在门后。

    走廊的灯，有些暗，低迷暧昧。偶有大胆心急的鸳鸯，在门口动手动脚，好一会儿，才开得了门。

    助理见门开了，立刻进去关上门。却不想，在门后，摸到一片活腻。

    这个夜晚，热情似火。

    烛光映照着少年的脸，他目不转睛看着老人给他缝制书包。

    这老人心灵手巧，粗中有细，少年暗暗佩服。

    那块布，是少年在垃圾桶翻出来的。布，整整齐齐叠在未开封的密封袋里。拿出来，放到鼻端轻嗅，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老人说，是做书包的好料子。少年不相信，觉得他只是随口一说。

    当生锈的剪刀，裁开布，老人找来棉花，塞进缝好的布里，少年开始有点信了。

    做完肩带，老人说，他当初可是裁缝厂的一把手，针出来的衣物，比任何一个女工的都要好。这是大家公认的。

    唠唠嗑磕，手上的动作依旧井然有序。

    少年摸着那完成的书包，针脚均匀分布。他仔细寻找着线头，令他失望的是，打结的线头一个都找不到。

    “爷爷，你真厉害。”由衷的敬佩，自心底而发。

    “嘿嘿，娃，背上试试看。”

    背上书包，感觉自己又可以重返校园了。是的，多亏了爷爷，让他继续上学。

    “娃啊，拿几支笔去学校。”

    老人翻出一个袋子，倒出好多笔和笔芯，琳琅满目。

    这些都是捡来的吗？

    “都是我捡来的，我想着会有一天能用上的，果真如此。”老人很开心地笑了。

    这一晚，少年睡得格外香甜，明天他就可以去学校上课了。

    某栋别墅内，却是不平静的。

    相框上的一团屎，不算大，足以遮住照片中，那明艳动人的女子。

    猫儿看见主人回来，欢快跑去迎接。男人蹲下身，抱住猫儿，轻轻抚摸。

    坐到椅子上，准备投食。然而，书桌上的那个相框，让他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蒸发。

    怀中的猫儿，从窗口落下，很小的一声“喵呜”，女佣还是听到了。

    很快，相框也追随猫儿，框上的玻璃片裂成蜘蛛网，屎就在网的中间。

    红白相间的毛色，在电筒的照耀下，着实可怖，五十多岁的老女佣忍不住叫出声。

    男人阴鸷地看着楼下的尸体。下贱的东西，敢侮辱母亲，死一万次都不够！

    至于没用的佣人，也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天阴沉沉的，热气，炙烤着地上的一切，狂风骤雨将至。

    雨过天晴，混杂着青草和阳光的空气，多么新鲜。

    走在少年前面的，是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他们背的是卡通图案的书包。奥德曼，白雪公主，大头儿子……

    他们各自分享着买来的小零食，香辣味，刺激着少年忍不住分泌唾液。

    一根辣条掉落，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水洼，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明亮的七彩光带。

    那是一个水塘，长满了杂草，是青蛙的栖息地，“呱呱呱”，此起彼伏。

    孩子们捡起小石头，好几声“咚”之后，青蛙们吓得闭上嘴。

    待调皮鬼们走远，感觉危险离去的青蛙们，又开始尽情歌唱。

    回到破旧的小屋，老人并不在。少年知道，老人十有八九，正在某一个垃圾桶翻找着。

    下完雨，垃圾桶装了不少天水，纸皮会被泡湿。质量好的纸皮，可以捡回来晒干拿去卖。质量差的，已经融了。

    锅里还剩一点稀饭，够一碗了。自少年去学校以来，已经三天了。每天早上，老人早早起来煮粥，叫少年起来吃，自己却不吃。

    爷爷，为什么你不吃？

    娃，我现在还不饿，等你去学校我再吃。

    骗人！这三天，少年特意观察了，每次中午回来，剩的都是他早上没吃完的粥，老人一点都没动过。

    苦命的爷爷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我，你至少能填饱自己的肚子。

    少年含着泪吃完稀粥，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给爷爷争光！

    这个学校虽然基础设施有待改善，教学质量却是可观的。因此，不少富贵子弟，被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花重金送进来。

    有一个富二代是少年的同桌，见少年写字工整，发下来的作业，满分挺多。平时交谈，少年的言行举止，不像农村的野孩子。

    他看人很毒，这少年并非池中之物，很大概率是家道没落的世家子弟，便起了拉拢之心。

    上学第四天中午，又到放学时间。富二代叫少年一块去餐馆吃午餐。少年哪有钱，委婉拒绝。

    “我请你，给个面子嘛。”

    “家里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了。”

    “那我们去你家玩。”富二代直击要害。

    “……”少年不知道怎么办了。

    “多条朋友多条路嘛。我可不是白请你吃的，以后学习就拜托你了。”

    没办法，少年被他们拉着去了。找个位置坐下，拿着菜单开始点餐，少年挑了最便宜的炒粉。

    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老人，背着一个大袋子，邋里邋遢的。他端起一碗别人吃剩的粉汤，一口气喝完，然后走出去。

    少年泪目了，原来爷爷就是这样子解决吃饭问题的。

    “你怎么了？”富二代发现他的异常，其他同学也看着他。

    “有东西进眼睛了而已。”

    其他同学信了，富二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他一直观察少年，从那捡垃圾的老头进来，少年就情绪波动了。

    当其他同学开始讨论那个老头，富二代看到，少年的头很低，只顾吃炒饭，身体轻颤。他看到了，有眼泪掉进了炒饭里，很快，还是被他看到了。

    有些东西不言而喻了，以后他要尽量帮助少年，而且不伤其自尊心。谁欺负少年，他就打到他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