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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流净了最后一滴泪什么也哭不出来,听到她的嗓音逐渐嘶哑——终于还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她面前。他应该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的,他知道。在修真界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不可能每次都去管。可是漠视生命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他是想要回家,想要救回自己重要的人,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回去见一见自己的亲人然后给他们一个拥抱……即使他在这里度日如年备受煎熬,有些底线也不能丢弃。然而老妇人却并不领情。她如护崽的母亲般张开双臂抱住了身下老汉的身体,看向云梵的目光凶恶而怨恨。云梵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这妇人的老伴身死之后,她与修士之间的矛盾就已经不可调和了。那妇人缓慢地跪在了老汉身前,轻轻把头枕在他胸前,脸上浮现出一个安详而甜蜜的笑容。“老头子,你别怕,我这就来陪你了。”她带着深深褶皱的眼皮间有泪渗出,嘴角却一直带着微小的悲怆的弧度,“你怕了他们一辈子,躲了他们一辈子,也让了他们一辈子,却还是躲不过这个结局——天意,天意啊。”她伏在老汉染血胸前的脸慢慢不动了,有银白色的霜缓缓覆盖了她的脸庞。云君溯将要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住不动了。从前,他未尝识情,也不知人事,只觉流夜最后那一眼令他联想到了困兽孤狼,有着莫名的敌意与厌恶。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看待仇人的眼光。流夜看向他的目光和老妇人方才看云梵时的眼光如出一辙。他天生聪慧,一朝开悟便明了了其中的关窍——云梵是流夜重要的人,甚至于……是他所慕恋之人。他从前从没有往这方面深思,一方面是因为流夜性格给他带来的惯性思维在作祟,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太过怪诞和不可思议。但在他的记忆中,云梵是在还没有见过流夜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弄死了才对。前世,他们应该从没有见过面才是。云君溯忽然想到了他的两次重生。第一世,云梵是流夜的弟子,并且是唯一的弟子。他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只想报复,于是趁云梵大意时出手杀死了他——后来自己也被人一剑穿心而亡,有了他的第一次重生。第二世,云君溯早早地除去了云梵自己成为了流夜唯一的徒儿,最后却被暂定“有可能爱慕云梵”的流夜一下戳死。而第二次重生,也就是他们的第三世只是刚走了这么几年,时间还早。纵观这几世,流夜唯一有可能喜欢上云梵的时候,是他们的第一世。云君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虽然他的运气的确一般很好,但重生这种事说不定其他得以窥测部分天机的修士大能也有几率碰到。他极度怀疑前世的流夜就是忽然之间觉醒了第一世的记忆才会性情大变视他如宿命仇敌的。那么——这一世,当云梵再一次成为流夜的弟子,他会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成为流夜的心悦之人么?第72章七.修真位面.07修真界传统的境界划分大致有四大境界,每一大境界下有三种时期,综合来说是炼精化气的旋照、开光、融合期,练气化神的心动、灵寂、金丹期,炼神还虚的元婴、出窍、分神期,以及炼虚合道的合体、渡劫和大乘期。再往上就是合道成仙了,那种修士已经不能算是修士,而被称为混元大罗金仙或是圣者。圣者相传可以穿梭古今未来超越生死轮回,再向上寻求甚至可以成就无上至神——当然这就看的有些太远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连达到元婴期都已经算得上是很厉害了。*通明城城主司聂陵就是元婴期的修士,而云梵他们却还在心动期徘徊。所以剧情中云君溯选择了先假意顺从,然后从内部瓦解他们的统治与威信,最后一举推翻了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腐败的政权。通明城也就成为了云君溯的第一个据点。这整个过程都是云君溯一个人完成的,按理来说也不需要云梵去做什么,他只需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就可以了。……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总有不踏实的感觉。通明城下有众多小千界,有些是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某些撕裂空间,有些是从不知修行为何物的普通人类世界。本来修真界的规定是不能去打扰那种在自己小千界中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人的生活,但作为北境最大的城主,司聂陵在这里足以只手遮天。打扰与否,打扰到何种境地,都由他一人说了算。当然剧情不可能让云君溯一直作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它设定这些小千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锻炼男主以及让他去发现金手指。比如某种单一五行小千界孕育出来的五行之精,或者一些凶险极端的自然条件形成的适用于历练的小千界。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剧情云梵都没有要参与的打算,奇遇固然是快速提升实力的重要方法,但其实千锤百炼的基础才是根本。他修习的功法足够高级,那么有朝一日就必定能登峰顶,成就大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临行前流夜给了他一个隐藏自己体质的法器,云梵的大部分修为都注入法器里撑起它的运作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在外面乱跑。在云梵两耳不闻窗外事闭门苦修时,剧情也按部就班地一寸寸崩坏得厉害。有一天,云梵被云君溯神神秘秘地抓了出来说是要请他看一场好戏。于是云梵就懵比地目睹了通明城主被四面围攻众叛亲离的困境。但司聂陵毕竟是元婴期的大能,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弄死的。剧情中的云君溯也是被突然狂化的司聂陵一掌打成了重伤靠着鲛人公主去西海寻来的海之心才勉强活了下来……说到这里,鲛人公主呢?云君溯应该不会猥琐到……藏起来不给人看……吧?云梵看向云君溯的目光霎时就耐人寻味了起来。云君溯不知道云梵心里正把他想象成一个猥琐大叔的形象,依旧站在他身边,脸上微微带着笑:“师弟,我既长你几岁,被你称为师兄,就该尽到一个师兄应尽的责任。”他说到这里微微侧过脸看着云梵,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狡黠,却假装端着世外高人隐世智者的架子表情一本正经地道:“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不要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要留一线生机。”随着云君溯的话音落下,司聂陵长啸一声,看准了一个时机化成一道光向着一个地方飞遁而去了。云君溯看到这一幕眼底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他缓缓接着道:“……这样他就会以为自己还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