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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主帅不仅能够击退鞑靼,还能够派人循着鞑靼人的败军追击上去,给予对方重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擒住鞑靼人的主帅,或者找到他们的王庭,予以剿灭。之前王越和汪直之所以连连取得胜利,也正是因为在他们的指挥下,明军能够有效退敌,实现乘胜追击,重创鞑靼人。但是现在因为白莲教在威宁海子这里布下阴兵借道的阵法,一有沙暴,阵法就会启动,鞑靼人便专门挑像今天这样刮沙暴的日子进攻劫掠,使得明军只能守,无法追击,如果一出城追击,肯定就会陷入阵法之中,被鞑靼人趁机偷袭得手。久而久之,军心受到影响,连守也未必守得住。像今日,既有沙暴,便会出现阴兵过路的景象,阴兵纵然无法伤人,却可扰乱明军士兵的心神,鞑靼人还可混在其中对其进行偷袭伏击,就算到了白天,如果沙暴不停,阵法肯定也依旧存在,加上鞑靼人还以为王越不在城中,挑选这个时机前来攻城,实在再合适不过了。现在虽然王越在城中指挥,但因为明军没有防备,情况未必就好上多少。所以唐泛自然会为明军担忧。不过眼下他更应该担心的,还有他们自己的处境。唐泛确实很聪明,他的聪明一次次让自己和同伴们都度过了难关,但他也不能万能的。就如眼下,他还没能想出一个留住孟存的办法,就听见身旁隋州抽刀出鞘的声音!“怎……”么字还没出口,唐泛就瞧见隋州挥刀一挡一横,铮的一声清响在耳边萦绕不绝,昏暗中寒光一闪,隋州跃向他身后,登时与人缠斗起来。唐泛这才发现,他们方才顾着赶路,注意力全都放在对岸的孟存身上,竟也没有注意到两旁还隐藏埋伏着暗哨。从对方攻击他们的行为来看,明显与孟存是一伙的!几条人影在唐泛面前纵横闪动,刀风缕缕刮过他的面门,唐泛不得不僵立着,不敢挪动分毫。因为他若往前一步,很可能就被双方的打斗波及,而退后一步,则面临着掉入深渊的危险。这种时候,唐泛绝对不想让隋州分心,也不想给他带来任何麻烦。然而他还要时不时朝孟存那边的方向望去,生怕杜瑰儿就此被带走。幸好孟存似乎颇为自信,依旧站立原地观望。他确实有自信的本钱,不说双方中间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壑,唐泛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过去的办法,就算找得到,现在也根本□□乏术。就在这时,对岸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小贱人,你干了什么!”唐泛连忙循声望去,却发现孟存手里的火折子被丢弃在地上,他自己也随着倒在地上,却挣扎着想要去抓杜瑰儿。而摔倒在地上的杜瑰儿,则勉力爬了起来,小心翼翼避开孟存胡乱挥舞的匕首,一脚踹向他的胯间。杜瑰儿作为女子,又在病中,而且还情绪紧张害怕,力气实在有限,准头也不太好,饶是如此,依旧让孟存惨叫一声。因为隔得有些远,火折子的亮度又不够,唐泛很难看得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也知道这个变故使得孟存与杜瑰儿之间的处境陡然发生了变化。唐泛当机立断就朝那边喊道:“杜姑娘,此人身为大明将领,却投靠鞑靼人,为白莲教卖命,危害甚大,断不能留他性命,你现在就要杀了他,不然若是等他恢复过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听见唐泛传来的话,杜瑰儿喘着粗气,勉力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捡起孟存落在地上的匕首,慢慢地支撑着身体,爬近孟存。她从来没有杀过人,但她知道唐泛的话没有错,眼前这人如果不死,等会死的就是自己了。她不想死,她还想回去见爹娘,还想继续当大夫,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想及此,杜瑰儿紧咬着牙,闭上眼,高高举起匕首,朝孟存的胸口狠狠插了进去!鲜血喷溅了她一脸,孟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杜瑰儿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我杀了他,唐大哥,我杀了他了……”隋州那边的战斗也将近尾声,对方有四个人,以四敌一,仍旧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战斗力大大出乎敌人的预料,四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了两个,剩下那两个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杜瑰儿杀了孟存,传讯过来之后,唐泛瞧见隋州的动作也快了不少,刀刃闪过流光,一声闷响发了出来,这说明又有一个敌人被隋州解决了。隋州很快将剩下的那个人也毙于刀下,就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衣裳把刀刃的鲜血擦拭干净。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简直称得上将杀人也变成一种可供观赏的手法了。可惜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唐泛见他还刀入鞘,忙关切道:“你没受伤罢?”隋州道:“手臂被划了一下,不碍事。”唐泛伸手去摸,果然在他右手臂摸到一道细细的伤口。隋州没有说谎,伤口确实不深,血渗出少许,不过唐泛依旧拿出金创药洒在上面,帮他止血。“杜姑娘还在对面,这怎么办?”唐泛看着前面那道既深又黑的沟堑,无计可施。杜瑰儿是肯定不可能自己过来的,那就只能等他们过去救。照理说孟存会跑过去,那就说明对面肯定也有出路,但杜瑰儿一个弱女子,这样贸然跑出去,焉知前面没有白莲教的人在埋伏,更不必说谁都不知道对面的路通往哪里。就在唐泛犯愁的时候,隋州却道:“我试一试。”唐泛一怔:“怎么试?”隋州道:“方才他过去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火折子起伏的地方,依稀记得方位。”依稀……唐泛果断道:“再想想别的办法!”就算他想救杜瑰儿,也不能拿着隋州的命去冒险。性命关天,但两者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毋庸置疑。隋州忽然道:“我若掉下去,也就没人再逼你回答那个问题了。”唐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问题?”隋州:“心悦君兮,君心可同?”这可比昨夜在帐篷里说得直白多了,敢情隋镇抚使早已明白唐大人的秉性,索性借着当下的情势,就将话说了个明白,断不容他有任何逃避。唐泛完全被问懵了,好半晌,才咬着牙道:“根本不存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