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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我给您俩打完电话就睡了!我这段时间弄公司的事儿特别累!根本没……没熬夜!”薛峰和贺冬兰听言对视一眼,这倒是和万朝阳对上了词,便又问道:“那你都睡了怎么还会太紧张太兴奋过量呼吸啊?”“我……”薛木努力回想了一番,那朦朦胧胧的剧痛感和恍惚间听到的声音再次浮现在脑海,他心中忽然一沉,抬眼问道,“医生是跟您们说我可能变成植物人吗?”“植物人?”贺冬兰愣了愣,“没有啊。”薛木又左右看看病房的装潢,问道:“我被送过ICU吗?”“送什么ICU啊……你就输输液就行了。”“那我被电击抢救过吗?”“没有啊……你怎么了你?做梦呢?”“做梦……”薛木脑中一片混沌,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说:“有点儿头晕……我再眯会儿……”贺冬兰见他如此,只得又给他掩了掩被子,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什么。薛木合上双眼,脑中的思绪却如乱流一般交错,这已经是重生之后的第五个年头,每一年的跨年之交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经历过两回之后他便有了些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一年比一年的感觉刺激更加强烈,这回因为工作太忙而不慎忽略,更没料到会直接把他弄到医院里来。他微微皱着眉,眼皮底下的眼珠焦虑地转动着,回想着每一年的经历。第一年恍惚听到的“薛律师”的呼唤,第二年又多了救护车的声音,第三年照在眼睛上的强光,第四年胸口的按压和鼓入肺中的气压,而今年,电击般的剧痛和那些专业的抢救术语……薛木缓缓地睁开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层冷汗沁出了周身的皮肤,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切,恐怕都不过是一片虚无,一场美梦。其实他早该想到,只是一直在刻意地回避。第一次听到“薛律师”的呼唤时他就已经有所怀疑,可后来就只当是自己的幻觉了;第二次再次听到时,恐惧和怀疑再次侵袭了他,他在惊慌失措中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痛苦而愉悦的性事,暂时掩盖了心中的慌乱;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思考,只当是每年一度的必经考验,挨过去了便罢……可这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不得不认认真真地去反思去考虑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因为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现在所处的世界没那么简单,要么是与他原来的世界独立平行的另一个时空,要么……不过是他的一个梦。而如果这真是一个梦,那么必然就会有醒来的一天。他转头看了看床边的父母,五年过去了,他们两个也老了一些,但比起另一个世界里,毕竟还是年轻了许多。他的手掌被贺冬兰握在手心,清楚明白地传递着母亲的温度,她的脸上写满了疲倦,眼角也爬上了细纹,可看上去仍旧年轻漂亮,仿佛仍是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女教师。床脚坐着的薛峰垂头看着手机屏幕,鬓角已经悄悄显露出了灰白的影子,但四十七岁的他精力仍还算充沛,眼睛也还没有老花,不像薛木记忆中的样子,总是要推开眼镜、再屈着眼睛去看看手机。他望着他们两个出了一阵的神,耳边听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微弱的电流声,冰凉的左手手臂因为点滴中的钾而隐隐作痛,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和药味刺激着他有些敏感的鼻腔,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薛峰与贺冬兰听到他的动静,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看他,又抬眼瞧了瞧吊瓶,而后又一同垂下了眼睛。薛木吸了吸鼻子,实在有些难以相信,如此清楚而真实的世界,怎么会是一场梦。打完点滴之后,薛峰开车载着薛木与贺冬兰回了家,躺到自己的床上,薛木还是久久不能入眠,他拿起手机给万朝阳发了一条微信:到家了,放心。此刻的万朝阳也是一样辗转反侧,听到手机的声响,连忙滑开看了看,心中稍稍踏实了一些,他本想多和薛木再聊几句,但又怕他刚刚折腾了一夜休息不好,只得回复道:睡吧,我在家等你。薛木握着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退出了微信的界面,打开了手机相册,手指轻轻地向下滑着,这几年来与万朝阳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有意无意间被手机的镜头记录了下来,饭店里与谢江涛一起的三人合影,和蔡薇一起拿着营业执照的三人自拍,跨年夜酒吧里万朝阳微醺的模样,与郑大钱和辛柯一起到南京踏青时的四人初会,暖洋洋的三亚的元旦,头一次到浙江旅行时难掩的怨怼神情,谢师宴上与醉醺醺的郑大钱的合照……不知不觉,相册翻到了顶头,高中时的回忆在手机上便寻不着了,薛木情难自禁,又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翻到了那个名为“L7备份”的文件夹,看到那模糊的像素里,有他与301室友们毕业前一起在宿舍拍的合照,有元旦联欢会上他在观众席里抓拍的万朝阳,有高二暑假他们一起去爬的妙峰山,有秋游的植物园,有春游的玉渊潭,还有十六岁生日那一场茫茫大雪。而在照片之外,还有一个文档,那是他此前导出的短信聊天记录。──今天可以去,时间?──吃完中午饭,我去你家找你──到你楼下了──不想睡居然看红楼梦,你知道我不想睡的时候干嘛吗──干嘛──说了怕祸害你──我都玩儿腻了──我也可以陪你玩梦幻──这么爱我──又来了──睡着了?──十二点了,生日快乐──这么多短信都震不醒你?猪啊──关灯了吗薛猪──你爸骂你了?──我爸怀疑咱俩搞基──搞基什么意思?──同性恋!GAY!──我爸已经走了,你几点来?──十点吧──那么晚?我去接你吧──我吃完饭就去,一个小时。薛木的手指拨着鼠标的滚轮,屏幕上的字一行一行地飞过,他脸上带着笑容专注地看着,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看完短息记录的最后一个字,薛木默默扣上了电脑,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脸,而后无力地扑倒在了床上,无法控制的眼泪汹涌而出。他与万朝阳一步一个脚印走过了这五年,所有的悲欢喜乐都是那么真实分明,这一切又怎么会是假的呢?如果这真的是梦,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还能剩下什么?他仍是那个苦逼的薛律师、是大家口中的学霸,万朝阳仍是传说中的SUN、是身家千万的公司股东,他们那深入骨髓的爱情不过是子虚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