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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外地的?”那人问。她忙又连声说是。那人慢慢地踱了过来,看着许安,和气地问:“给小孩看病。”“是是是。您是郁大夫?”那人也不回答,拉起许安的手,搭上了他的脉。陈兰芝立即不敢说话了,甚至连气都轻呼轻吐,生怕惊动了他。那人摸着许安的手腕很长时间,才放了下来,慈详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许安。“她忙替许安说。这孩子只知道踢着脚下的石子,头也不抬。“多大了?““八岁了。“她说。那人的表情就更慈详了,伸手摸了摸许安的头:“好孩子。”这人就是郁千里。遇到郁千里是陈兰芝苦难的一生中,不多的一点光辉。郁千里告诉陈兰芝,对于许安的状态不必强求,顺其自然。既然他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就有他存在的道理。而她要做的,只是对许安这个状况进行调理。对郁千里的话,她似懂非懂,但郁千里和煦温厚,说什么话,她都愿意相信。郁千里根据许安的身体状况,为他调治了中药。她开始频繁地出入解郁堂。…………楚凌冬赶到医院时,郁禾正在进行手术前的各种检查,伤口确认。楚凌冬只是一路跟着平车急走。由于失血过多,郁禾已不省人事。他的腹部已进行了包扎止血,但一张脸依然全无血色,如同白纸。楚凌冬两条腿又飘又软,跟着进进出出各项检查。嗓子眼被堵着,连郁禾的名字都叫不出。倒是余胜相对冷静、镇定,告诉楚凌冬拍片检查结束。方怡那一刀,并没有给郁禾造成致命伤,但让郁禾小肠三处穿孔,需要立即手术缝合。楚凌冬这才能点点头,回应。直到郁禾被推进了手术室,楚凌冬才无力地坐了下来。在这些事件中,楚凌冬频频地觉得自己的无力与脆弱。郁禾被劫持,晨晨早产那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他想给郁禾最好的,但郁禾在他身边,却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余胜办完手续过来的时候,楚凌冬坐在手术室外,手肘撑着双腿,样子有些颓然。他放慢了脚步,走了过去,在楚凌冬身边坐了下来。“小许没事的。”余胜安慰楚凌冬。楚凌冬点点头。过了会儿,“这件事过去后,我想带他们母子两人离开这里。”楚凌冬说。余胜怔了怔。“到哪儿?”“随便哪里。国外也行。”楚凌冬说。余胜知道这事对楚凌冬打击很大。确实这几年,楚凌冬基本上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以前是郑宇、楚芊子夫妻,好不容易这桩事告一段落了,又给来了方怡这一出。余胜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劝说的时候。“方怡那女人已被抓起了来。”余胜说。但楚凌冬并不关心,没听到的样子。方怡行完凶后,至始至终站着不动,目睹着一切。她说不上什么感觉,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去杀他。她不过是要出出怨气,泄个愤。现在,如愿以偿了。她很长时间沉浸在一种神思恍惚中。警方把方怡带上警车时,她微微地笑着,嘴角弯出个优美的弧度。三个小时后,郁禾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因为失血过多,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到两天,手术结束后,直接把郁禾推进了重症临护室。才做完手术,重症监护室并不允许探望。楚凌冬坐在外面。余胜在医院给他安排了休息的房间,但他根本睡不下去,就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坐了一夜。中途,余胜与杜飞过来过一次,楚凌冬摆摆手,让他们都回去。杜飞还想留下来,余胜只是一声不响地把他拉了出去。出了这个事,没有谁比楚凌冬更难受。楚凌冬靠坐在外面,透过大面积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监护室里的一切。郁禾孤伶伶的病床,在大而空的房间里,如同一只孤舟。周围则是各种的仪器,设备。楚凌冬看看,又是猛地刺痛,心像被揪了一块下来。他没敢通知郁千里,老爷子年纪大了,已受不了这个刺激。等郁禾从这里出来,能睁开眼睛,叫他名字的时候,再通知老爷子也不迟。坐了一夜,直到凌晨楚凌冬才盹过去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梦。梦到郁禾魂穿过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梦里的他已知道了这个人是郁禾,不是许安。面对郁禾疑问,他又心疼,又好笑:你是郁禾,我是楚凌冬啊,你不记得了吗?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看表,眯过去不过十分钟。凌晨八点才被允许进去探试十分钟。楚凌冬便换了隔离衣,又戴了口罩,帽子,走了进去。郁禾依然处于晕睡状态,手背上挂着水,身上连着各种监测仪器。楚凌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病床边,看着像片叶子一样瘦薄的郁禾。话说不出来,只是梗在胸口。又堵又闷。直到医护人员提醒看护时间已到,他才醒悟过来。出来后,问医护人员:“怎么还不醒?”医护人员耐心地解释:“病人失血过多,又做了这个手术,一两天的休复是正常的。”并让楚凌冬不要过度担心。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要郁禾不睁眼,他的心就放不回胸腔。从监护室出来后,楚凌冬到旁边的房间睡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醒来后,他给王丽蓉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晨晨的情况,就要挂电话。王丽蓉就问:“许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定了今天出国的机票吗”楚凌冬也不回答,心烦意乱地就要挂了电话。王丽蓉又忽然想到什么:“楚先生,许先生给你订做的衬衣昨天就送到了。我给你过把水行不?”楚凌冬沉默了会儿,问:“什么颜色?”王丽容在那头就喜气地说:“水红色儿,楚先生穿起来肯定显年轻。”楚凌冬牵了牵嘴角,却没笑出来。余胜又陪着吴软软过来一趟,也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看郁禾的状况。问了医护人员情况,医护人员依然例行回答,目前病人病情平稳,一切正常。一天过得飞快,对这监护室就过了一天。第二天凌晨八点,楚凌冬再次进了监护室,才有缓过神来的感觉。郁禾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脸色虽然腊黄,但已不像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