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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在他手里,奇异地安静了下来。“把药箱拿过来。”郁禾轻声对楚凌冬说。rou团的脐带还连在胎盘里。他需要做些处理。楚凌冬先把郁禾小心地放好,让他舒服地靠坐着车座上,才去把药箱拿过来。“你说,我来做。”楚凌冬哑着声音说。他现在已镇定了很多。而在此之前,他也几近混乱到崩溃。那种面对最爱的人的痛苦与苦难,他却一筹莫展,只能袖手旁观的感觉,一度把他逼到边缘。幸好余胜适时地提醒了他。让他记起,他所能做,与应该做的事。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郁禾以最大的安慰与寄托。现在,这个人依然是虚弱的,疲惫不堪的,但眼神已清亮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视线也是柔和,而充满爱意。正如同自己看向他的眼神。“把剪刀找出来,再用酒精消毒。”郁禾说。楚凌冬打开药箱,找出剪刀,再用酒精棉球仔细地消过一遍毒。郁禾把手伸了过去。楚凌冬把剪刀交到他手里。郁禾接起剪子,一剪刀剪断了连在婴儿身上的脐带。“棉球。”郁禾再次向楚凌冬伸出了手。楚凌冬又拿了酒精棉球递了过去。郁禾接过棉球,给婴儿的脐带断口消了毒,“毛巾。”同时又伸出手。楚凌冬又从药箱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到郁禾的手里。这次,郁禾只是用毛巾,把rou团给包裹了起来。然后轻轻揽在自己怀里。现在,郁禾做完了这一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全身丧失了一切力气。刚才,他也只是靠一股气,硬撑着。现在,他只是靠缩在车座上。他裸.露的肚子已完全塌了下去。虽然与正常状态还有些差异,还有些微微的隆起,但与怀孕时的尺寸已不可同日而语。而他的腿依然大张着,还有些血液时不时地渗出,而剩余的脐带依然还那样吊着。楚凌冬的心脏又像被刺了一下。楚凌冬伸手抚摸了一下郁禾的脸,“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楚凌冬的嗓子像是没有一点水份的沙子。而看着郁禾身体的眼睛,却又有些潮湿。郁禾弯了弯嘴角,虚弱地说,“不用管,脐带一会儿会随着胎盘排出体外。”整个车里都是血与液体,根本没有干净的地方。三个人全身上下也都没有干净的地方。楚凌冬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上来。他从上到下,也只有这件外套还是干的。他把外套放在车位上,然后把郁禾抱了起来,又小心地把他放到外套上。楚凌冬与郁禾并坐了下来,然后,侧过身子,伸手揽住了郁禾的腰。这样,他一下子,就能把郁禾与孩子一起揽入自己的怀抱。因为累与疲倦,郁禾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来自楚凌冬的体贴与温柔。这难能可贵的安宁与平静中,郁禾的胸膛里升起了一股温和而充实的幸福感。十几分钟后,胎盘从郁禾体内排除。在郁禾的指导下,楚凌冬用干净的纱布,塞到他的体内,进行了止血。而这时,余胜已把车停在医院的门口。第六十五章当余胜把车停下来时,余红英与几个儿科医生早已等在门口多时。楚凌冬先用大衣把郁禾裹了起来,才抱着他下了车。早有余红英先把郁禾手里的孩子接了过去。郁禾每个月按时产检,检查状况都算是良好,母体健康。离余红英的预测中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就接到郁禾要生产的电话。更让她意外的是,还没到医院,郁禾已产下了婴儿。“嚯,是个小子。”余红英接过孩子,又对郁禾说,“辛苦了。”然后问楚凌冬,“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楚凌冬一呆。当时一片混乱,他全部的心思都系在郁禾身上,直到婴儿出生,从极度担惊害怕,到一下子放下心来。他根本都没想起这个事。可怀里的郁禾却微弱而清晰地说:“凌晨7点55分。”郁禾搂着楚凌冬脖子的手腕上,带着那只夜蓝色的手表。在楚凌冬把那堆小rou团托到他眼前时,他瞄了手腕一眼,确定了小rou团的出生时间。“凌晨7点55分。”楚凌冬重复到。因为是早产,rou团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与治疗,确定呼吸系统与消化道系统,没什么大问题。而郁禾也要做进一步的处理与消毒。楚凌冬便让余胜跟着儿科医生,办理手续,而他自已则抱着郁禾,跟着余红英进了产房。当楚凌冬把郁禾放到产床上时,郁禾对他小声地说,“你去那边看看吧。”楚凌冬只是握着郁禾的手,“那边有医生和余胜。我陪你。”郁禾弯了弯嘴角,闭上了眼睛。虽然他也惦记着rou团,但这一会儿,他并不想楚凌冬离他太远。整整一夜,他像是与楚凌冬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经历劫难,千回百转,才得以再度重逢。他反手抓住了楚凌冬的手。余红英开始为郁禾检查伤口,她轻言细语地说,“下身有些轻微的撕裂,但伤口不大,不到一厘米,暂时不考虑缝针,让它自然愈合好不好?”郁禾轻轻地“嗯”了一声。从躺在产床起,郁禾便闭上了眼睛。干爽的环境,与楚凌冬一直握着他的手,让他倦意袭来,晕晕欲睡。他现在确实困到不行。一整夜都没有闭眼,情绪大起大落,好不容易与楚凌冬相见,还没等喘口气,接着又迎接一个突然来访的小生命,他现在连嘴都不想张。“现在我要给你消消毒。可能会有点痛,但也不怎么厉害。你忍着点。”余红英又说。郁禾这次连话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地点点头。止血纱布被取了出来,余红英开始给他消毒。确实有些疼,但与分娩时那种痛不欲生的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郁禾晕晕沉沉的,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朦胧中,听到余红英对楚凌冬说,“虽然是顺产,也没有缝针,但还是要住三、四天医院。在此期间,还要继续观察,怕会有大出血的现象。”“好的。”楚凌冬一口应允的声音。从产床到病床,郁禾也是醒醒睡睡的。等他躺在了病床上时,手背像是被小小地扎了一下,是护士在为他挂水。又过了会儿,有个人用热毛巾十分小心地在为他擦洗身体。不用睁眼,那个不轻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