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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但至少知道他家审神者一定不容易，能做到现在这一步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比起那些老狐狸，醍醐京弥还是太年轻了，吃亏难免。“好啦，好啦，”鹤丸国永拉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到我这里来。”醍醐京弥乖巧地歪了歪头，然后就像小孩子一样钻了进去。好在枕头够大，稍微挪一挪，两个人就都能用到了。双方都选择了侧卧的姿势，面面相对，呼吸扑在对方的脸上。鹤丸国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把被子拉到醍醐京弥肩膀的位置：“没事了，睡觉！”醍醐京弥闭上眼睛，实际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很长一段时间中，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清醒，尽量把思绪放空放缓以舒缓自己的精神，却绝对不能失去意识。他甚至得依靠痛苦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平衡自己的感觉。但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舒适，平和舒适到令他感到恐慌。他必须得抓住什么，才不至于在冰冷漆黑的深潭中沉没下去。鹤丸国永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只有在看见这个白色的付丧神的时候，醍醐京弥才觉得自己不会发疯。也就是说——除了黑暗恐惧症之外，他还有了一点创伤后应激障碍。醍醐京弥听见鹤丸国永平缓的呼吸，重又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之人的眉眼轮廓。美丽而熟悉。就算他闭上眼睛，也能准确地将付丧神的姿态描绘出来，如今现实中的影像不过是佐证而已。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付丧神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本该是一体。而鹤丸国永岂止是难以入睡，已经被盯到脸红了。“真是的……”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瞪了醍醐京弥一眼，“京弥，我很好看吗？”醍醐京弥毫不犹豫地应声：“嗯。”鹤丸国永的脸顿时更红了。“能分割成非常漂亮的几何图形，”醍醐京弥继续补充，用以佐证自己的话，“简洁，规整，稳定……”鹤丸国永：“……”接下来关于质因数分解法、矩阵和概率云的话题，他就一个字都不想听了。“好——我知道了，”鹤丸国永及时打住了话题，“实在睡不着的话，我们来聊天呀？”于是醍醐京弥就住口了，静待下文。“那个啊，京弥，”鹤丸国永随便找了个话题，“神隐的生活，还习惯吧？”醍醐京弥开始回想，由于思维习惯性变慢的关系，他想了很久。鹤丸国永也不急，非常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醍醐京弥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任何束缚。”玩了次灭世——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此后，时之政府完全是把他当成祖宗供着。所有的责任义务都和他无关，只剩下了权益福利。除了时之政府，任何数得上号的跨界联盟都不敢再打他的主意，没有被回溯的、死得透透的亚当.加达蒙等人就是前车之鉴。除此之外，他们还乐得给醍醐京弥方便和人情——他到底是金色噩梦之王亲口认定的“弟弟”。太公望虽然比较乱来、也没考虑到醍醐京弥本人的心情，但他的计划设计的还真不能说糟糕。他只用了最小的代价、采取最简洁的动作换取到了最大的收益，令人叹为观止。“的确，和其他普通人不一样，你自己本身就足够‘非人’，”鹤丸国永摸了摸醍醐京弥的脸，“我们对你的神隐，并不能改变你的本质，只是重新和你建立起了密不可分的联系。”醍醐京弥握住他的手腕，像比手掌大小一样，把自己的五指贴了上去。他对鹤丸国永纤长的手指起了莫大的兴致，细细把玩。“对了，还有一件事，”鹤丸国永突然想到了，“我感觉，你的力量正在恢复？”“嗯。”醍醐京弥心不在焉地应声。他之前为了毁灭“现在”，借用金色噩梦之王的力量的同时，连自己身为奇点的力量也用尽了，差点连找到回去的路都做不到。如果不是刀剑付丧神们将他神隐，他还得在混沌之海里漂流很长一段时间。“我是金色噩梦之王意志的延伸，只要我一息尚存，力量就不会消失。”“只不过，这次的我……没有了身为奇点毁灭世界的使命。”金色噩梦之王的意志即为力量，力量即为意志。醍醐京弥作为她的延伸，也具备同样的性质。原本，他发xiele完了力量，意识也要随之消散。但在金色梦之王的关照下，他的个人意识得到了保留。随着时间过去，他的力量将重新凝聚起来。去掉了奇点的存在目的，这些力量将以“醍醐京弥”的个人意识为中心，变得更加稳定，再不是别人想引爆就能引爆得了的了。这一次的发泄，才是真真正正卸下了全部掣肘。“白泽那个神棍还真有两把刷子，”鹤丸国永陷入沉思，“除了卦象之外，我还记得，他说过你气运绝佳，逢凶化吉……喂，”他眼神死，“京弥，你在听吗？”“唔，”醍醐京弥把他的手指放到唇边，“那种事情……无所谓啦。”鹤丸国永感觉到审神者温软的唇，还带着点口腔的湿意，冷静了两秒——啊，冷静不下来！“京、京弥！”他说话都结巴了，“该、该休息了！”“可是我真的不想睡。”的确，醍醐京弥精神着呢，眼睛亮的不可思议。“我原本真的不想趁人之危，”鹤丸国永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但是……”他忽然眼神飘忽起来，“呐，京弥。”“什么？”“嘿嘿，”鹤丸国永主动靠过来，“也许做点运动……你就会想睡了吧？比如说……”寝！当！番！“运动吗？”醍醐京弥眯起眼睛，“是呢，”他撑起身，把手伸进鹤丸国永的衣领，“我也无数次……幻想过你的身体。”“哎？！”鹤丸国永的眼睛亮闪闪，“真的吗？！”“实际上，我对你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了，”醍醐京弥的动作不算快，“我早就算过的，你的身高、腿长、脂肪密度……”鹤丸国永：“……我不想知道具体数字谢谢！”可不是吗，醍醐京弥花了大量时间研究鹤丸国永的数据，恐怕连他汗毛的生长方向都记下来了。“但想象果然还是和现实不一样，”醍醐京弥新奇地戳着他的腹肌，“很……有趣。”“那么，”鹤丸国永微笑，“我比你想象的如何？”“老实说……”鹤丸国永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开头是几个意思啊？！“想象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