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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为沈祀年做的黑衣隐匿在黑暗中,竟无人发现。“阎无敌和张浩赭还有多久才来?”姜瑞推开地牢大门,这地牢如今无人守卫,他很容易就能溜进去,但关着沈祀年的大门钥匙却还在张浩赭手中。“到了!躲起来!”姜瑞四处张望,最终在玉镯的提醒下悄无声息地躲到了门后。“进去吧,师父。”姜瑞竖起耳朵,从脚步声来听,来的不只张浩赭和阎无敌。阎无敌闷哼了一声,随后怒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师父,我只想要医仙传承,对其他的没有兴趣。”“浩赭,不必与他废话。”这声音柔中带媚,应该是涫冉的声音。“说!药谷的医仙传承在哪里!”阎无敌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低眸道:“在里面。”阎无敌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用精铁锻造的大门,张浩赭怕他使诈,一路让对方挡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什么?”张浩赭拥有的传承并不完全,缺的恰恰是关于妖族的那一块,而涫冉则比他有见识多了,一眼便认出了沈祀年的身份。“妖族人。”涫冉贪婪的目光在沈祀年青白的肌肤上流连,没想到这一趟竟有意外之喜。“妖族?”张浩赭皱眉,他不是土著,对所谓的妖族或是耀族并不熟悉。“这就是药谷的医仙传承。”阎无敌瞥见涫冉的目光便知道她已经起了贪念。“你耍我?!”张浩赭手上的匕首紧了紧。“以妖炼药,可解百毒,这是医仙杂记里所记载的内容,药谷耗费人力物力得到的药人就是他。”阎无敌神色淡然道。张浩赭心中存疑,看了涫冉一眼,见她肯定地对自己点头后才将阎无敌交到她手中。沈祀年很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张浩赭见他半个身体泡在药汤中,只留出锁骨以上的部位,裸/露的肌肤泛着淡淡的青色。就在他靠近的时候,沈祀年蓦地抬头,张浩赭一怔,被他艳丽的容貌所吸引,一时竟有些呆了。“浩赭,动手。”涫冉拽着阎无敌站在张浩赭的背后,并没有看清沈祀年的容貌,只是见张浩赭僵立没有动手,忍不住出声催促。张浩赭这才回过神来,问阎无敌:“手铐的钥匙呢?”阎无敌没有多做抵抗就把藏在怀中的一串钥匙扔给了张浩赭,心里巴不得他快些动手,手里则攥着药粉随时准备袭击涫冉。沈祀年抬眸望了一眼这群不速之客,随后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张浩赭见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没有多想就将他左手的手铐解了下来。沈祀年表现得一直很温顺,张浩赭也稍稍放下心来。沈祀年的左手无力地垂下,落在木桶中时溅起大片的药汁,药汁飞溅撒在了张浩赭的衣物上。张浩赭正准备去解另一只手铐,忽觉身上有灼烧之感,还未细看就因沈祀年的突然发难发出一声尖叫。凄厉的叫声让涫冉一惊,阎无敌趁她走神之际将藏在袖中的药粉一撒。涫冉虽一时没有防备被钻了空子,但毕竟是魔教圣女武艺高强,在药粉迎面的瞬间一个矮身,堪堪躲过。阎无敌等的就是这个间隙,得了自由的他也顾不得其他飞奔出了地牢。“去追!”张浩赭不敢碰手腕上被药汁灼伤的伤口,只能用布条卷了一层又一层。涫冉咬牙,若是让正魔两道知道他们私下抢夺药谷的医仙传承,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张浩赭见刚刚暴起抢夺钥匙的沈祀年再次安静了下来,而钥匙正落在木桶边的药汁上,心中忍不住咒骂几句又狠狠瞪了沈祀年一眼追阎无敌而去。待三人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姜瑞便从暗处走到木桶边。正准备捡起钥匙却听沈祀年急道:“别动!”姜瑞的动作一顿,指尖几乎要触碰上地上的钥匙了。“钥匙沾染了药汁,别用手碰。”沈祀年解释。姜瑞伸手,让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着的黑色手套,笑道:“没事。”沈祀年似乎还有顾虑,急急接过姜瑞手中的钥匙给自己解锁。姜瑞退开一点,眯着眼看沈祀年从药汁中站起身来,黑紫色的药液顺着他青白色的肌肤滑落,如海藻一般灰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双眸含情,仿佛带着盈盈水光。姜瑞摸了摸下巴,果然是秀色可餐呀。玉镯绝望地晃了晃,才让姜瑞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姜瑞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沈祀年的身上,又将手套摘下让他戴上。“这是金绞丝,你身上带毒,戴上它防止误伤。”沈祀年似乎也听说过金绞丝,听话地穿上。姜瑞靠着玉镯引路,避开了谷中来来往往的正魔两道,凤宣果然能干,照着自己的安排将魔教的行动透露给了正道,选的时机也是极好,正巧可以让他们趁乱离开。谷中正魔两道厮杀到一块,姜瑞牵着沈祀年的手,躲过杀得昏天暗地的人群。天色渐暗,早已杀红了眼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离开。这是沈祀年第一次看外面的世界,冲天的火光将世界染成了红色,那鲜血一样的色彩模糊了他的视线,或许是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太久,他第一次觉得红色是那么美的颜色。与沈祀年犹如初生婴孩的懵懂不同,姜瑞的手心不断地冒汗,即使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他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场景。身边不断有人倒下,断肢与横陈的尸体另他几欲作呕,自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唯有活下去的意念与生命受到威胁的不安让他不断地奔跑。“我们去哪里。”沈祀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淹没在火海中的药王谷问道。“我们去找凤宣。”沈祀年歪头,他是第一次从姜瑞口中听到其他人的名字。“他替我引正道到药王谷,我答应治好他的病。”姜瑞简单解释完便准备去与凤宣带来的人汇合。只是刚走出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沈祀年攥住。“我不想见其他人。”姜瑞了然,沈祀年因为耀族人的身份一直被各方利用,估计是那段被囚禁的日子让他讨厌与人相处。“可我答应了要治他的病,而且根治他的病还需用到你的血。”姜瑞挠头,也不敢逼得太紧,就怕这祖宗一不开心撂担子不干,那他就亏大了。“将药给他送去就是了。”沈祀年神色淡淡的,但却很坚决。姜瑞无法,避开凤宣的人,写了一封书信并一张缓和病情的药方让人送到王府。姜瑞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一个麻烦,但转念一想,身边还有个更大的麻烦便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沈祀年身上带毒,什么也碰不得,只能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