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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婴袖叹了声,转身下床梳洗了一番,便出门向赛千华的寝厢而去。天刚明,各处都还是一片幽静,聂婴袖顺着一道道花径徐徐而行,看着两边若干已被清除的花圃花架,她微皱了眉,是了,这件事也需再仔细勘察一番才行。突然,一声低低的呜咽由风中传来,她脚步立时一顿,好像,有人在哭?聂婴袖凝神静听了听,竟真又有断断续续的呜咽由不远处飘荡而来。她心中没来由一慌,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夙浅”这个名字......原地站了一刻,聂婴袖终是银牙暗咬,转身朝着哭声处寻了过去。如果真是夙浅,现在若能安抚了她,定也能省去了文玉师叔那里的麻烦......转了两道花径,聂婴袖终于看见了那人。一个身穿粉白裙衫的女子正蹲在一片已被清空的花圃前,埋脸在两臂间低低抽噎。聂婴袖暗松了口气,看身形衣着和发髻,这不是夙浅,却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惜花阁女子众多,又不时会有新人进来,聂婴袖性格清冷,也不喜走动,当然不能全都认识过来。“meimei怎么了?可是受欺负了?”聂婴袖上前两步,开口轻问。毕竟是同门,她又是当代弟子的首席,遇了这种事当然不好当做没有看见。女子似是一惊,抬脸看向聂婴袖,清秀如水的容颜上满是泪痕,带着点点晶莹的眼睫眨了眨,便想站起身来,却因蹲得太久腿一麻反而坐在了地上。聂婴袖忙上前慢慢扶起她来,又轻问一遍:“什么事这么伤心,可以说与我么?”女子却抿着嘴摇了摇头,低眼诺诺道:“谢谢婴袖jiejie......我今早过来给这片银毫茉莉浇水,谁知......心里忍不住就有些难过......我随师父入派的那天,这片茉莉正开得好,我很是喜欢,谁想这还不足月余,它们便遭了如此劫难......唔!”手臂上被聂婴袖扶着的地方突然一痛,女子诧异地抬眼,却见聂婴袖脸色已变。入派不足月余之人,若是她记得不错,那就只有......聂婴袖嗓音有了一丝不稳,“敢问meimei,叫什么名字?”女子又抿了抿嘴,才道:“我平日不常出来走动,jiejie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我却是曾远远见过jiejie的......我叫夙浅。”聂婴袖不觉脑中一震,这是夙浅的话,那昨日那人又是谁?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开去,她再顾不得眼前女子,转身朝着青竹小榭急掠而去。立于乔漠的房门前,聂婴袖深吸一口气压下喘息,继而清声道:“乔公子,婴袖有急事来访,请开门一见!”十息过后,屋内一片沉寂。聂婴袖抬手用力扣了扣门,“乔公子!婴袖求见!”又过十息,屋内仍然无人应答。聂婴袖骤感不妙,稍作犹豫,便用力推了门,门应力而开,竟没有上锁。她快步直朝内间过去,除了见到一床凌乱,再无其他......第四十九章殇离别微风过林间,拂枝拂叶亦拂面。乔漠抬头看了看日渐偏中的天色,继又低头看了看怀里,安静熟睡的人儿却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目光不觉下移,透过虚掩的领口,可以隐约地看见他昨夜留下的点点红痕,艳若落樱。心中掠过一抹惊涩,乔漠此时仍有几分不敢相信,他竟,真的和他......这样了......一夜忘情旖旎,醒来断魂愁绪。是该绝情离开,还是继续沉沦?乔漠苦笑,他该去问谁?谁又能答他?忽然,怀中的身子微微一震,乔漠心中禁不住一颤,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细细抖动的密长眼帘。楚漓是醒了,却不敢睁眼。略微感觉一下,便知道他现在正倚靠在某人的怀中,温热的鼻息正好喷在他的嘴侧,毫不意外地勾起了他对昨晚的回忆......初时的意乱缠绵确实让人欲罢不能,可后来的情形就太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乔漠那句话竟然不是故意吓他!那种撕裂的疼简直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且最让他难以容忍的是,他似乎还被疼哭了......丢人!见人醒了竟还紧紧闭着眼,乔漠等了等,终是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楚漓眼也不睁便答:“没想昨晚......”话一出口就觉不对,便立时止住。心中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片刻后却听乔漠道:“楚漓......你真的,不后悔么?”本以为乔漠会笑话他,谁想竟会这样问,楚漓皱眉睁了眼,狠狠哼了声,“后悔!早知道会这么疼,小爷死也不跟你做那事了!”乔漠一窒,小心地问:“现在那里......还疼?”他的本意并不是指这件事,可被楚漓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他和楚漓一样,都是初尝此事,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住,一次完了,竟忍不住还想要,简直就如被神鬼附体了一般无法自制......楚漓皱着眉瞪他,很是委屈地点头,“怎么办?”乔漠想了想,斟酌道:“我给你擦些伤药?”楚漓摇头,“不要!”接着眼神闪亮地看着他,“今儿晚上咱俩换换就行!”他之前不会,让给乔漠也是无奈之选,现下既然知道怎么做了,当然也要尝试一番!何况,虽然除了前两次疼得很外,后来几次渐渐有了奇怪的感觉,但看乔漠的模样,却是舒服得不行啊......凭什么!原来这小子打得是这个主意!乔漠暗笑,可一个“好”字刚要出口,却猛然愣住。他之前的矛盾无措竟在不知不觉间被楚漓带得烟消云散,竟还想着与他继续下去......怎么可以......楚漓见乔漠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竟不愿,心中立时不畅起来,挣着从他怀里坐起来,很是不乐道:“凭什么、哎呀!......”楚漓刚坐起来便全身一震,扶着腰呲牙咧嘴地又倒回了乔漠怀里,不敢再动,却吓了乔漠一跳,忙急道:“你怎么了?”楚漓深喘了两口气,又抬眼狠瞪乔漠,吼:“我的腰!都怪你!”之前还不觉得,可这一动,就像是火烧灯草般,浑身上下都涌出了难耐的酸疼,腰处更甚,简直就像是断了一般!楚漓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就更加不爽起来。乔漠怔了怔,也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