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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镇守西疆于国有功,听闻将军身负重伤,皇上甚是担忧,特地嘱咐本帅前来看望。如今将军无事,皇上也可放心了。”张翔连忙跪地,道,“末将辜负了皇上期望,丢了屠苏城,罪该万死!”赵麒挑了挑眉,道,“既然张将军心知辜负了皇上,那么对于本帅的惩戒想必是没有异议的。”张翔心中一凛,完了,看这情况赵麒好像是要痛揍他一顿了。连忙道,“罪臣不敢。”“甚好。”说着,赵麒便招手唤了门外士兵进来,“来人。”“参见元帅!”两士兵跪地一拜,道,“元帅有何吩咐。”赵麒道,“张翔将军护城不利,致使屠苏城被敌军所破,城内房屋尽数烧毁,百姓惨死,军法本应死罪。本帅念其镇守西疆多年,功过相抵,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道,“将张翔带下去,处军棍三十。”那两名士兵是张翔的亲卫军,一听要打三十军棍,又想到张翔重伤才醒,连忙道,“元帅!张将军还未痊愈,此时三十军棍未免有些……”“是啊,求元帅看在将军护国有功,暂且饶了这一次吧!”几人说话这会儿,沐建成也听了消息,赶了过来,一冲进帐门便道,“元帅!元帅息怒,看在张将军多年来镇守西疆的份上,且饶了这一次吧!”赵麒点点头,道,“张将军倒是深得军心。”张翔一听不得了,自己是他的下属,这可不是好事,连忙道,“元帅,将士们只是担忧末将身体,并无他心。”又朝一旁沐建成道,“建成,元帅这三十军棍已经是网开一面,你们休要再为我求情了。”那士兵又道,“元帅,张将军身子虚弱,这三十军棍让属下代罚吧!”一旁士兵也跟着附和,表示愿意接受三十军棍处罚。张翔自然是不愿,又好言相劝了一番。赵麒听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好一会儿才道,“本帅心意已决,张翔将军护城不利,带下去三十军棍处置。若再有一人求情,多罚十棍。”两士兵终于起身,将张翔带了下去。赵麒便坐在张翔的帐营中等着消息,果然不出一会儿,赵鹿可不就来了吗。“元帅……求您放过张将军吧,张将军身体才好了一些,要是再出什么岔子,将士们难免心慌意乱,此时若是敌军来犯后果将不堪设想。”赵麒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朝身后侍从道了句,“传令下去,再多责令一十军棍。”“是。”赵鹿脸色一白,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赵麒冷道,“听沐将军说你是张将军的贴身侍从?”冷厉的目光直直看着他,赵鹿浑身一颤,额上冷汗涔涔。赵麒站起身,缓缓踱步到他面前站定。赵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了,只低着头望着赵麒的靴子,心中惶恐不定。哥哥该不会是发现了自己与张翔的事情,才动了怒?赵鹿魂不守舍的想着,只听头顶传来赵麒冰冷的声音,“张将军怕是平时教养不严,手下一个奴才竟也敢质疑本帅的抉择。”哥哥……赵鹿瞪大双眼,心头一阵阵发麻,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耳边传来沐建成的声音,“小鹿,小鹿?没事吧?也亏得元帅手下留情,要不然你这条命是要交代过去了!早就跟你说在元帅和监军大人面前乖巧一些,他们是朝廷命官,不如我和张翔将军战场待得久了大大咧咧,他们可不是搞着玩的!”赵鹿定了心神,问,“元帅他,走了?”沐建成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道,“早走了,就你还傻乎乎的跪着,可是被吓破了胆?知道害怕就好,省的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好了,快起来吧,张将军回来了,被打了四十军棍,虽然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将士们多少还是放了些水,没什么大事,屁股朝天躺两天就好了。”赵鹿心不在焉,只愣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元帅帐营。“大人是想要拆散二爷和张翔?”黑衣人问。赵麒瞧了他一眼,低声重复了一遍,“拆散?”忽而勾起唇,淡笑道,“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何干。”赵麒想到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来。那时候他爹还在世,他是皇子太傅。“爹,孩儿已有心上之人,不牢您再帮孩儿准备婚事。”赵麒说。赵老爷一听登时来了精神,问道,“是吗?这是好事,你说说是谁家的姑娘,爹帮你安排。”赵麒道,“并非姑娘。”赵老爷胡子一翘,又问,“这,这也无妨,是哪家妇人?爹给你抢回来。”赵麒道,“并非女子。”赵老爷眉毛都翘了起来,又问,“那,那是哪家公子?爹,爹给你说说……”赵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皇子韩臻。”“……”赵老爷终于大发雷霆,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混账!皇室之人岂是你可觊觎的!这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喘了几口气,又道,“你既然已经贵为当朝丞相,什么公子姑娘不行,偏生要那无用的皇子,你是要气死老子!”赵麒被打得脸一偏,却是面色不改,淡然道,“孩儿可辅韩臻登上皇位,届时万人之上,无人敢言。”赵老爷哪里想得到他儿子竟然是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心肝跟着颤了一颤,才问,“眼下皇上早已经立了太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皇子……你,你该不会是想……”赵麒看了赵老爷一眼,墨色的眸子看不出神情来,“孩儿不愿他再受苦,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早该退位,太子亦是jian诈狡猾。唯有韩臻,即使现在他一无是处,孩儿愿意辅佐他成为一朝明君。”赵老爷冷笑了起来,直道,“你当真以为那样简单?现在他韩臻无权无势自然是乐意与你亲近,倘若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手,你赵麒不过是一颗棋子,常言道帝王无情,你即便是辅佐他上位,又能如何?况且,你待他存了那样心思,总有一日他容不下你。”赵麒皱了皱眉,“至儿不会。”赵老爷却不再言语,依旧帮他张罗亲事,直到半年后去世,婚事无疾而终。那时候赵麒终究是阅历太浅,不愿相信赵老爷的话,后来才知那一语成箴。赵麒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忽然轻笑起来,道,“前尘往事随风散,朝如白雪暮成灰。若使韶光复回头,谁知年幼不肯休。”黑衣人在一旁听着,道,“大人醉了。”赵麒道,“戒饮数年,谈何醉酒?”黑衣人道,“大人何苦?”赵麒一笑,“我看你眼熟,你将面巾揭下来给我看看。”黑衣人道,“属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