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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末峰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禁制。 山峰隐于浓雾中,难以获知峰中出了何种情况,又是出了何事。 掌门柳词真人乘云而去,与景阳师叔祖交谈一番后,便召开峰主会议,会后掌门告知青山弟子,曰无事。 景阳真人只是要闭关了。 多数人听过便算作罢。 然而有心人想到太常寺,便想难道景阳真人受了重创? 消息甚至传到冥界。 冥皇已然受到接应回去冥部,听到消息,确有种了然之感。 青山的各位峰主,也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景阳真人闭关,只是因为峰中关着一个人。 那本该死去的人。 元骑鲸站在上德峰峰头,皱眉眺望着那隐于云雾中的神末峰,他想了很久。 前些日子,也就是景阳师叔在太常寺遇袭后,曾回过一次青山,忽然便叫上他们师侄二人吃了一顿火锅。 食材还是和以前一样。 吃法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小师叔只将青菜放入白汤,却不吃,只是看着他们吃。 在那次会面中,隔着火锅沸腾蒸出的水汽,景阳说他要杀了太平。 他在试探两位师侄的反应。 但是当时,无论是柳词、还是元骑鲸,都是答应的。 元骑鲸的想法便是师父杀了许多人、青山若不处置他,难以服众,再者乐浪郡中还有元家,他们都是有后代的,必不可能让师父实现那灭凡人、集体飞升的谋划。 只是如今,师父已经被抓住,为何小师叔还不杀那人? 元骑鲸周身气息越发寒冷。 ...... “你为何还不杀我?” 阴三问出这个问题。 他坐在景阳腿上,咬住景阳手指送来的蜜饯,含糊不清地问道。 因为手掌受伤,阴三如今双手都被包上绷带,看起来很是可怜,连进食也需要景阳投喂,到了这个时候,阴三吃的自然也不是他想吃到的。 没有火锅与酒,还硬要咽下去甜腻过分的蜜饯,他着实有些委屈,眼角都有些发红,看起来似乎要哭。 然而景阳知道他确实哭过,只不过不是因为委屈,更多的是因为阴三的雨露期尚未过去。 连洞府中,也仍弥漫着坤泽的气味。 阴三觉得蜜饯太甜,实际上他自己尚且未嗅到的、在洞府里散开的坤泽气息更加甜腻。 景阳没有回答。 阴三咽下蜜饯,他歪头看向景阳:“要养着我一段时间再杀?像那些宰鸡宰鸭的......唔、我倒是不知道师弟还有这癖好呀。” 景阳看着他,便觉得有些烦。 阴三也不知道,雨露期尚未过去时,他说话间带着的尾音也是颤抖着的、带上一些若有若无的暧昧。 景阳说道:“你很吵。” 阴三瞥他一眼,自顾自道:“若是嫌我吵了,便杀了我好啦。” 景阳说道:“我确实要杀你,但还不到时候。” 阴三挑眉,反问道:“要到什么时候?” 景阳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他说道:“中州仍在用那奇物。” 阴三有些惊讶,随后他露出了然的笑容:“灵脉枯竭、天地灵气十不存一,那奇物是与他们雪中送炭,所以尽管察觉到其中有隐患,仍不肯放弃。” 景阳说道:“你能控制。” “我?”阴三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厉害呀。若是我能控制那个奇物,上次死的也不会只有苍龙、麒麟也并非只是重伤了。” 他自嘲似的笑道:“也是如此。我才会被你抓到。” 景阳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问道:“你没有算到?” 阴三苦笑一下。 他确实没有算到师弟会出现在那座城中。 阴三了解师弟,景阳习惯不入局,那便是不输不赢,退一步来讲,虽然之后不老林传来消息,那本册子从卷帘人发出,他也提前布下了准备,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便是那般巧合,景阳真人那日便出现在南华城一家不起眼的火锅店中。 所以—— 阴三神情古怪地看向景阳,问道:“你为何去吃火锅了?” 景阳沉默片刻,说道:“侄子吃。”意思是他是陪别人吃。 阴三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不再喜欢吃火锅了。” 景阳说道:“我本就不爱吃。” 阴三挑眉,问道:“那为何去?” 景阳说道:“我算到你会来。” 阴三被这句话堵住,只好哀哀地叹出口气来。 而后他说道:“我要吃火锅。” 景阳说道:“不许。” 阴三闷闷地转过头去,他用手肘撑在景阳身上,意图翻下去,景阳看他一眼,便抓住了他的腰身。 阴三说道:“有些无聊。” 景阳却不觉得。 阴三眨着眼眸,“那我出去走走?” 景阳说道:“一起。” ...... 阴三从前来过神末峰许多次,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第一次。 他手掌受伤,走路时腿脚也踉踉跄跄,看起来很是狼狈。 景阳原先走在他身前,后来便走到他身边。 阴三的手臂被拽住。 他叹了口气。 景阳没有说话。 阴三也没有说,他只是四处张望着,发现神末峰和以前见过的没什么不同。 林子郁郁葱葱,有猴子在树枝间跳跃,那些猴子在看着景阳和他,发出些声音,很是聒噪难听。 阴三想了想,低头想要捡起石头砸过去,后来他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平真人了,而且他如今的模样也捡不起石子,于是他看向景阳。 景阳也低头看他。 阴三笑起来:“帮我捡颗石子?” 景阳说道:“这是神末峰的猴子。” 阴三摇头,觉得很没意思。 景阳跟在他身边。 走到半途,阴三忽然又停住脚步,他垂眸看着树枝上挂着的一朵花。 “那帮我摘枝花?” “不要。”景阳说道,“你还是那么无聊。” 阴三叹气,他只好走过去,踮起脚尖,咬下一片花瓣来。 是甜的。 景阳微微皱眉,这才走过来,摘下了一枝花。 阴三笑了起来。 景阳面无表情地将花枝别在了阴三发间。 阴三摇头,那别在他发间的花也动起来,很是好看。 景阳说道:“回去了。” 阴三看了眼远处,浓雾弥散,已经到了禁制边缘,想来如今景阳也不会让他踏出神末峰一步,那也就只好回去了。 阴三转身,打算和景阳回去时,忽然他想起来什么,问道:“今日我醒来时,瞧见你洞府里挂着一幅红衣画像。” 景阳淡淡说道:“是。” 阴三笑道:“是谁啊?” 很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 就像过去阴三问过景阳喜欢什么,总是得不到回答,如今他问那幅画像,也没有得到回答。 ...... 二人回到峰顶已经是傍晚。 阴三暂时不想回洞府中。 远处传来了清容峰的歌声。 南蛮的情歌很多是活泼的调子,很少有今日这般仇怨的,阴三也不知道他收的小徒弟是怎么了? 只是他听着山歌,坐在洞府前的竹椅上,有些感慨,玄阴子不在这,都没有人给他摇扇子。 这么想来,他还有些想吃西瓜,上次果成寺时尝过的瓜瓤有些甜,只是—— 阴三看了眼景阳,神情有些落寞。 景阳说道:“伸手。” 这是要解开他的绷带了,阴三想到,他伸出手。 利刃切开那些绷带,却没有伤到阴三。 只是景阳看到阴三的伤口,却皱起眉来。 阴三被剑刺穿的掌心全然没有好的意思、甚至没有结疤,伤口甚至开始蔓延、有着一种枯萎木头的衰败感。 景阳问道:“你有病?” 阴三说道:“是呀。” 他好像很不在乎、随口说道:“雷魂木的躯体太脆弱了,若没有你的阻碍,兴许还能多维持三五年吧。” 景阳盯着那人的伤口,开口道:“要怎么做?” 阴三歪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完,便瞧着景阳手腕上的剑索。 阴三笑起来:“要不,你将这些腐rou切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