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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闻言,真的要好好替叶檀诊一诊。叶檀笑着把手收回去:“你才来几日,能诊出什么?好了,你快去和各位师兄汇合吧。”叶檀说罢,便把门关了起来。宋云呆愣愣的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学医不足一月,只懂些简单的脉象,可他竟摸着叶檀的脉象是……喜脉。宋云摇摇头,一定是自己学艺不精,日后要更加刻苦才是。开春之后,叶檀嗜睡这症状才稍稍缓解,柳寄生看着叶檀比之前精神好了不少,人似乎也吃胖了些许,不由打趣儿道:“若非知道你是男子,我都要以为你怀孕了!”叶檀闻言,猛地一震,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与殷晟的那一夜,心下顿时慌乱起来。柳寄生见叶檀半晌不应声,抬眼去看叶檀,见他脸色不好,放下手中的活,边拉过他的手准备给他把脉边道:“可是身子不适?我看你脸色不好。”“我没事!”叶檀慌乱的抽出手,躲避道,“我、我就是有些累了。”柳寄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去休息吧。”“多谢师兄。”叶檀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柳寄生看着叶檀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刚刚虽然只是稍稍触及叶檀的脉搏,却摸了个大致。叶檀快步回到房间,平息了半晌心绪,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脉搏,突然失声哭了出来,乱了,全乱了。他呆坐在房中,直至深夜,突然起身往药房去了。瞿麦六两,通草三两,桂心三两……叶檀游走于药柜前,按着房子把药取出,又去厨房小火煎熬。他呆愣愣的盯着窜动的火苗,手放在小腹处,良久,长叹了口气。既然已与殷晟决绝,那这孩子便不该留,更不能留。端着煎好的药,叶檀深吸了口气,仰头就想喝下,可药汁刚刚触到嘴唇,叶檀猛地把碗丢开。碗应声而碎,药汁撒了一地,叶檀捂着脸,半晌蹲下身开始收拾起来,到底还是舍不得。叶檀把东西收拾好,又处理了药渣这才离开。柳寄生看着叶檀的背影,窜进厨房。叶檀行事小心,能抹去的痕迹俱已抹去,可他却忘了刚刚那碗药被摔在地上,即便他擦再多次,那味道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柳寄生蹲在地上那片药渍前,用手指抹过,凑到鼻间细闻,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叶檀第二日便来向柳寄生辞行了。柳寄生端坐在桌前,沉默的看着叶檀:“你想好了?”叶檀点点头:“趁着年轻,我想到处走走。”柳寄生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留你了。”柳寄生说着,打开手边的木盒,推到叶檀面前。木盒内静静的躺着一枚灵鹤谷的医牌,柳寄生道:“檀奴,我很可惜你没有选择留下,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灵鹤谷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来。”叶檀颤抖着手拿出医牌,朝着柳寄生深深一拜,起身离开。叶檀离开灵鹤谷,就带了一个蓝布包袱,一个小木箱子。殷晟遣人往灵鹤谷和祁州均不见叶檀之后,索性安排了人守住两边,终于是确定叶檀回了灵鹤谷。这日,盛二打了野味,拉着盛四一道和他在那里烤了吃,盛二正盯着那野味流口水,盛四耳朵一动,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立刻把火堆替散,拉着盛二躲到树上去了。盛二看着落在地上的散发着香味的野味,吞了口口水,凑到盛四耳边道:“老四,我能下去捡回来吗?”盛四斜了盛二一眼:“你说呢?”盛二依依不舍的瞄着那rou,大大的吞了口口水,一副壮士扼腕的样子:“算了,不要了!”盛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灵鹤谷的大门。只见叶檀缓缓走出,身后一众人为他送行,待叶檀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都回去。盛四他们待灵鹤谷的大门关起,朝着叶檀的去向,急追而去。第七十章叶檀去城里雇了辆马车,却又茫然不知该去哪。车夫见状,笑道:“公子是去游历还是省亲?”“我……”叶檀思虑半晌,询道,“附近可有那里缺大夫的?”“大夫?”那车夫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原来你是大夫,这你可问对人了!”“你知道?”叶檀笑道。“那是!”那车夫道,“这也是赶巧了,我叔父就是开医馆的,前些时候医馆的老大夫病逝,虽带出了几个学徒,可也只能治些简单的病症,他本想着来灵鹤谷请一位大夫的,可惜来迟了,”那车夫说着,上下打量着叶檀,期许道,“您不会就是灵鹤谷的大夫吧?”叶檀点点头:“正是。”“哎呦!这可真是……”那车夫简直激动的无以言表,他原地打了几个转,恭恭敬敬的对叶檀道,“您先上车,我这就送您过去!车费我一点不收您的,沿路上所有花销我也都给您包了,您看怎么样?”叶檀一听这车夫突然连银钱也不要了,心下不禁生疑:“这……我坐你的车,不仅不需要出银钱,反倒沿路所有花销你全包了,这未免……”“嗨!”那车夫是个直肠子,“这么点花销算什么?待到了,我叔父见我帮他找了这么好的大夫,他自然不会短了我的,嘿嘿!”“如此。”叶檀点了点头,算是信了他这说辞,接着又问,“不知你叔父的医馆在何处?”“不远!”那车夫朝东边指了一下,“出了城,往南走上三五日便是了!”叶檀心中盘算,这样走,既不会到祁州,亦不会到清州,也不会回扬州,这么一想,便点了点头:“如此,那便随你去看看吧。”“好嘞!”那车夫应了一声,扶着叶檀上了车,二人一路往东去了。那车夫说的地方叫阜溪县,离清溪地也就四百里的地,那车夫心焦,是以行路比较快,走了三日半便到了。那医馆在阜溪县算是大的,名唤济世馆。老板名唤杜益,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青衣,一副儒生模样,样貌细细看来倒是不错,可愁容满面,却给这面容大打折扣。那车夫见着杜益,兴冲冲道:“叔父!看我给您把灵鹤谷的大夫请来了!”杜益闻言,面上一喜,可因为做久了愁苦样,一笑起来,反倒让人看了难受。“哦?在哪里?”杜益朝着那车夫走近,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叶檀身上。他走到叶檀跟前,朝叶檀作了个揖,“在下杜益,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叶檀亦朝着杜益拱了下手:“不敢,在下叶檀。”二人互相问候之后,杜益便直奔主题,先是确定了叶檀确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