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左使星独 「楼眠眠挽了个剑花,随手割断了自己将断未断的衣袖。」
第261章 “左使”星独 「楼眠眠挽了个剑花,随手割断了自己将断未断的衣袖。」
“诸位这是作何?是不欢迎小生?” 星独一掌劈向南荣仪,看的却是前来搅局的楼眠眠。 只见楼眠眠手中长剑一转,直接替南荣仪接下了这一回杀招。 人影散乱,酒席做战场,华灯丽幔只剩空壳,两两对峙触之即离。 “够意思。”,南荣仪朝楼眠眠眨了眨眼,拿起魔仆递过来的手帕搽干净手中鲜血。 她慢悠悠开口道:“使者这说的什么话,您能光临溯冬城,那可是蓬荜生辉啊!不过使者运气不大好,正好赶上我和这不争气的哥哥拉家常。对不住啊!” 说的是对不住,可她手底下的人抄家的抄家,打砸的打砸,没有半分手软。 好好一场宴会成了这幅乱象,南荣安怎么甘心?这本是他更上一层楼的铺垫。 “南荣仪!你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使者对我们南荣一族来说有多重要!” “我只知道,恶心的东西就该连根拔起。”,南荣仪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见了血。 这是他们兄妹时隔二十多年的交锋 。 往日时光再现,唯有恨意永不消弭。 余下宾客做鸟兽散。 酒泼菜倒,楼眠眠也是终于与邪教高层交上了手。 楼眠眠:怪不容易的。 · 左使星独惯用左手剑,剑如鬼魅,四伏杀机。更叫楼眠眠跃跃欲试的是,此人剑法当中竟然有几分无极剑宗的影子。 据凌云的情报,左使星独并非正道出身。 既然是魔道起家,为何剑中藏着正派高宗的招式? 无极剑宗不是什么庸才都能潜入的,能在剑宗拿剑学谱的无一不是名扬天下的剑才。这些人便是在天才傍地走的修真界也都是数得上号的,决不可能籍籍无名! 剑影纷沓,锋刃嗡鸣,二人一前一后破窗而出。屋瓦翕动,只余剑动不闻人影,不过眨眼之间,数剑已过。 却闻铛然一声,两道人影陡分两侧檐瓦之上。 胜负略分。 楼眠眠挽了个剑花,随手割断了自己将断未断的衣袖。 而左使星独脸色苍白,半边面具不翼而飞。覆盖半张脸的妖异朱纹终于显露,狰狞至极、吸人眼目,似乎下一瞬就要破皮而出! 可就在楼眠眠愣神的一刹那,利剑陡至眼前! 她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即刻璇身与星独错开了位置。距离仅拔开半臂,楼眠眠便立刻提剑下刺挡住了星独斜来的一剑。 血腥味充斥鼻腔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楼眠眠终于能够将目光从那鼓动的妖异纹路上移开。 敌退我进,敌进我挡。 星独的起势落剑,对楼眠眠而言并不陌生,她遇上的剑宗弟子不少,熟知剑宗起手便是必杀。 剑招虽然万千,但打着打着,楼眠眠便摸到了星独诡谲的剑势。 月影散乱,两剑对峙。可两侧巷弄却一片死寂,宛如坟茔。 「不好!」 楼眠眠心神一震,当即抽身而走。身后的“星独”果然黏了上来。 楼眠眠在前几日看过溯冬城的地图,她心中勾画这路线,做出一副被打退逃窜的势头,边打边溜。 只是拖得越久,身后的星独剑势越弱,楼眠眠便只能欺剑上去暴打他一顿彰显存在。 这般胶着不过一刻钟,又一次杀招袭至。 楼眠眠却不偏不躲,蓄力一剑从虚空掼下。 一瞬间,原本无人虚空处热血直溅! 而方才还灵活不已的“星独”陡然软成一块人皮。周遭黑暗如鳞片退却,道路上的人声车马立时灌入耳中。 “问天…”,对面的星独持剑而立,只有胸腹一道血色的破洞证明方才那一剑真实存在捅了进去。 “还真是名不虚传。” 男人阴沉沉的眼睛如冷箭刺骨,一侧脸俊逸无双,另一侧却血rou鼓胀,可怖至极。 “谢谢?” 未等楼眠眠再动,星独飞身后退,消弭于黑夜之中,终于不见。 直到感受不到周围的窥视,楼眠眠才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 看来左使星独并非如情报所述擅长用剑,他真正擅长的,是幻术。 以她多年的战斗素质来讲,星独应该不会是以幻阵下套。 太生硬,也太招人了。 唯一的解释只剩那铺满他左脸的赤纹。 想到方才甫一对上就被晃了神,楼眠眠心里警报响个不停,难道邪教又研究出了新外挂了? 一个血rou复生就很逆天了。 再来一个,邪教真的要统治世界啊? 她心底叹气,面上自然松快不到哪儿去。 找个无人的暗巷传送回了自己的地盘,迎面却撞了了陌生的少年。 “大人?您回来了。” 这声音怯怯的,像一只被威胁的幼兽,既害怕又强撑着不肯倒下。 楼眠眠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那天在雪山时求她救妹的男孩。 “是你。”,楼眠眠停了一下,而后提着剑掠过他,任他在身侧小跑着追上来。 她走之前将劫下的小孩从琉璃钏里放了出来,又故意打开了一道暗门,纵容他们逃跑。 原本二十多个孩子而今估计没剩下几人了。她的下一步追踪计划也可以展开了。 “您受伤了吗?我会一点医术,可以给大人包扎。您真的不包扎一下吗?”,跟在身侧的少年虽然怯懦,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一步。吊在她身后,和条小尾巴一样烦人。 这是楼眠眠回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或许也是唯一一个人。 他留在此处只有两个可能,无处可去或者别有用心。 行至客楼大堂,楼眠眠给自己倒了杯茶,问了他第一个问题:“你meimei呢?” 男孩顿了顿,而后才道:“小妹说大人回来一定会肚子饿,现在在厨房揉面。” 楼眠眠面上有了点笑意:“她还会下厨?” 提起meimei,半大小子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小芙很厉害!她年纪虽小,却比同龄的兄弟姐妹都厉害!” 起身朝厨房走去,楼眠眠不经意问:“其他人呢?” “…不见了。” “你们怎么没走?”,她明知故问。 少年摇摇头:“我和小妹与他们不同。我们是被家里人卖出来的,回去也只是被卖第二次。” “你叫什么名字?” “聂瑛。我meimei叫聂芙。”,说着,聂瑛顿了顿:“我们随母姓。阿娘死了,只有这个姓氏留给我们。” 是不想改名换姓的意思。 这世道,为奴为婢是不允许外姓的,更别说他们算是被楼眠眠掳掠来的,是没有身份的奴隶。 他对自己的处境很清楚。 楼眠眠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没有耽搁多久,她就吃上了来魔界的第一顿人饭。 飘香的面条加了葱花,一口下肚终于让人有了一点实感。 上一秒莽生莽死,下一秒平凡幸福。 真像个赶场的,楼眠眠忍不住吐槽。 · 一方木桌,三碗清汤面。 这就是问天最初的模样。 楼眠眠脑子里构想很多,落到现实里,也只能匆匆铺开一个角。 而且她隐隐有种预感——天道,在衰弱。 · 聂瑛看似身体孱弱,实则轻巧无比,只是资质却异常低下。 聂芙是另一个极端,即便是人魔混血也没有稀释她极高的修魔资质。 是的,她很有修魔的潜力。 楼眠眠没修过魔,但纸上谈兵也算是谈过。魔修的路子和修仙正好相反,魔修先进阶后修心,是以修为提升格外之快。只是在心境受阻时,比修道的更难突破罢了。 聂芙而今不过第一次接触魔气,却已然筑了魔基。 “从前没有到过魔界?”,楼眠眠一边挑着兵器,一边问。 聂芙学着哥哥板正的模样摇头:“如果不是被卖过来,我和哥哥原本打算上无极剑宗拜师。” “剑宗收徒极为严苛,你有把握?” 聂芙跟在乌衣少女身侧,侧头想了想:“报不上也没事,我可以和哥哥开个镖局养活自己。” 修真界可不比人间安全。 楼眠眠逗她:“尽说孩子话。” “大人,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两年便要成为人妇了。”,说起嫁人,聂芙没什么羞耻感。 好像是一道必须要过的难关。 楼眠眠却仍不太习惯,她道:“早婚早育要不得。” 聂芙不解:“十二岁也算早吗?” “去,试试这把剑。”,楼眠眠没有回答,她丢给聂芙一把开过刃的铁剑,指了个落地化形的纸人给聂芙。 聂芙挥剑的姿势极为标准,是个好苗子。倘若指点一番,或许也能有一番造化。 直到聂瑛期期艾艾地抱了医药箱子过来,楼眠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伤口没有包扎。 都是些被剑气割开的小口子,不深,只是杂乱。要不是处理得快,估计都要自愈了。 和楼眠眠所预料的不同,魔气并没有在她体内乱跑,即便灵气和魔气相撞,二者也没有发生对冲,反而悄无声息地融成了一体。 难道她楼眠眠真是不出世的天才? 她升级速度本就异与常人,可修真界天才辈出,光靠吃灵草一飞冲天的也不是没有。 她每到一阶便会拼命压住灵气吸收的速度,直到压不住了才会选择晋级。再加上她的雷劫实在来得恐怖,这样一来,即便她修为上升引人瞩目,可稍加打听便会放下惊异。 不过是以为她吃尽灵丹妙药走够了捷径,才招致如此骇人的雷劫。 寻常金丹升元婴的雷劫就那么几道,偏生她楼眠眠受尽了雷劈,活生生给她破骨重塑了才堪堪罢休。 楼眠眠心情有点复杂。 一方面是担心晋升时更加艰难,另一方面是有种练到99级才发现自己有外挂礼包的幻灭感。 要不是魔界之行,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这秘密。可为何当初魔修暗算时她会深受其害呢? 按理说不应该是直接吸收融合了才是吗? 难道有什么转化条件吗? —— 楼眠眠:谢谢天道送来的延迟五年的金手指。(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