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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发生了何事,特地过来问问。”武独:“……”武独看边令白的那眼神,简直是要杀了他。边令白马上改口道:“这不是来问你们了?”“他不去。”武独冷冷答道。“我想去。”段岭说,“正好替费先生打听点事……可以吗?”武独起身就走,段岭忙追出去,心想要么干脆告诉他?第69章圆谎“等等我,武独!”段岭穿过走廊,追在武独身后。“武……”段岭一句话未完,武独倏然转身,拔剑。段岭心跳瞬间停了。他从未见过武独那慎密、冷静的表情,眼中平静若水,一剑刺向他的咽喉。段岭:“……”他的眼里现出惊恐的神色,胃部顿时一阵绞痛,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建立起的条件反射机制。他想杀我。不,他不会杀我!他……段岭在那顷刻里脑海中接连闪过三个念头,紧接着武独那一剑挑向段岭脖侧,擦着他的头发刺了过去,耳后响起“叮”的一声,段岭的呼吸瞬间停了。勾向他衣领的一把黑色铸铁锐钩被武独一剑挑开。紧接着武独左手搂住段岭,又是一剑挥出,却看也不看那一剑去处。段岭被他那一下带得身体微倾,仰倒,武独却转头面朝段岭,眼里带着冷漠,打量段岭一眼,确认他并未受伤。“轰”一声,段岭的心跳仿佛停了。武独一手揽着他的腰,令他站好,刺向贺兰羯咽喉的那一剑才落到了实处——贺兰羯倏然退后,铁钩一绞,武独手中烈光剑登时弯成一个弧,两人同时借力后抽。“铮——”一声兵刃交击响声令段岭耳膜发痛。贺兰羯再不说话,和身抢上,武独两剑封住他铁钩来路,段岭这才反应过来,先前险些被贺兰羯勾住衣领拖走,只见武独站在自己身前,与贺兰羯几下对剑,剑长钩短,烈光剑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贺兰羯被逼得连番后退。“滚!”武独冷冷道。贺兰羯眼里带着恶毒神色,倏然退走。短短数下过招,段岭却是满背冷汗,背靠走廊柱子,脸色苍白,喘个不停,他抬头望向武独,腹痛如绞。武独还在生气,将剑朝腰畔剑鞘一收,声音悠远绵长,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段岭闭着眼,胃越来越痛,甚至说不出话来。“还不走!”武独在走廊另一头怒道,“等我背你回去吗?”段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刚刚看到武独朝他出剑的那一刻,仿佛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某种恐惧感。“郎俊侠,我肚子疼……”他喃喃道。武独站在走廊尽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意识到段岭似乎中毒了,忙快步冲回来,按着他的脉门,翻开他的眼皮看。“没有中毒啊。”武独说,继而拍拍段岭的脸,说:“喂,你怎么了?”段岭眼里带着悲伤,注视武独,武独说:“喂!不要装了!”“武独,我肚子疼……”段岭有气无力道。武独突然明白过来,段岭应当是被方才自己突如其来的那一剑吓的,有些人在震惊之时,容易引发身体的痉挛,正如紧张过度会导致胃疼,忙把他背起来,匆匆回到房内,翻找药草,熬出一碗nongnong的药,给他喝下。段岭回到房中,胃疼逐渐好了起来,药力散到四肢百骸,终于恢复过来了。“好点了么?”武独问。段岭这才点头,看着武独,眼眶发酸。“我以为你要杀我。”段岭说。“好了好了。”武独简直是拿段岭没办法,说,“贺兰羯就在你身后,你让我怎么办?”段岭侧躺在床上,武独确定段岭没事了,便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段岭看着武独,心情复杂得很。“对不起。”段岭说。武独没有说话,沉默地收拾好药碗,突然瞥了眼段岭。“你是不是……”武独眉头微皱着,问了半句又打住了。是不是什么?段岭的心跳陡然加速,觉得武独似乎知道什么。两人静了一会儿,武独突然上下打量段岭,段岭喝完药,眼皮直打架,等不到武独开口,便睡着了。武独见段岭入睡,便也不再说话,片刻后收拾停当,躺上床来,躺在段岭身边。下午温煦的阳光照了进来,睡着睡着,段岭突然大叫一声爹,武独被吓了一跳。“哎。”武独推了下段岭,段岭却仍睡着,转过身,紧紧抱着武独的腰,埋在他的身上,力气出奇的大,武独也习惯了,一动不动,满脸无奈地躺着。低头看段岭时,又觉这少年实在是不容易。本来一切都不与他相干,不过是为了陪自己,才来了潼关这大老远的地方。武独被这么一折腾,什么气都消了。武独便随手拍了拍段岭身上,像哄小孩睡觉一般,段岭似乎在睡梦里感觉到,便抱得更紧了。“赫默想知道,府中那位与姚静相识的少年,是什么来历?”赏乐官喝着奶茶,朝边令白询问道。边令白实在要被这群党项人折腾死了,简直是潼关接待过的最麻烦的客人,一会儿要看未出阁的新娘,一会儿又要去非礼刚来投奔自己的少年。常听西凉人野蛮尚武,毫无廉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娶了姚侯的女儿,连个男的都想一起带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规矩。“那是我侄儿。”边令白想了想,说,“守在他身边的那侍卫,却不是我指派的,那厮脾气不大好,冲撞了两位,还请原宥。”赏乐官“嗯”了声,边令白说:“这孩子年少时过得甚苦,从小没享过什么荣华富贵,那个……赫公子若是抬举他,与他亲近,也是他的福气,只是……”“钱?”赫连博一个字,正中主题。边令白正寻思怎么把这小子顺便也估个价,淮阴侯不缺钱,姚静的聘礼到时候意思意思,送点去江左就行了。对方若是看上赵融这唇红齿白的少年,完全可以啊!再加点聘礼就行,既讨好了正当权的赏家,料想这赫默地位也不会低……正说话时,赫连博与赏乐官对视一眼,赏乐官微微点头,意思是自己去办。“叫……名字?”赫连博手里拿着段岭的半边袖子,翻来覆去,无意识地玩,鼻子里头塞着布条,堵被武独揍出来的鼻血,又问。“叫边戎。”边令白说,“未曾起字。”赫连博又一皱眉,似乎和段岭朝自己说的对不上,但已经从姓段改成别的姓了,也不缺再改一次。“钱。”赫连博朝赏乐官强调道。赏乐官示意赫连博不要说了,懂了。边令白登时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