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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可以。”武独随口道。两人在边令白府里不方便说太多,但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是,办完这件事后,真想去玩,自然可以带他出去走走。第65章忌惮然而两人刚转过走廊,廊下便站着一个人——贺兰羯。段岭心中一惊,武独便按着段岭的肩膀,手腕稍稍一转,让他躲到自己身后。“想在这里动手?”武独说,“拆了你主顾的宅邸,我可不赔。”贺兰羯站在月下,一张满是伤疤的脸显得尤其恐怖。“武独。”贺兰羯说,“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杀你。”接着,贺兰羯以他装着铁钩的那一只手,朝着武独身后的段岭遥遥一指。“我会把他剥掉皮。”贺兰羯cao着不利索的汉语,说,“用来做个灯笼。”段岭:“……”“哪天你发现他不见了。”贺兰羯阴冷一笑,说,“等着,给他收尸。”武独抬起手,放在剑柄上,那一刻他的全身散发出了强大的杀气,却被段岭一下按住。无论采取什么举动,现在都绝不是最好的时机,两人看着贺兰羯离开,段岭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恶寒。“这些时日,你必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武独说。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么?段岭心想。“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想杀我?”段岭恐惧的却是另一件事,贺兰羯与父亲打过照面,该不会是认出他来了?但不对啊,边令白也见过,牧旷达也见过,甚至连武独也见过父亲,他们都没有认出来,兴许是先入为主,也可能是自己与父亲长得确实不像。他情愿认为贺兰羯没有认出来,但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令贺兰羯一定要杀他的呢?“他只是想报仇。”武独说。听到这话时,段岭心里一凛。“报什么仇?”段岭问。“报我扰了他布置的一招之仇。”武独说,“贺兰羯这种人,你不能像寻常人一般地去猜测他,连师门都能杀,那是一条疯狗。”“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报仇,反而是来杀我呢?”段岭又问。武独瞥了段岭一眼,没有说话。段岭莫名其妙,武独说:“罢了罢了,不要说了,赶紧练功去。”段岭:“……”这夜才算正式睡下,武独将段岭拎到床里头去,自己睡在外面,以便保护他,毕竟贺兰羯还是有点威胁的,不同于“乌洛侯会杀我”的被害妄想,这一次武独是放在心上了。睡到半夜。“不要抱了。”武独叫苦道,“多大个人了,怎么一睡觉就抱着不放?”“什么?”段岭正在做梦,梦见抱着一条鱼在水里游,又被武独吵醒了,虽已入秋,天气还有点闷热,抱得两人身上全是汗,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朝武独问:“谁来了?什么事?”武独:“……”武独忙让段岭又躺下,拿了把折扇,段岭倒是睡得舒服,一夜到天亮。翌日,边令白召二人同去吃早饭,对段岭的态度已不同以往,话中谈及,俱是赵奎府上的往事,段岭扮演的角色赵融与赵奎也不甚亲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早饭后费宏德进来,说:“今天正想出潼关去走走,不如我便带赵公子同去了。”边令白又嘱咐了段岭几句,令人备马,让他与武独随费宏德出城。艳阳高照,段岭坐在车里,跟随费宏德下得山来,武独则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跟着,知道有费宏德在,那疯狗刺客不敢在此时动手。段岭见费宏德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罗盘,便知此人熟稔堪舆之术,想必确实是为了寻找赵奎的藏宝地而带自己出城走走。“今天起来时,我去探了下姚家小姐。”费宏德一边调整罗盘,一边朝段岭温和地说。段岭点点头,说:“她还好吗?”“嫁到西凉去,想必心里是不大好的。”费宏德说,“夫家乃是西凉散骑常侍的公子赏乐官。”段岭说:“姚家为什么要将她嫁得这么远?”费宏德随口道:“自上京一战后,西凉与辽若即若离,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若无意外,待边令白死后,陈与西凉会重订盟约。”刹那间段岭手一抖,险些把罗盘打翻,费宏德眼里却现出狡猾的笑意,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段岭的表现。“你还是太嫩。”费宏德笑着朝段岭说。段岭警惕地看着费宏德,说:“先生什么意思?”段岭生出一个危险的念头,费宏德似乎知道许多事,他看穿自己与武独的来意了!怎么办?现在就杀了他灭口?“把你袖子里的刀藏起来。”费宏德说,转身径自去取算筹,随口道,“还不到拔刀的时候,在车里将我杀了,你怎么交代?”段岭:“……”费宏德又说:“长聘是我的师侄,把密信交给西川,揭露边令白军备之事的人就是我,不过我倒是未曾想到,牧相竟会派你这么一个少年,与武独一同前来。”段岭放下心头大石,长长地吁了口气,知道暂时不会有杀身之祸了。但他仍不敢放松警惕,说:“你为什么会……”费宏德说:“我这一生,只对道义与天下效忠,先帝死后,边令白派人来招揽我,西北屏障若不守住,只怕西川与中原将再度倾覆,是以便留在边将军身边,等待时机。”段岭打量费宏德,问:“你见过先帝?”“昔年赵奎、边令白等人早有反心。”费宏德说,“我曾向先帝献计,却等不到我们布置妥当,赵奎便冒险发动布置,方有三军夺权,围攻将军岭一战。”段岭没有说话,一时间半信半疑,疑心费宏德只是在套他的话。然而片刻后,费宏德又说:“夺权之前,我早已提醒先帝,先帝遂派出乌洛侯穆,前去上梓寻找王妃的下落,如今算起,竟也有好些年了。”段岭沉默不语,费宏德说:“你且继续推行丞相的计划,虽不知他想做什么,但老头子会设法掩护你。”段岭见费宏德没有再多问,便点了点头。马车停下,费宏德仿佛又想起一件事,说:“对了,昨夜见你,倒是觉得像一位故人。”段岭:“……”段岭还没反应过来,费宏德却已下了车。什么意思?费宏德说的这话,令段岭极度震撼,他的话里蕴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及至武独揭开车帘之时,看见的是段岭面如土色的一张脸。“怎么了?”武独诧异道。“他知道了……”段岭颤声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武独猛地转头,注视费宏德离开的方向,却被段岭阻住,两人对视,眼中俱充满了惶恐。费宏德离开马车,在一处峡谷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