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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辛硬生生把车子开进浅滩里顺流而下。徐知着背上有伤,这么个颠法实在有点坐不住,一手勾上左战军的肩膀,抱歉地笑道:“扶我一把,背上疼。”左战军往后坐了坐,一条腿曲起蹬住前座,双手抄到徐知着腰上,把人稳稳地收进怀里。从这个角度再看下去,徐知着微垂的眉眼不带半点杀机,轮廓深邃漂亮,好看的不正常,不像这危机四伏的缅北荒野里应该能看到的人。左战军转念想起刚刚那一番枪战,鼻端又窜出血腥气,连忙把视线转了出去。亲娘啊!左战军莫名其妙的想,以后再也不能嘲笑小白脸没用了。赵辛沿河开出去七八里路,确定对方就算是带了狗过来也闻不出半点痕迹,才从河道的另一边上岸,驶过矮林,开上另一条弹石路。一路开到中午时分,路边两辆军用吉普一前一后的贴上来。徐知着看到车内鲜绿色的军装,这才放松下来。这是佤联军的制服,逐浪山就算再浑,也不敢从老鲍手里抢人,他彻底安全了。大劫过后的平安令人心生倦意,好像强制运转了太久的齿轮终于滑槽,神志瞬间垮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徐知着在朦胧中看到左战军的大脸贴过来观察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问道:“想睡觉?”徐知着刚一点头便被人一把拉倒,头顶上一个声音十分温和的念叨着:“睡,睡,我看着。”徐知着不自觉笑了笑,闭眼就睡了过去。左战军身上带着某种纯正的中国士兵的气息,勾起了他根植在灵魂深处恒古久远的安宁感,曾经无数次,他们相互搂抱着睡去,毫无顾虑毫无芥蒂。徐知着一觉睡醒时已是黄昏,他闭目清醒了几秒,避开左战军没轻没重拍来下的巴掌,无奈问道:“怎么了?”左战军一手指定窗外,眼中跳跃着无比兴奋的笑意。一辆大切诺基停在前方路边,赵辛正一手撑在车门边与车里人说话。徐知着心头一震,急忙从车里钻出来,蓦然间竟有些慌乱。赵辛看到徐知着过来,便微笑着闪到一边。徐知着强压住纷乱的心跳,慢慢走到车边,低头看进去,顿时愣在当场。夏明朗戴着墨镜,叨着雪茄,穿了一件极炫的金属色暗花衬衫,金刀大马地坐在车内,牛仔裤卡在胯上,裤脚塞进半长的马靴……色气四溢,荷尔蒙爆棚,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流动着雄性赤裸裸的情色掠夺,把方圆十米以内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毙得像太监。整个人从头到脚只有一字可形容,那就是——sao!徐知着目瞪口呆地站在车门外,要不是他当年追随日久,对夏明朗的身形样貌烂熟于心,简直就不可能把这人给认出来。徐知着一个队字压在舌尖,徘徊许久,硬是没敢吐出去。夏明朗勾了勾手指,徐知着乖乖探身进去,被他一把钳住下巴拉到近前。“兔崽子。”夏明朗咬牙切齿地骂道。83、夏明朗勾了勾手指,徐知着乖乖探身进去,被他一把钳住下巴拉到近前。“兔崽子。”夏明朗咬牙切齿地骂道。徐知着不敢反驳,亦不敢反抗,甚至不知道应该管夏明朗叫什么,只是视线微斜,顺着夏明朗眼神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佤联军高级军官服的青年人笑呵呵地坐在副驾驶座上。顿时心头雪亮,夏明朗这个身份,当然不可能用真面目出境。小鲍略有所指地说道:“你们关系真好。”“那是。”夏明朗刻意摸了摸徐知着的头发,笑道:“我刘正要罩的人,就是一辈子!”“刘大哥,这次真麻烦您了。”徐知着多么机灵的人,马上顺杆直上。“自己人,别这么客气!”夏明朗似笑非笑的拍一拍徐知着的脸颊,透过漆黑墨镜,徐知着都能感觉到那种意味深长地狠劲儿,激得他全身汗毛倒竖。小鲍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半转身看着这两人。他看了多日,派人查了多日,始终查不清这个“刘正”的背景。此人带了何确的贴身通讯员忽然出现,派头极大,看得出久居人上,而且穿衣作派像极了混在东南亚的黑道大佬,可道上如果真有这号人,他绝不可能没听过。这几天,小鲍闲没事就来找“刘正”聊天说事儿,左探右探想探明白这人的底细,跟徐知着又是什么关系,可现在真把这两人摆在一起,忽然又觉得不用探了,这两人在一起……应该是个神马关系,答案简直呼之欲出。徐知着不近女色,整个缅甸都知道,徐知着在中国有人,不少黑道的大佬们也略有耳闻。小鲍闲得蛋疼时也好奇过,按徐知着这长相,他男朋友得生成怎么个绝色,但这种事随便一想就过去了,他不是八卦的人,对男色艳闻也没兴趣。但……小鲍的视线在这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这么一来逻辑就通了,自己男人,当然要豁出去救。夏明朗一双眼睛毒辣如鹰,小鲍嘴角刚刚勾出那么一丝不上台面的笑意,他就悟了,转头看看徐知着,眉梢一挑,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抬起徐知着下巴,一口烟雾全喷到他脸上,低哑着嗓子问道:“想我了吗?”徐知着一愣,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只是他的前半生一直维夏明朗之命是从,辛苦奋斗的终级目标就为得到对方一个青睐赞许的眼神。此刻虽然组织关系没有了,但刻在骨子里的服从一时半会儿还消解不去,所以即使一头雾水吓得个半死,也忍不住要服从配合,乖乖说道:“想。”哟,上道儿!夏明朗乐了,伸手按住徐知着胸口,一把将人推进车厢角落里,状似亲密的贴到徐知着耳边低语:“配合点。”此处角度甚偏,小鲍坐在副驾驶座上,总不好意思把整个身体转过去看人亲热,只能讪讪地坐了回去。“我没事。”徐知着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就怕陆臻打我。”陆臻这个名字,真是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夏明朗就想炸,马上脸色沉下去,掐着徐知着的脖子骂道:“你知道老子一年才有几天假吗?十五天。”徐知着不敢反抗,无奈的憋着气。“老子过年回了趟家,才花了四天。结果为了捞你小子,已经浪费八天了!”夏明朗一双眼睛简直可以隔着墨镜喷出火星来。“所以?”徐知着憋得脸上喷血,虽然为他cao心,花了八天假期是很让人感动,但……“老子今年就要没假了。”夏明朗咬牙切齿说得一字一血,一口白牙森森真是恨不得扑下去咬一口的架式。没假……嗯,没假了??!!徐知着瞬间恍悟,瞪大了眼睛,夏明朗知道他悟了,又用力掐了一把,收回手去。“完了。”徐知着喃喃道:“陆臻一定会打死我的。”小鲍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两人折腾了一番又直起身,“刘正”仍然是那付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所有人都该躺下挨cao的桀骜气派;徐知着却满面通红,连眉目都低垂下来